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幽會

沈清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天瑯君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問沈峰主，你和冰河，雙修過沒有？」

沈清秋臉皮搐了幾下。天瑯君道：「還是沈峰主不明白我所指雙修的意思？意思就是……」

沈清秋：「夠了。」

能要點臉嗎？！

沈清秋強作鎮定，「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跟他雙修過？」

天瑯君道：「實不相瞞，我對人界的民俗文化，風土人一直都很嚮往呢。」

沈清秋：「所以？」

嚮往人界的風土人，跟這個問題有半錢的關係？

天瑯君出一隻手指，搖了兩下，輕聲哼唱了一段旖旎綿的小調。

沈清秋先是面無表，然而，天瑯君越是哼下去，他的冷傲神越是繃不下去。

我！去！泥！煤！的！春！山！恨！

怎麼它原來已經流行到了魔界嗎！！！

天瑯君哼了整整兩段，心滿意足，意猶未盡：「也只有人傑地靈的人界才能孕育出這樣一部驚世巨作。實在彩的很，尤其是每每結尾之，留個鉤子，讓人罷不能，對下一作滿載期待。」

哦草原來這特麼還是連載的？！

沈清秋：「……等等。聖陵裡第一次見面，你說了一句『久仰』。」

難道就是這個「久仰」？在小黃曲裡的久仰？

天瑯君欣然道：「正是這個『久仰』的意思。」

系統：【與BOSS進行興趣好流，反派形象立化，B格+150！】

見鬼的興趣好！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那照顧沈清秋直到他醒來的黑皮魔族從下方奔過，歡快的像一隻羚羊。沈清秋定睛一看，發現真的長著一雙羚羊。那一跳一跳的，仰臉大聲問道：「君上！咱們要去的新地方，很好很好嗎？」

天瑯君笑著衝揮回了手：「那自然是極好的。」

那一派天真，問道：「水多嗎？」

天瑯君道：「河流山川，遍佈天下。」

那歡呼一聲，蹦向遠方。沈清秋著的背影，琢磨著不對味兒：「你要把他們遷去什麼地方？」

天瑯君悠悠道：「沈峰主心中已有定論，又何必明知故問？」

河流山川，本不是魔族的常見地貌。

「好地方」，無疑是指人界。沈清秋說：「看數量，南疆恐怕超出兩的魔族都聚集在這支隊伍裡。閣下以為，如此浩大的規模穿越邊境之地，修真界會注意不到麼？」

天瑯君道：「誰說一定要穿越邊境之地？」他直起上，笑了：「你以為我想要這把劍來做什麼？」

沈清秋覺得，他不猜不準男主的心思，男主他爹的心思也猜不準，所以他乾脆不猜，這次直接問了出來：「你要用心魔劍，在兩界之中斬出裂口？」

天瑯君補充道：「準確地說，是把兩界合併。」

合併人界與魔界！

不就相當於把異次元碎、一團？

沈清秋並不覺得這個想法匪夷所思，相反，他肯定，只要有心魔劍在手，絕對能辦到這件聽上去彷彿荒唐臆想的事。

因為，這是有原著依據的！

兩界合併，正是原著臨近大結局時，冰河為徹底統一魔界與修真界所做的一件喪心病狂的事。

原先沈清秋總認為，原著的「冰河」是他最悉的。可現在想起，竟覺得這個角離自己十分遙遠，很是陌生。

那個「冰河」，毫不關心這麼做會帶來的毀滅後果。他的理由是兩界分離不利統治，而且資源不平衡，魔族那幫老婆和小弟天天吵吵嚷嚷，鬧得他心煩，乾脆就給合併了，方便管理。

沈清秋沉聲道：「……這就是你要送的『禮』？未免惡意太大了。」

天瑯君了下，溫文道：「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很喜歡人界，讓兩族更切地流一番，是我一直以來的願。」

沈清秋挑眉道：「天瑯君是真沒想到還是本不在意？魔族能適應人界，人族非修真者又有多能適應魔界的？換句話說，」他有選擇地咬重字眼：「就算你『喜歡』人，可你能保證所有魔族都喜歡？兩界從古以來便相離狀態，這樣都紛爭無數，如果貿然合併，更別想有一天安生了。」

天瑯君無奈道：「沈峰主果真是四大派出來的人，都是這麼個調調。我也不想這麼倉促。但事到如今，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先合併了再說。慢慢地來，總會磨合的。」

天大的事在他口裡只是「倉促」。最後一句話的邏輯其實等於□□一事，著著，對像總會配合的，先了再說。

沈清秋忍不住問：「你和蘇夕……莫非也只是為了『兩族切流』？」

天瑯君輕輕歎了口氣：「夕啊。當然很好。我喜歡。」他語氣一轉，攤手道：「可是已經死了。」

因為死了，所以就毫不留了？

說到底，魔族的喜歡，太過薄涼了。

對與之相的子都不過爾爾，對親兒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沈清秋默然片刻，道：「你究竟是怎麼看冰河的？」

冰河雖然從來一句都不曾提過，可沈清秋知道，他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是抱有幻想的。

他只知道自己是名門子和一名天魔系的貴族所生，卻不知道究竟是哪兩個人，哪兩個名字。

他其實一直都有悄悄地想像，如果父母還在，該會對他多好。若是冰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這副樣子，那些想像，就真的只是可笑的想像了。

天瑯君看了他一眼：「心疼他？」

沈清秋哼了一聲。

BOSS都中二，果然是天理。只是天瑯君況比較特殊。從前他是天真理想化的中二，總覺得自己可以拯救全世界、帶來兩族與和平。被在白山下這麼多年，現在的他，懷揣的是一份帶有不自覺惡意的中二。

必須把天瑯君的意圖告訴冰河，讓他想個辦法給蒼穹山派遞個信，至早作準備。

夜，煙塵滾滾的大隊停駐在一片莽原之上，就地紮營。

需要紮營的其實只是為數不多的人型魔族。型魔族幕天席地就好，土坑、樹頂、草地，什麼地方都能睡。

沈清秋的休息之是一頂舒適寬敞的白帳篷，外表簡易，裡卻應有盡有。竹枝郎親自佈置完畢，才把他送了進去。

那跟了他一路的魔族一走，沈清秋立刻迫不及待躺上床，閉目安睡。等著冰河夢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月影晃。沈清秋一睜開眼睛，只見冰河半跪在床前。

沈清秋剛說了半句：「冰河，你聽我說……」冰河就撲了過來。

沈清秋被他撲了個正著，回床上，也被一片溫堵得嚴嚴實實，連唔唔之聲也發不出來，只能乾瞪眼，怒得臉都紅了。冰河不知收斂，越親越重，到後來就變小撕咬般的啃噬。

沈清秋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罵道：「冰河！……你發什麼瘋！」

他自己覺得是罵，可幾個字出口，上氣不接下氣，倒像是假嗔。冰河怨念道：「繼續上次沒做完的部分。」

還敢提上次上次他是鬼迷心竅了才沒踹開冰河！上次兩個人就快到一起的時候，沈清秋就醒了，這時提起，他臉一下子燙了。幸好燭火已熄，不然就好看了。

打住。

沈清秋突然發現，現在四周場景，不是清靜峰竹舍。

即是說……不是在做夢？！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果然，還能看見帳外巡邏魔族小兵的火把之，也能聽見狼嚎牛還有刻意低的呵斥之聲。

冰河就站在他帳裡，不是站在夢境之地，是他本人來了。

真是……膽大包天！

沈清秋要吐了：「你瘋了！一個人跑過來送上門，南疆起碼兩的魔族都在這隊伍裡，再加上兩個同系的魔族。萬一被發現了，你這是找死！」

冰河一邊給他拍背，一邊說：「師尊，我不能明著搶人，我怕他催你的蠱，可你總不能我坐著等。師尊你就別罵我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現在沒有了可以拿來當任意門的心魔劍，橫穿北疆過來，說也有千里之遙。沈清秋就是想扇他後腦勺，想到這路途迢迢，下手也要斟酌三分。眼見他打蛇隨上，一條這就上了床沿，立刻拿出做師父的威嚴，嚴詞警告：「你是不是忘了，為師還什麼都沒答應你？」

冰河振振有詞：「我上次說過，師尊你要麼殺了我，在這裡一聲，外面的醜八怪們就會圍進來。師尊既然不，那就是答應我。」

這不要臉的，沈清秋給他氣得都笑了。想玩二選一，要麼殺人要麼給，傻才上當，乖乖從裡面選！

必須得糾正，這廝不是膽大包天，本是膽包天。

沈清秋不好踹他，怕踹出太大靜，不斷把他腦袋推開，竭力維持一本正經：「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驚到誰？」

男主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那還用懷疑嗎？冰河道：「怎麼可能？我要進來，誰也別想瞧見，只是有一件事需要擔心……」

他還沒說究竟是什麼事，忽然從帳外傳來一聲清咳。

竹枝郎的聲音響起：「沈仙師？休息了嗎？」

一聽這聲音，冰河兩眼殺氣陡生，冷冰冰的橫了出去。沈清秋忙按住他，眼嚴厲，示意他別衝。

冰河被他瞪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臉頰染上一層淡紅。沈清秋沒時間對他這抖m吐槽了。帳外有魔族兵巡邏，帳又無可躲，他掀開被子，冰河會意，從善如流了進去。

竹枝郎在外自言自語道：「這麼早就歇下了嗎？」

對，所以快走！

帳外靜默片刻，沈清秋還以為他走了，正要鬆一口氣，竹枝郎道：「那……在下就打擾啦。」

怎麼原來睡著沒睡著你都是要進來的嗎？！

那還問個屁！！！

冰河出個腦袋，又氣又疑：「這蛇趁師尊睡覺要進來幹什麼？」

躲好你的就是了熊孩子！！！

沈清秋把他腦袋按回去，跳下床道：「別進來！」

竹枝郎果然沒進來，困道：「原來沒休息嗎？沈仙師剛才為何不答話？」

沈清秋道：「困了，不想答話。喜之郎你走吧。」

竹枝郎愣住了：「白日不是說好了嗎？」

死死死。白天確實說好了，竹枝郎晚上會來給他拔除剩下的！

冰河又出臉，悄聲質問：「說好什麼？」

沈清秋前腳剛把第二床被子堆到他上，放下床簾，竹枝郎後腳便進帳來了。

他手裡拿著那隻小金爐，眼睛斜視一旁，道：「深夜冒犯，沈仙師還請海涵。只是不除盡，唯恐多生事端。」

進來了再趕出去就太惹人懷疑了，反正竹枝郎出於莫名原因不敢多看他，只能盡量小心些。

沈清秋擋在床簾前，微笑道：「明白，麻煩你了。」

竹枝郎客氣地道：「在下分之事而已。沈仙師為何不到床上……」他還沒走出一步，沈清秋錯擋在他面前，抓住他手臂，轉了個圈。

轉到竹枝郎背對床簾，他才說：「不上床。就在這裡。」

竹枝郎莫名其妙被他拖著手臂晃了一圈，也不好發問，只當他一時興起，好脾氣地問：「站著？」

沈清秋果斷道：「站著。」

竹枝郎：「沈仙師得了？」

在他後，冰河猛地掀翻被子，上殺氣騰騰，黑霧發。沈清秋權當看不見，目不斜視：「習慣了。」

竹枝郎點點頭，轉在小桌安置金爐。趁此機會，沈清秋隔空對冰河發了一掌，把他打回被子裡，火速將他蓋住，竹枝郎轉時，早已各就各位，一切如常無異。

他拿著燒紅的炭石說：「請沈仙師除下外。」

沈清秋低頭，慢吞吞開始解帶。他真不敢解快，要是真了，冰河估計就要拆床拆人了。

他作慢的令人髮指，竹枝郎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瞅了一眼：「沈仙師可是手指不方便？可要在下幫忙？」

沈清秋見他抬眼，忙猛地一扯襟，外溜溜地從肩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