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爺看到謝國公的樣子,疑道:“大哥,可是三郎出了事?”
謝國公著手把急報遞過去,明明半張著,卻說不出話來。
謝彥塵比他們小上許多,倆人幾乎都把謝彥塵當兒子養,謝彥塵在家中又一向甜會哄人,他們兩個憐惜老三小小年紀便失去了父母,這幾年寵得更是厲害了些。
反正謝國公府不需要他來撐門楣,他只管逍遙快活便可。
可他再怎麼闖禍,也沒下過獄呀!
“什麼?三郎被承州知府羈押了?”謝二爺急得直跺腳。
他回來的時候,謝彥塵還不能下地,這才過去多久,怎得就瘋到把秦二姑娘綁去了老宅?
兄弟兩個急得上火。
老父老母臨終前,抓著他們的手讓好好照顧謝彥塵,如今他竟然下了獄,這他們兄弟倆如何跟父親母親代?
“大哥,這可如何是好?我告個假,再去承州一趟。”謝二爺沒有爵位在,離京沒有那麼多限制。
謝國公白著臉點頭:“只能如此了。你即刻啟程,不管秦家提什麼要求,都應承下來!承州知府那邊也務必好好打點,此事絕不可鬧到京城來。”
謝二爺剛走開幾步,又猶猶豫豫地回了頭:“秦家和武安侯即將結姻親,理武安侯的事……”
“先放一放,三郎最重要!”謝國公額角青筋鼓起,想到紅齒白的三郎下了獄,就擔心得呼吸發。
謝二爺想了想:“我明白了。”
謝國公目送他離開,恍然想起什麼,急忙回屋找夫人,讓老二多帶些銀票……
蕭峙得知晚棠有喜的消息,是在三日后。
彼時他正在醉三秋,和金吾衛兩名中郎將吃酒。屋子里還有一個冷面黑臉之人,相貌普通,眼神卻異常犀利,另外一名紅齒白、長相的男子,一張聲音又尖又細。
樣貌的乃宮里侍:“陛下不日便要宣讀傳位詔書,請侯爺重掌金吾衛。”
金吾衛的兩名中郎將齊刷刷看向蕭峙,眼神清亮:“我們都等著指揮使回來呢!”
蕭峙卻沒有表態。
相貌平平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過去:“蕭指揮使可是有顧慮?”
蕭峙云淡風輕道:“本侯還有二十七日大婚,侯府忙著娶親,眼下沒工夫。”
其余幾人:“……”
“指揮使這時候若重掌金吾衛,豈不是雙喜臨門?”一名中郎將勸和,“指揮使代的事,兄弟們一直都在認真查辦。”
冷面那人沉聲道:“蕭指揮使說珋王已經來京,但皇城司暗中查訪至今,都不曾找到珋王的藏之。蕭指揮使的報莫不是有誤?否則……”
蕭峙聽到他的執意,凜冽的眸幽幽瞟去:“你這脖子生得可……”
屋里幾人都詫異地看向那人,他生得實在尋常,脖子不長不短,有點兒黑,其他幾人都沒看出來這脖子有何值得夸贊之。
就在他們疑時,便聽到蕭峙嗤道:“上面長了個豬腦袋。”
冷面之人聽蕭峙罵自己,一張臉更加森可怖。
他是皇城司指揮使,同為指揮使,蕭峙那傲慢子實在生厭。
他一言不發地看過去,迫似水涌起,嚇得其他幾人都不敢出聲。
蕭峙卻毫無所覺,云淡風輕地看過去,眸子微微一瞇,掠過危險的澤:“查不到便來質疑本侯?腦子不用,打算留著當產?”
皇城司指揮使的臉越發沉,雖然依舊面無表,但他眼里的寒意已經藏不住。
氣氛當即劍拔弩張起來。
就在這時,趙福在外面試探地敲了敲門:“侯爺?來信了。”
蕭峙早就代過他,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承州來信,務必及時送到他手里。
他知道蕭峙幾人在商談機要事,但拿到信后他還是不敢怠慢,畢竟他家侯爺這三日又斷斷續續吐了幾次,脾氣有些晴不定。
抑的氣氛被蕭峙站起的舉打破。
他打開門接過信,看到悉的字跡,前一刻還冷冰冰的眼眸倏然變了樣。
像冰雪初融,似水。
看到晚棠有孕的消息,蕭峙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閉上眼后再次睜開看了一遍,隨后又了眼睛再次低頭看。
徐行診的脈,晚棠確實有喜了。
剎那間,心里有什麼東西炸開,難以言喻的喜悅充盈在腔,蕭峙的角難以制地往上揚起。
他要當爹了?
屋子里的幾人看蕭峙喜形于,詫異地相互看了看:“蕭指揮使可知有好消息?”
蕭峙不搭理他們,仔細看完這封簡短的信。
看完,他寶貝地將信疊好,收到心口,這才步子輕快地轉回去坐好:“剛剛說到哪里了?”
屋子里讓人窒息的抑,悄然消失。
皇城司指揮使黑著臉問道:“不知蕭指揮使……”
“我還有二十七日親,剛剛說過,你年紀尚輕,記怎得七老八十了?”
“……”
蕭峙心愉悅,扭頭看向兩名中郎君,打著詢問親事宜的幌子,不經意聊到了穩婆:“你們都請的哪個穩婆?本侯快親了,這些事也該盡早開始打算。”
中郎將們已經被他帶偏,熱地介紹起為自家妻妾接產的穩婆。
只有皇城司指揮使冷著臉,氣得眼皮子都在跳。
德行,誰沒過親?誰沒當過爹?
妻子還未過門,就迫不及待地開始關心生孩子了。
皇城司指揮使看著和之前判若兩人的蕭峙,不齒地冷笑出聲……
那頭,謝二爺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承州。
看到謝彥塵時,他正癱坐在牢房里,手里握著一塊綢,放在鼻下用力地嗅。
正是當初綁過晚棠眼睛,后來又被用來綁他雙手的那塊綢。
“三郎!還愣著做什麼?快把牢房打開!”謝二爺心疼地皺起一張臉。
隨其后的梁知府使了個眼,牢頭打開牢房后便識趣地退下。
謝二爺沖進牢房,謝彥塵瘦了一圈的臉,又了他此前斷,接連不斷地問了許多問題,都是問他這幾日如何吃住,子可有哪里不適,牢頭可有苛待他。
梁知府聽得頻頻蹙眉:“謝侍郎放心,我雖然將謝三郎羈押在此,其待遇卻比其他犯人好了不知多。”
謝二爺怒不可遏,卻又不能發作。
他深吸幾口氣,再轉時已經斂好所有怒意,和悅地開始跟梁知府寒暄,半晌才問道:“知府大人,我三弟年無知,并無惡意,罪不當誅啊。”
梁知府角微。
謝家人怎得一個個都拿“年無知”四個字,往謝彥塵上套。
須臾,他搖頭嘆氣道:“我也不想輕易判謝三郎以極刑,秦二姑娘若不高抬貴手,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言外之意,你去求秦二姑娘吧。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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