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稔,毫看不出此人便是天炎城裏令人膽寒的靖王。
段承軒的手浸過熱水,以力保持餘溫,熱的布巾為那雙遮住這冬日的嚴寒,隔著一層熱熱的布巾,顧茗煙依然能覺到那雙有力的手。
屋簷被砸的噔噔直響,顧茗煙靠在床榻一側,竟是搜腸刮肚的找不出個可以聊的話,覺這片靜默,倒是讓有些好奇。
“平日若是我們不聊正事,都是在做什麽?”將疑問口而出。
“大多是在自顧自的做事。”
段承軒此時也抬起頭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顧茗煙想非非的模樣,知曉定然是在想這般的關係是否對錯,亦或又是在想若是這些正事都告一段落,又該去往何。
單憑一眼,顧茗煙便知曉段承軒明白自己心中那點兒顧慮,抬了抬腳,卻被那寬大溫暖的手掌重新摁了下來,段承軒挑眉看他:“除了看醫書外,你不過就喜歡吃些糕點,就連吃飯都是風卷殘雲生怕別人搶了去的模樣。”
顧茗煙氣悶,瞧他:“你呢?平日若是並無公文一類,你又要做些什麽?”
這次倒是換段承軒沉默下來。
同蘇玉婉的當年也好,同顧茗煙的如今也罷,他似乎也並未有能鬆懈的一日,他不喜去青樓楚館聽琴唱戲,亦不喜歡詩作對,竟也是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門外的風聲猛烈幾分,兩個人卻是相視一笑。
在某種地方,他們倒也是如此相似。
“有些涼了。”顧茗煙還是了,笑著打破這沉默。
段承軒從善如流的換了塊熱的搭上去,想起顧茗煙曾在他眼下的雪地裏長跪不起,冰雪風霜侵襲過的麵頰,最終留在那細而長的睫之上,他但凡想起便開始愧疚,亦有濃濃的後悔。
顧茗煙不去提起此事怪他,他卻自己過不去。
“日後,你可願陪我去江湖走走?”段承軒無奈著開了口,笑道:“江湖人肆意灑,仗義之士不,你我並無什麽好,不若去管管他們的閑事,也好我們這些智慧有地可用。”
未曾料到會從段承軒口中聽到這些。
這好像不是他所認識的段承軒。
“江湖也不錯,隻是你能拋下嗎?爾丹公主已死,滄瀾靖王可還好好的活著。”
還是將這話給接了下去,任由段承軒完後為將雙都拭幹淨,又將給塞進了熱騰騰的被褥之中,還擔憂的塞了兩個湯婆子暖腳。
“那我留在天炎城,你也陪我?”段承軒又問。
他的眼裏好似藏著什麽。
顧茗煙猶豫了一下,最後卻隻是搖搖頭:“我願時不時回來陪你,卻不想再卷進這些事之中了。”
“隻要你能回來陪陪我,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段承軒湊上前來在的眼角落下個淺淡的親吻,顧茗煙微微瞇起眼睛,雙手卻還是搭上他的肩膀,帶著幾聲無奈而寵溺的輕笑,卻獨獨忽略了段承軒眼底的那一抹堅定。
得到了答案。
他自然該為此付諸行。
隻是未能討到幾分便宜,顧茗煙便無的將他推開些,指尖抵在他的心口輕輕一推:“不可太過靠近,這幾日在試藥,指不定也有什麽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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