季侑言不是科班出,圈的初衷是為了音樂的夢想。景琇記得與自己說過,說希有一天能夠以歌傳、傳志,夢想在臺上唱自己寫的歌,而臺下會有懂的歌迷,陪著一起輕聲合唱。可差錯,最終,卻是在演員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臺上季侑言正在表演的那一場戲,是結束《偶像創造計劃》一年多後接的第一部 戲。當年,景琇雖是不解和惋惜季侑言放棄音樂夢想,但還是全力支持了的選擇。這部戲的劇本其實景琇並不看好,但為了季侑言,還是下了功夫陪著季侑言一點一點摳補了細節的。盡管礙於經驗原因,當時季侑言表演得很生,按景琇對自己的要求來說,差強人意都算不上,但因為是季侑言,景琇偏心地覺得,第一次能演那樣,已經很棒了。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大放彩的。
而今,景琇看著臺上季侑言的表演,看著對著楊安然一個橫眉、一個冷笑,都是恰如其分、滿滿的戲,眼眸中流轉而過的是始終如一的欣賞。
一直都知道,季侑言是一個聰慧過分、又格外努力的人,更始終都相信,只要季侑言下定了決心,始終如一,就一定沒有做不的事。
事實證明,季侑言沒有辜負的期待。
也許,包括和這件事,季侑言不是做不好,是搖了。
舞臺上,楊安然飾演的配對男配有意,男配卻鍾於季侑言飾演的主。作為新人的主準備去試鏡一個大IP,希渺茫,恰逢配也準備試這個角,勝券在握,於是配便氣勢洶洶地來找主談判。
楊安然趾高氣昂地鄙夷季侑言道:“你也不懂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張導的戲,是你高攀的起嗎?”
季侑言冷靜應對:“攀不攀得起,你說得不算。”隻簡單地站著,姿、氣質,就已與楊安然高下立見。
楊安然的修養沒有的臉一般好,惡毒道:“呵,你是準備像勾引路修那樣,對張導故技重施嗎?張導可不像修那樣好欺……”話還未說完,就被季侑言打斷了:“張小姐,請你慎言。我膽小,屋子裡裝了監控,你再胡言語,我就不知道會拿著這個監控做什麼了。”季侑言手按在桌子上支撐著,萬分克制自己的脾氣了。
“你!”楊安然看向天花板各的角落,沒有見到探頭,覺得季侑言是在唬。氣焰囂張道:“你心虛了是不是?像你這種貧賤出的人,居然不懂得自卑與本分這兩個詞怎麼寫。呵,打著夢想的旗號,做著人盡可妻的事,還妄想攀著修這枝高枝……”
“啪”一聲,季侑言忍無可忍,狠狠一掌甩在楊安然的臉上。氣得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額頭筋脈現,打完人垂下的手,還在抖著。
“你太侮辱人了。”季侑言的聲音帶著。
楊安然被打懵了兩秒鍾,下一瞬間瘋了一般地要衝上來廝打,被季侑言狠狠推開,跌倒在地。
季侑言眼裡有水汽氤氳,卻倔強地不肯落下。睥睨著癱坐在地的楊安然傲氣道:“我有什麼好自卑的,像我這樣所謂貧賤出的人,都能和你這種佔盡資源的人站在同一個起點上競爭了,該自卑的難道不是你嗎?”
面對著鏡頭,脆弱又氣地犀利道:“該自卑的,是你這種沒有夢想,不懂夢想,骯髒齷齪的人。”
“我有夢想,我比誰都驕傲!”擲地有聲,震耳發聵。明明是帶著些中二的話語,但因著季侑言臺詞功底過人,配合著堅定自信的面容,愣是被演繹激人心。
臺下響起如雷般的掌聲。
有多久,沒有見到過這樣傲然自信的季侑言了?景琇眼底浮起懷念,角有不自覺的溫笑意,抬手鼓掌。
突然,側目覷林悅,林悅看被抓了個正著。
“不鼓掌嗎?”景琇微微挑眉,氣定神閑道。
林悅嚇了一跳,慌地收回視線,像被提了線的木偶般有節奏地鼓起了掌。啊,好尷尬,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看嗎?林悅想死。
景琇看著林悅稽的作,淡淡一哂,轉下了平臺。
謝幕了,舞臺的燈滅了,演員下場。林悅也跟著下臺,把位置讓給蘇立航的助理。看著不遠重新開始與周談的景琇,心掀起洶湧波濤:季姐和景老師這什麼況啊?!們再這樣下去,忍不住要腦大開了。
剛下了臺的季侑言對此一無所知。從舞臺的另一側繞道進了給導師預留的第一排位置上,接著觀看接下來蘇立航與景琇的兩場表演。
蘇立航上場的時候,全場氣氛陡然又拔高了一個層次,季侑言聽著學員們花癡的討論聲,啞然失笑,自愧不如——這就是帥哥的力量啊。
但沒料到,比帥哥更有力量的,是景琇。
舞臺間歇中,令人躁的黑暗後,燈剛剛亮起一道暗的,著黑勁裝、長發高束、英姿颯爽的景琇甫一亮相,全場就沸騰了。
雷鳴般的掌聲中,夾雜著的是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啊啊啊,真的是景琇!”
不知道是哪個生,趁還喊了一句:“琇琇,我喜歡你。”太激了,以至於喊破了嗓子,喊完連咳了好幾聲。
魔音耳,全場頓時笑。
季侑言又好笑又牙,默默在心裡記仇,可不能讓這個大膽的敵分到景琇的組裡。
景琇本是面無表地醞釀緒,聞聲也繃不住破了功。朝臺下看去,出一抹淺淺的笑。兩旁的大屏幕投影了放大的人影,臺下所有人看見,的笑,像料峭寒冬中輕的紅梅,清清冷冷中,又含著一點、一點俏。
迷弟迷妹們更激了,氣氛熱烈得仿佛是景琇的個人見面會。
季侑言一直都知道景琇的人氣很高,但不知道,在圈居然也有這樣多的影迷。但轉念一想,便了然——對圈絕大部分新人來說,景琇能以這樣的年紀達這樣的就,是傳奇,更是榜樣。
表演要開始了,景琇在薄前比了一個“噓”,會館,又漸漸安靜下來了。
季侑言看著熒幕上含笑的景琇,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了。
燈全數亮起,表演正式開始,景琇在案幾前盤膝而坐,托著腮把玩酒杯,似笑非笑,氣場已然與剛才笑著與臺下互的人截然不同了。
飾演的是《霸業》中一個重要的配角,是一個有著不輸男兒的氣概與懷的巾幗梟雄。在電影前期中,與男二惺惺相惜,珠聯璧合,共逐天下。電影中期,被男主俘虜後,即便是盡折辱,也不屈不撓,忍辱負重地伺機記下了敵方布陣圖,而後功出逃。可惜,最終半道被截殺了。
說來嘲諷,歷經千辛萬苦,沒有死於敵方的凌辱、沒有死於敵方的追殺,而死於——來搜尋的自己人的截殺。
他們在興高采烈、毫無防備之下的陡然出手,一擊致命。
來人是丈夫的親信。他跪在泣的的面前,認罪說是他們對不起。可是,他們申辯他們也是為了這一起辛苦打下的宏圖霸業著想,迫不得已而為之,求諒解。
不能活的理由,仿佛合合理:因為他們不能夠要一個被敵方在下凌辱過的主帥,更不能在將來要這樣一個失了貞潔的國母。在被俘虜後,他們已經放出了不願辱、英勇赴死的消息了。現下,戰士們正悲憤萬分,戰意高昂,誓要拿敵方的來祭祀英魂。
所以,不該活了。
這一生都在爭,試圖為開辟天地。最後,卻不過是一個笑話。
死前放聲大笑,笑盡了悲涼,笑盡了這天下男子的涼薄與這天下對子的不公與無。
這一次,景琇要演的則是電影剛開始時的一場戲。包括男二在的,三方勢力暫時結盟,景琇飾演的華長清被華家軍推舉擔任主帥,結盟中有人看華長清是子,很是不信服。酒過三巡,有人開始大放厥詞,針對華長清,宴會上暗波湧。
“不是我說,征戰沙場,這是男人的事,華兄,你推個孩兒出來,這讓大家多別扭啊。”周飾演的康定戎很是不滿,大大咧咧道。
飾演華長清父親的演員須從容道:“康弟此言差矣,我這兒,不一般。”
“孩兒家細胳膊細的,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再是不一般又能怎樣?”康定戎依舊嚷嚷。
華長清見他質疑,並不生氣,隻放下酒杯輕笑道:“康世伯疑慮的是,我想諸位心底裡都一樣,對我多有懷疑。”
環顧四周,從容不迫道:“這樣吧,在座諸位……”頓了一下,放話道:“包括在外的聽聞者,不論份高低,若有不服者,與我切磋一二。如若勝我……”站起,讓出位置,笑道:“此位換你來坐。”
其余諸人聽聞華長清方才放話時聲音渾厚,氣息沉穩,猜測應是有兩手;又忌憚華長清父親的威,便誰也不敢出頭。
康定戎本就是喝了酒有些糊塗了,見無人應戰,更覺得失了面子,連輩分面都不顧,自己站起了,應道:“諸位謙讓,那就讓我來向華侄請教一二,侄別說我以大欺小就好。”
華長清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淡笑道:“世伯哪裡的話,是我的榮幸。”
於是二人就各領了兵,在空地上進行點到為止的比試。
兩人大刀長槍相接,景琇姿輕盈,步伐靈活,得周步步退讓,無力招架。不過幾個來回,景琇就毫不留地一腳踹翻了周,以鋒利的槍頭指著翻倒在地的周額頭。
“世伯,承讓了。”說得半點謙讓之意都沒有。
康定戎面掃地,氣急了,掃開的長槍,起拂袖而去。
華長清狀若惋惜道:“看來是我失禮了。”默了片刻,話鋒一轉,問道:“還有誰要來試試?”
四下寂然,無人應聲。看三下五除二就打飛了康定戎,大家都心裡有誰了,誰還敢去自取其辱。
於是華長清便站在場中央,指尖輕著長槍頭,,聲音輕輕卻有分量道:“這天下,誰說只有男兒爭得?”
把長槍往地上用力一按,槍立時地三分。放開手回座,長槍筆直地立在中央一不,只有槍頭的紅纓在微微。
“既然諸位已別無異議,那日後便請銘記,所謂男人做得的事,人也做得!”站在將位上,睥睨四下,合著磅礴大氣的背景音樂,氣勢如虹道。
鋒芒畢,耀眼如星,讓人不自覺地心生臣服。
季侑言看得心馳神,聽見後迷妹們又激地“啊啊啊”地小聲喚了。
季侑言捂臉,突然很嫉妒敢喚的們。
作者有話要說:嘎嘎嘎!
季姐充滿危機:朋友太優秀,敵太多了怎麼辦?!
景琇真的從一開始起點就比季侑言高很多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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