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繼堂滿臉疑，目落在顧黎商遞過來的那疊文件上，眉頭擰著。

“這是什麼？”

“好東西。”顧黎商角微微上揚，淺笑著抿了口茶水，那姿態仿佛在談論的是無關要的家常小事。咽下茶水后，他不不慢地繼續說道，“看看吧，為了幫您收集這些小資料可廢了我不心，希您可以看到我的良苦用心。”

余繼堂半信半疑地接過資料，緩緩打開翻閱起來。

起初，他只是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一審視。

可隨著一頁頁翻過，他的臉眼可見地變得越來越黑，表也愈發凝重。

原本還算鎮定的雙手，此時也微微抖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顧黎商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換上了一抹冷笑，那笑聲仿佛帶著刺骨的寒意，“這些都是您那好兒子干過的好事，但凡他本本分分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證據等著我去收集，您說是不是？”

他的語氣聽上去還算恭敬，可話里話外卻全是嘲諷，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銳利的刀，直直刺向余繼堂的心窩。

余繼堂只覺得口一陣憋悶，像是有一塊巨石著，不過氣來。他的臉難看至極，青一陣白一陣，微微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余云閑雖然腦子沒有那麼聰明還經常闖禍，但是在他面前的時候一直是聽話懂事的，他怎麼都沒想到余云閑竟然膽子大到能做出這種事。

挪公司公款購一艘游。

定期到公海舉辦派對。

搜羅許多25歲以下年輕參加，招募許多富豪收取高額門票。

加相冊里被翻出很多艷照，甚至還包括余云閑自己。

為了增加這份資料的“觀”，牧西還特意將重要部位都打了碼，生怕看到這份資料的有些老年人吃不消這種尺度。

當然，這游也不過就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可以看出，余云閑在老鴇事業上混得風生水起。

“混賬東西！”

余繼堂氣得兩眼一黑又一黑，差點當場暈厥。

不僅僅是因為這份資料不堪目，更是因為現在擁有這份資料的人是顧黎商！

他不相信這份資料就只有他現在手頭上這一份，顧黎商一定會有備份。

這東西在顧黎商手中，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似的，只要哪天顧黎商不高興曝出來了，那麼對于余家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顧黎商的臉上是玩味的笑意，調侃著。

“你的好兒子果然是個很會玩的人。”

這話意有所指。

余繼堂臉難看，因為生氣臉上的變得有些猙獰難以控制，許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小顧，這件事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個臭小子的，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顧黎商挑眉，“說出來我聽聽。”

“請你一定要幫我保守好這個，余家不能出現這樣的丑聞。”

顧黎商擺了擺手，“看心嘍。”

這句話可真是把余繼堂給難住了。

顧黎商的心到底是好是壞，哪里是他能控制的？

余繼堂的雙手扣，由于焦慮控制不住地著手，臉有些發白。

余家上上下下百年基業，可不能被這麼個小畜生毀于一旦。

余繼堂終于再次開口，有把柄在別人手中，他說話的底氣都顯得有些不足。

“你們今天就可以走，我不會再攔著你們，但請你盡量幫我保，我讓解釋是誤會的時候不要穿，就當是給余家最后一點面子，這樣行嗎？”

余繼堂這一番話已經算是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到了最后，也只不過就是想要再努力挽回一點家族的面罷了。

顧黎商這次來港城，主要是為了幫宋皙報仇，然后帶宋皙回去，也沒想過要置余家于死地。

更何況，現在他手里握著這些，就像是遏制住了余家的嚨，來港城這一趟算是收獲滿滿。

顧黎商勾一笑，既然條件合適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行，既然余伯伯都這麼說了，我自然得給您這個面子，這件事我暫時可以不提。”

聞言，余繼堂松了口氣。

但顧黎商還是友好提醒。

“不過像這樣德行低下的人，您真的確定要把他當繼承人來培養嗎？趁著發現得及時，最好還是趕做好完全的準備，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萬一哪天真的翻車了，連累的可是整個余家的名聲，您說，到時候大家還會像我這麼仁慈假裝不知道嗎？”

余繼堂面難。

就算如此，他最最重的大兒子已經去世，剩下能指得上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除非……余野？

余野學習績倒是也不錯，但他不過就是一個高中生，又比較向，真的能勝任繼承人的位置嗎？

顧黎商笑著提點。

“您又不是只有兒子，不是還有兒嗎？”

“你的意思是，余唯悠？”

“我說的當然不是那個蠢貨。”

“余瑤？”

靠排除法都能做出來的答案。

余繼堂眉頭蹙，顯然覺得不太妥當。

“哪有讓孩子當繼承人的？”

“余伯伯，這都什麼年代了，您還搞重男輕那一套？”

“……”

余繼堂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跟顧黎商接的次數不多，但是他發現自己每次都被顧黎商克的死死的。

顧黎商雖然一口一個“余伯伯”地著，但明顯就是沒真的把他當長輩。

既然炮打不過，余繼堂干脆就不打這炮了。

“這件事我回去自己再慢慢揣度揣度，就不用你費心了。”

眼看著余繼堂要走，顧黎商卻突然開口喊他。

“余伯伯，還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什麼事？”

“您之前是不是說過要私人飛機送我們回京都？沒想到余伯伯這麼大方，那就謝謝余伯伯了。”

“？？？？”

余繼堂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疑，心里更是涌起一陣惱火。他清楚記得，顧黎商之前可是明確表示自己有私人飛機，怎麼這會兒又打起了他飛機的主意？

“你不是說自己有私人飛機，用不著我的嗎？”

顧黎商依舊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那笑容在余繼堂看來卻無比刺眼。

“沒辦法，有老婆要過日子，能省則省。”

這話襯托的余繼堂像是個冤大頭。

但是又拒絕不了。

余繼堂咬著牙，從牙里出這句話。他心中窩火，卻又無發泄。

“你可真是打細算，專挑我一個薅羊是不是？”

“這不是覺得余伯伯您比較大方嘛。”

顧黎商這一招，無賴得沒邊了。

余繼堂再去也只能把氣往肚子里咽。

“我馬上讓人去安排。”

丟下這話，余繼堂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