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個學生,不經事,即便大幾歲的言晏,氣焰囂張,也不過是個假把式。周是安竟生出些慚愧心,拿談生意的手段來博弈兩個手無縛之力的小生,實在太失水準了。
事態進周是安期的收尾部分,他沒有半點喜悅。
他讓那個小生留賬號給他,今天這個事,周是安沒有別的補償方式,只能最俗套的,拿錢。
小生抬頭一眼西裝革履的周是安,怯生生地搖搖頭,說不要錢。
周是安站起來,打開手機備忘錄,勸一句小同學,“不要錢出來打什麼工?不必有什麼負擔,今天這筆錢,算是給你驚的代。不過也算是給雙方買一個教訓,于你于我都是,社會險惡,同學即便賺些零錢,也要時時刻刻存著個心眼,下次給客人送花,只能待在門外等客人簽字收貨。”
“當然,”他繼續道,“我給你的補償,不至于供你揮霍,但也最好不要當作不義之財,建議的話,當作一筆風險投資存起來,今后,救急救窮的時候用。”
言晏在一旁很想鄙夷,有這種人嘛,明明是他們做錯事了,即便信誓旦旦的要做什麼補償,半個大子沒瞧見,好為人師的話倒是先倒了個一籮筐。
只是一旁的小學妹竟很教地聽進去了。
這算什麼事!
周是安撥電話給小汪,讓他過來接個人,送對方回學校。撂了電話沒多久,人就過來了,小汪一路上樓,見敞著門的臥室里,老板與兩個生端坐著,其中還有上次那個送他咖啡的小姑娘,小汪八卦之魂簡直燃了。
周是安吩咐小汪送另外一個生回學校,務必送到宿舍樓下。
“是。”好奇歸好奇,還是干活要,小汪領著那個要送的小生轉下樓去,還聽見老板促狹的聲音。
周是安見言晏一副也要走的樣子,開口逗,“我可沒說連你一并送哦。”
“誰稀罕坐你的車!”
“哎,我和你很?你娘舅和我說話還客氣三分,你這是什麼態度?”
言晏不理會他,往外走,周是安也跟著。
樓梯口,不算仄的空間,二人也避無可避的肩不著肩。
那晚言晏問他,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周是安難得被人這麼不尷不尬地下不來臺,順的意了,問,允許嘛?
誰知這丫頭,一句“不允許”丟給他,即刻讓司機開車,絕塵而去。
周是安事后給去了幾通電話,都沒好氣,很不客氣地承認,就是捉弄他了,就是不喜歡他,他能把怎麼樣?
周是安沒脾氣地冷笑,問,“很好玩嘛?”
丫頭在電話里反問他,“你就不怕我告訴我小舅?”
“告訴你小舅什麼?你是未年呢,還是我職場擾你了?前者你得報警,后者你還得報警,很顯然,這兩樁事你小舅都不能為你主張些什麼!頂多,讓我與他一個意見不合,合作的生意,一拍兩散。”
“你這是在威脅我?”
“多新鮮,我威脅你?圖什麼?圖你的……”
臭丫頭,周是安的話還沒說完,就掐掉了,周是安再打那通電話,再也接不通了。
拉黑了他!
周是安多年不與人逗悶子了,還是個這年紀比他小近十歲的丫頭片子。
他大可以換個號碼再逗,可是不像他一個三十又一的男人干得事,對也就有些歡喜,還不到非卿不可的地步。既然說不喜歡他,周是安也權當作被拒絕了冷理。
至于說的,告訴小舅,周是安還真沒當回事。他眼里沒多門戶之見,可是說破天,他還沒有多能讓謝家挑不是的地方吧?
一個半月的時間,謝禮賓那邊都未曾與周是安照面之間有任何不適宜的地方,到底是對方揣著明白裝糊涂還是言晏沒告訴,周是安都不想過問。
他這麼一個自負的格,被一個小妮子涮了,說出去能讓圈的朋友笑話半年有余。
謝禮賓正巧要上樓,見周是安被言晏蠻橫地去了下樓的路,落后幾步的他心發難幾句,“禮賓,你們家的孩子得好好管管,脾氣不是一般的差,走路也橫沖直撞的,屬螃蟹的啊!”
“言言,你不準再鬧了啊!”謝禮賓即刻端起舅舅的架子知會一句言晏。
“狼狽為!”惡狠狠地定義一前一后的二人,說完,片刻不想留地從這是非之地撤了。
“教的丫頭,被老太太慣得沒影子了,你別和計較。”謝禮賓替甥給周是安賠不是。
周是安大半天下來,沒正經吃一頓飯食,口里也舌干口燥得很,他沖謝禮賓輕淡一笑意。
別和計較。
他偏不!
第13章 第四章、酒香草頭(3
年節將至,周是安的應酬排得恨不得一周變出八天來轉。
公事向前,秦之惠那邊拉著吃了幾頓酒,年底尾牙加上總部宴請代理商,周是安都推不掉,今年代理商部分的業績又是滿堂彩,他要是端著不去,指不定被秦之惠那廝定個什麼傲慢之罪呢。馮淮生那邊再喊,周是安索將這幾位爺都湊到一起,今宵有多酒,就一并喝了,明朝誰再找他,他堅決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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