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玩得太晚，歸晴第二天沒再出去，跟言芝慈和謝予鞍在家待了一天，驗了一把家庭生活，然后就迎來了下周的工作日。

歸晴剛上車準備出門，就收到了工作群里開晨會的消息，還有同事問這周去不去律所，歸晴回復了一句“我會參會”，然后就朝律所出發了。

八點五十，歸晴把車停在地庫，拎著包下了車，剛走幾步，就看到了等在不遠的蔣譽序。

瞧見他的影，歸晴挑了挑眉。

彼時，蔣譽序也朝走了過來，停在面前的同時，將手上的東西遞給。

歸晴這才注意到，他還拎了東西。

紙袋子上是經常吃的那家餐廳的logo。

歸晴盯著袋子看著，沒手接，蔣譽序便開口解釋：“我記得你經常點這家的三明治和拿鐵。”

“蔣律記不錯，謝了。”歸晴大方地手接過來，“不過我在家里吃過早餐了，三明治就留著中午吃了。”

蔣譽序：“你……在家吃過了？”

他記得不會做飯，平時早餐也都是來了之后才吃的。

歸晴似乎是看出了他疑的點，隨口一說：“家里有人做飯。”

蔣譽序口而出：“誰？”

歸晴：“你不覺得這問題沒禮貌的麼？”

蔣譽序：“……抱歉。”

歸晴：“走了，我今天工作不。”

丟下這句話，就越過蔣譽序往電梯的方向走了。

蔣譽序怔了幾秒之后，亦步亦趨地跟上了，和一起進了電梯。

兩人從電梯一起出來的時候，正好迎面上了徐旸，徐旸瞧見這一幕，臉上的表有片刻的不對勁兒，之后迅速恢復了正常。

心里卻波濤洶涌。

這兩個人一起坐電梯上來的，是和好了？

“早啊徐助理。”歸晴看見徐旸，像平時一樣，揮手同他打招呼。

徐旸也笑著跟點點頭，“晴工，早。”

歸晴跟徐旸說話意思了一下，就先走了，也沒有再跟蔣譽序多聊，這樣一來，徐旸又開始對兩人的現狀產生了諸多疑問。

上午開會的時候，徐旸也是帶著這個疑問來的。

會議前十分鐘，歸晴就抱著電腦過來坐了。

坐下來不久，蔣譽序和徐旸也一前一后進來了。

歸晴抬眸看了一眼，沒跟他倆說話，注意力回到了屏幕上，繼續看郵件。

沒過幾秒，忽然就聽見了打噴嚏的聲音。

還有咳嗽聲。

“蔣律，你是不是冒了？”然后，是徐旸關心的話。

冒？

聽見這兩個字，歸晴立刻就想起來那天晚上蔣譽序在車上服的畫面——當時他上是的，開了窗戶讓他吹了快十分鐘的涼風，不會是那個時候著涼的吧？

“沒事兒。”蔣譽序神如常地回答了徐旸的問題，只不過鼻音很重。

剛才兩人在地庫說話的時候，歸晴還沒注意到這一點。

“但你這說話聲音都不太對了呢，”徐旸超絕不經意地將聲音提高了幾分，眼神往歸晴那邊瞟過去，“最近流嚴重，蔣律你得及時吃藥啊。”

蔣譽序覺得徐旸今天話有點兒多，還有點兒刻意，沒明白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蔣譽序皺了皺眉：“說話，準備開會的資料吧。”

徐旸點點頭，“好的好的。”

心已經無語得要死了——蔣譽序平時打司時的聰明和反應力去哪里了，居然品不出來他方才那幾句話是說給歸晴聽的？

生病了啊，多麼好的賣慘機會，裝裝可憐，說不定歸晴就心了呢。

起碼會說句話關心他。

哎，所以說有些人單這麼久是有原因的。

蔣譽序聽不出來徐旸的意思，不代表歸晴聽不出來。

徐旸剛才那句話語氣太過反常，歸晴翻眼皮看了一眼，心中頓時就明白了個大概——說給聽的。

不過，徐旸怎麼知道跟蔣譽序的事兒的？

蔣譽序是不可能開口跟他說的，那就只能是他自己猜的了。

徐旸嗅覺敏銳，是個人，想來是因為最近蔣譽序某些行為比較突兀，惹起了他的懷疑。

知道就知道了，歸晴心理素質好得很，毫不慌。

……

這場會開了快一個小時，蔣譽序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咳嗽，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時啞了不，一聽就是生病了、沒什麼氣神。

散會的時候，不同事都對他送上了關心，蔣譽序一一點頭致謝。

最后，他的目不自覺地放在了歸晴上。

歸晴正好合上了筆記本，一抬頭就跟他對上了眼。

沒躲，很坦然地跟蔣譽序對視了幾秒，然后就抱起電腦走了。

沒關心他，也沒問他是怎麼生病的。

蔣譽序看著歸晴從會議室出去的背影，不由得握了拳，口悶得慌。

……

歸晴剛剛回到工位坐下來，一旁的手機就震了兩下，有微信進來了。

歸晴隨手打開，看到了蔣譽序的消息。

蔣譽序：【我好像發燒了。】

蔣譽序：【那天晚上你開車窗，我著涼了。】

不出所料。

剛才在會議室不聞不問的時候，就做好了收他微信消息的準備，本來以為他得憋一會兒的，結果轉個就來了。

歸晴：【生病了找醫生，找我做什麼。】

蔣譽序：【你剛才沒有跟我說話，我以為你在生氣。】

嗤。

歸晴笑了一聲，把手機扔一旁，沒回他的消息——其實并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最多也只能算是拿他之前對的態度還給他而已。

之前生病的時候，蔣譽序就是這麼做的。

歸晴對北城的氣候不適應，夏天雨水多的時候勉強還好，但到了冬天，各種病都來了。

來北城的第一個冬天，被干燥的氣候折磨得皮發、天天流鼻，還染了甲流。

歸晴素質好，很生病，不常生病的人病一次真是要命，一下發燒到快四十度。

不得已，只能臨時請假在公寓休息。

最難的時候，蔣譽序來了電話。

當時可能是腦子燒壞了，看到他的電話，第一反應是想，他是不是來關心的。

生病的時候總是會有這種矯的想法冒出來。

結果，一接起電話，蔣譽序噼里啪啦地跟說了一通工作的事兒。

本沒聽進去，等他說完之后，有氣無力地提醒他：“蔣律，我發燒了，三十九度五。”

蔣譽序鐵面無私地說：“記得反饋修改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