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宋璟言的聲音很輕，一邊說一邊仔細的將他臉上的雨水干凈。

額頭上的太過鮮明，言秋忍不住抬眼，面前的人一青，烏發披肩，眉眼舒展，在昏暗的燭之下溫又多。

尤其是近在咫尺的，微微張開，紅，珠峰飽滿。

言秋垂了垂眸，結滾，不控制的吞了一口口水。

宋璟言抬手將掉的手帕扔到一邊，盯著他上濡的服沉默了片刻后，開口說道，“服了。”

聞言，言秋回過神來，手腕一轉睜開宋景言的手，腳步后撤，退后了兩步，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主子對誰都這般嗎？”

這般？

哪般？

宋璟言不明所以的瞥了他一眼，看清楚言秋的眼神后，氣息微滯，隨后俊逸的臉上瞬間漫上了一愉悅的笑意。

言秋那狹長的深邃的黑眸中滿是沉沉的暗，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冷意。

可宋璟言卻敏銳的察覺到那冷意眼神之后氣惱，再加上那剛剛那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吃醋。

是讓云雷摘面罩他誤會了？吃醋了？

宋璟言向前兩步，與言秋的很近，一抬頭鼻尖都能到他的下，指腹按在他的結上，指尖輕輕的刮著。

“你說的是這樣？還是........”

手指驟然下，撥開他的領，同時湊近他的耳側故意將呼出的氣噴在他脖頸之間，“這樣？”

言秋子微僵，側頭看到他眼中漾著一抹笑意，神一愣，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隨即面平淡向側邊退開。

宋璟言愣了好一會兒，慢慢的垂下眼眸，眼中的笑意消了個干凈，換上了一抹倔強委屈，偏著頭，眼尾泛紅，語氣幽幽。

“我在你眼里是什麼樣的人？放不自重？”

眼看著宋璟言眼中積了些許晶瑩，隨著睫抖，馬上就要落了下來，言秋眼神慌錯愕，“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涼的風順著沒有關嚴的窗吹進來，窗扇被吹的飄忽不定。

言秋稍稍抬頭就看到宋璟言眼眶上的薄紅，眼角帶著些許意，心猛的一揪，越發覺得自己說的過分了。

“屬下知錯，主子責罰。”

膝蓋地，跪在了宋璟言側，視線下落，才發現他沒有穿鞋，就這麼著腳站在地面上。

恰巧這里地磚上沒有鋪地毯，雨水從窗中飄進來，打了地面，似是太過寒涼，宋璟言腳面青白，腳趾頭泛著紅。

言秋瞇了下眼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開口，“主子，地面寒涼，仔細子。”

宋璟言低頭看了眼腳下，此時才覺到冷，腳趾蜷了蜷，卻站著沒有。

忽然彎下腰看向言秋，“地上有水，你抱我過去。”

言秋仰起頭，看見那瀲滟著水的桃花眼微微垂著，瓣抿，有些發白，側的手下意識的了。

“咳--咳咳--”

宋璟言掩輕咳，咳了一會兒見言秋依舊安靜的跪著，心下略有失，轉眼看到地面上的水漬，眼眸輕閃。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罷了。”

微微轉，抬腳向側邊邁去。

言秋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腳看了過去，地面上全是水漬，側邊最多，腳落下勢必會踩上去。

狹長的眸子暗沉如墨，下一瞬忽然起，一雙大掌掐在宋璟言的腰上，輕易的將人舉了起來。

三步兩步走到床邊，小心的將人放到床上，“屬下去喚水，主子稍等。”

剛要轉，手臂一重，一只手握在了他的小臂上。

宋璟言沒有抬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木架上的服，“你服了，換了再去。”

言秋面一怔，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剛剛淋了些雨，服，“主子不必在意，屬下回去換就好。”

往手臂上那白皙纖細的手上瞄了一眼，又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服冷，還請主子放手。”

宋璟言沒有放開，反而用力的握了，“你穿著不覺冷，我一下就冷了？”

“屬下習慣了，主子金尊玉貴。”言秋用巧勁掙開了他的手，后退了兩步再次開口，“主子恕罪。”

轉出門喚了侍備水，站在門口靜默了須臾，偏頭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宋璟言，子一縱躍上了屋頂。

原本還可憐，我見猶憐的宋璟言在言秋走后懶散的往床上一靠，眼角的薄紅退去，眼中閃過一意味不明的。

過了好一會兒，手在自己腰上了一把，無奈的勾，“還真是不懂風，難拐啊。”

言秋回到自己的小院時服已經了，雨水順著臉頰落，發尾，擺都墜著水珠，行走間，在地磚上留下一路水漬。

屋里黑漆漆一片，言秋沒有燃燭火，也沒有換，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攤開雙手，看著掌心出神。

那腰纖細，被他兩只手一掐，幾乎合攏。

手指蜷，掌心微微收攏，抵在鼻翼下，還能聞到淡淡的熏香味。

言秋猛的回神一掌拍向桌面，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站起來，慌間絆倒了下的凳子。

這一刻言秋狼狽的無所遁形。

不人狼狽，心也狼狽，他控制不住不去想他，也控制不住不向他靠近。

言秋在黑暗中站了許久，久到半邊子都僵住了，才緩緩腳，用腳尖勾著凳子擺放到原來的位置。

在屋掃了一圈，他來時不過是只一人，如今依舊只一人，沒有什麼可帶走的，手指著腰間的匕首。

他的彎月刀在宋璟言那里，那他拿走這把匕首很合理。

綿長的細雨被漆黑的夜籠罩，言秋巧妙的將自己融其中，速度極快的躲開府中影衛，幾個呼吸間便藏在外墻之下的暗角中。

只要翻過這道墻，他便能離開丞相府，雨水能抹去他的痕跡，似乎連老天都在幫他。

手掌按在墻上，過了好一會兒，轉頭往宋璟言院子的方向看去。

轉過時作干凈利落的越上墻頭，腰一扭就要翻下去，子卻猛然頓住。

側響起冷凜微沉的嗓音，“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