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冷靜一些。」
著茶杯的手指稍稍放鬆了一點兒,鍾離嘆道。
他會深夜來訪,其實和白沒有去吃飯有關係。
他還以為白睹思人,回到這裡以後心裡又開始不舒服,原本還想開導一下對方呢。
現在看來,他心裡不舒服是真的,但這種緒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判斷,也沒有影響到他的理智。
這小子心不錯的。
「只是有些惆悵而已。」
起了盤子里的乾,放進里嚼了嚼,白解釋道。
老教頭的死,對他的影響很大。
原本他覺得自己能放下很多東西,但心的告訴他,或許他沒有那麼豁達。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白是他,白鷺也是他。
很有人能讓他放棄樂子,為了尋樂他甚至連自己都能算計。
但在老教頭的做七儀式期間,他甚至主避開了凝和鍾離都在場的飯局。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種事他絕對是做不出來的,他高低要整個大活,比如讓鍾離給凝磕一個。
鍾離往生堂客卿的地位再高,能高的過天權星?往生堂堂主見了對方,都要一聲凝大人呢。
「如果你沒有這惆悵的覺,我興許都不會為你準備這桌子菜。」
聽了白的回答,鍾離會心一笑道。
這小子的惡名可以說在整個大陸都廣為流傳,很多人都只想將其拒之門外,只有他......幾乎每個海燈節都會主邀請對方回來。
白的確惡,但絕對不是邪惡,也不是那種無可救藥的惡。
恰恰相反,他那些所謂的惡,都有一個度。
他十分準的卡在這個底線之上,讓人對他十分無奈的同時,卻又不會太多的記恨他。
這個準,就像是用尺子量過一樣,一點兒都沒有逾越。
或許就是這小子有意為之。
他為什麼這麼做?就算是鍾離,也有些猜不。
不過正因為這個底線,再加上他重這一點,鍾離從未將其當敵人,而是......一個有些調皮的後輩。
白面對老教頭的死所展現出的這些緒和傷,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為數不多卸下自己面的樣子。
這也讓鍾離堅信一件事,他沒有看錯人。
若是以後的某天......他因為一些事消失在了璃月,那麼當這個國度到侵害時,第一個站出來的不一定是那位漂泊不定的旅行者,也不一定是鄰國的酒鬼詩人。
但絕對可能是白。
二人在院中聊了很久,直到盤子里的小菜全都被白一個人炫完,這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雖然睡的有些晚,但兩個人的質都非常人,熬個夜也沒啥大問題。
待天蒙蒙亮,聲傳進了村子里,白便已經起了床。
做七可在搭設的靈堂祭拜,也可以去墳前燒紙。
而在這個儀式里充當了孝子一角的白,選擇了去墳前。
主要是圓墳禮還沒有做,他想著一併做了。
「既然走的是從簡的方式,那我們也就不搞那麼複雜了,不過一定要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結束,明白嗎?」
待需要前往祭拜的人都已經集合,鍾離囑咐道。
得到眾人肯定的回答以後,他這才帶著一幫子人前往了老教頭的宅。
今天的天氣不錯,照在上,給人一種暖洋洋的覺。
和出殯那天相比,今天的人要的多,但儀式卻一點兒都沒落下。
關於做七,其實所有人印象最深的還是頭七。
頭七回魂夜,基本上很多人都能說道說道。
然而做七可不僅僅是頭七,而是指從逝者離世之日算起,持續到七七四十九天為止的祭祀活。
從頭七到七七,每七天都要進行一次祭祀。
而每次的祭祀活,也由不同的人進行主持祭祀。
比如這頭七以及第四十九天的七七,就是接過「孝子」一角的白主持的。
主打一個有始有終。
而不卜廬的小殭七七名字的由來,或許就和這個祭祀活有一些關聯。
其實關於老教頭做七儀式簡化的況,也不是明俊和白的建議,而是現實況所迫。
老教頭膝下無子、後無人。
但喪葬的很多細節,都需要例如孫子孫、婿兒之類的後輩進行。
雖然白和申鶴完全可以代替這些人進行儀式,但這樣搞也有些分乏。
所以在鍾離的建議下,很多過程其實都進行了簡化。
甚至圓墳禮都和頭七一起做了。
只要禮心意到,那麼逝者就走的放心、生者也送的安心。
一行人來到老教頭的宅,大老遠就看到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王平安。
「天權星大人、明俊老闆、仙人!」
看到他們這一行人以後,手裡提著花灑的王平安依次和他們行起了禮。
他會認識凝也很正常,畢竟當初修建夜叉廟的時候,凝也出過力。
至於明俊......則是注意到附近的夜叉廟以後,前去祭拜過,還捐過錢。
但最讓凝無法理解的,還是他對白的稱呼。
「仙人?你說他?」
指了指邊的白,凝看起來很是驚訝。
通過對申鶴以及明俊的了解,已經大致知道了白的世,也明白他本不是夜叉或者仙人。
怎麼王平安用這個稱呼向白行禮?
「是的,當初我誤妖魔府,若非是這位仙人和降魔大聖護保命,恐怕早就死在了邪祟的手中。」
再次對著白行了一禮,王平安解釋道。
當初他們被困在那個山裡的時候,是白一句口訣護住了他的心神,也是白指揮降魔大聖平了諸魔。
如果不是白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所以對於白仙人的份,他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凝:「???」
這件事,王平安當初的確和說過。
但聽到那位仙人居然能指揮降魔大聖戰鬥以後,一度以為救下王平安的人是帝君。
畢竟整個璃月除了帝君以外,還有誰能指揮夜叉戰鬥的?
你說那個仙人其實是白?開什麼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