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頭很痛,像被什麼狠狠砸過。
想,卻發現四肢都被綁住了。
也被布條塞住,發不出聲音。
周圍沒有燈,沒有風,只有自己的呼吸聲,悶得發響。
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是覺車子在,像是坐在一輛車上。
車子忽然一晃,停了。
外面傳來關門聲,還有人說話。
“到了,拖下去。”
“別弄死,客戶要活的。”
“快點,時間不多。”
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哪國話,但有幾個詞聽得清。
活的。
心里咯噔一下。
有人拉開車門,一束手電照進來。
沈鳶眼睛被刺得一痛,下意識閉上。
一個人手拽住的胳膊,用力把往外拖。
沒辦法反抗,整個人被拖到外面,摔在地上,膝蓋磕在石頭上,生疼。
咬著牙,努力睜開眼。
前面是一棟破舊的倉庫,灰鐵皮屋頂,角落生滿了草。
有人拉進去,把推到墻角。
“看好,別讓跑了。”
“客戶明天來驗貨,別出事。”
“知道了。”
說完,那人啪一聲關上門,鐵門鎖上了。
沈鳶靠著冰涼的墻,覺自己渾都冷。
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但知道——
現在,是真的遇上了麻煩。
而賀京辭,還不知道出事了。
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
不能慌,不能怕。
這不是第一次被綁架。
上一世,也曾被綁過。
那時候,是沈羽桃找人做的。
被關在郊區一間廢棄的小屋里,屋頂破了個,雪一夜一夜落進來。
穿得很單薄,也被堵著,凍得直發抖。
努力掙,終于用腳尖踢到了自己的手機。
撥出了一通電話。
打給了顧之言。
那時候還他,第一反應就是找他救。
可他不信。
他說:“沈鳶,你別再裝了。”
“你要是被綁了,怎麼還有力氣給我打電話?”
那一晚,他沒來。
也因為那次的綁架而死。
那種冷,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現在的倉庫沒有雪,但冷得更滲人。
沈鳶靠著墻,一不。
不想再死一次。
閉著眼,手指微微著。
在心里默念:
“賀京辭,你一定要來找我,別讓我等太久。”
的眼角慢慢了。
可不敢哭出聲,只能咬著牙,忍住。
屋子很安靜,只聽得見風吹過屋頂的聲音。
還有遠,似乎傳來狗聲。
但沒有人,來救。
外頭的風一陣比一陣大。
倉庫的鐵皮門時不時響一下,像是有什麼人在外面走,又像只是風吹過。
沈鳶靠著墻,手腳被綁得很,都快不流通了。
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肚子有點,腦袋昏昏沉沉的,但一直自己不能睡。
怕自己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
努力側了側,用后背蹭了蹭墻,想找到點什麼可以磨斷繩子的東西。
可墻面,只有冰冷和。
著氣,聽見門外有腳步靠近。
那聲音沉重又雜,像是很多人一起走來。
“人還沒醒?”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醒了,不過不說話。”
“那就別讓說,客戶只管看到,其他的不重要。”
沈鳶的心猛地一沉。
聽懂了“客戶”兩個字,也聽明白他們本不打算讓活著走出去。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
一道手電晃進來。
沈鳶下意識閉了一下眼,但很快又睜開,強撐著讓自己冷靜。
幾個人走進來,有人戴著帽子,還有人手里拿著類似電擊棒的東西。
其中一個人蹲下來看著,笑得冷:“長得還真行,怪不得上頭說得這麼。”
另一個人拿出手機,對著拍了幾張照片。
“夠了,傳過去吧。”
“行。”那人轉出去,像是在打電話。
沈鳶呼吸得極低,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腔。
不知道傳過去的人是誰,但知道,他們想確認還活著。
“現在是我們最大的籌碼。”一個人冷笑著說,“誰敢這口人,我們立刻就撕票。”
門又被關上了。
沈鳶靠著墻,額頭一層冷汗。
的手開始輕微發麻,但還是在努力扭,想要把手腕從繩子里掙出來。
這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聲音。
那是很細微的“滴”一下,像是某個定位設備的電流啟。
沈鳶眼神一震。
想起了。
這次來非洲,賀京辭不放心,在的手表里安了個追蹤裝置。
剛被抓時對方沒摘手表。
如果那東西還在……
咬了咬牙。
心里慢慢燃起一點火。
得撐住。
知道賀京辭一定會來找。
閉上眼,在心里一遍一遍念:
“你一定能來,一定能找到我。”
那一點“滴”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像一道,死死撐住快要崩掉的神經。
不知道賀京辭現在在哪,也不知道那個追蹤有沒有真的在發揮作用。
但寧愿信。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信他能來。
門外的聲音又響了。
“人怎麼樣?”
“醒著,不過還是不說話。”
說完,有人又進來看了一眼,估計是來確認狀態。
沈鳶故意閉著眼,一不,假裝又暈過去了。
腳步聲慢慢遠去。
同一時間。
賀京辭站在地圖前,整張臉沉得嚇人。
“確認了?信號就是這里?”
他聲音很低,像是著怒火。
助理點頭:“是,從的手表傳出來的信號,剛剛激活,大概半小時前。”
“路線也查了,車子繞了一條非主路,現在已經停了十幾分鐘。”
“我們的人正趕過去。”
賀京辭沒等他說完,直接拎起外套:“我親自去。”
沈鳶失蹤不到四小時,他就已經把整個非洲南部調了個底朝天。
一消失,他就知道不對勁。
不是工作走不開,也不是臨時變。
是徹底失聯。
不是那種會無故斷線的人。
所以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出事了。
他幾乎瘋了一樣找人。
現在,終于鎖定信號。
他不敢慢一步。
他知道沈鳶的子,能扛事,但更會扛。
如果他晚來一步,說不定又會像上一世一樣,把所有疼都藏起來,不吭聲。
他絕不能讓再一次那樣的罪。
他咬著牙,低聲說了一句:“你撐住,別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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