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後，橫山裕發現除了傷員，和他一樣裝死的人還不。

    橫山裕大罵這些無恥之徒，他堅稱自己被炮火震暈了，不然早就以殉國了。

    其他幸存者沒他大，隻好任憑他發泄一頓。

    橫山裕召集十幾個幸存者，組一個小隊，開始在附近鄉村尋找馬車。

    這夥強盜搶了鄉民幾掛馬車，又搶了食服，然後連夜駕車，直奔江戶。

    伊豆距離江戶有三百裏，小團夥走走停停，走了一天一夜，今日晚間才來到江戶城。

    江戶城已經閉城宵，橫山裕在城門通報。

    城門番頭聽說是鹽飽水軍，不敢怠慢，派人去本丸宮稟報。

    側用人三木大男得到稟告，轉報德川家綱。

    德川家綱讓三木大男快馬加鞭，去城門領人。

    三木大男走後，德川家綱睡意全無，他讓手下人召集重臣，連夜開會。

    德川家綱穿戴好了，先一步來到本丸宮偏殿。

    不一會，重臣一個個接連來到。

    老中稻葉正則、側用人武鐵正雄、高家藤守正、勘定奉行上元永清等人都來了。

    眾臣參拜過後，發現德川家綱焦躁不安，都有些憂心忡忡。

    眾臣相互打探，才知道是鹽飽水軍來人了。

    按照傳統，如果是打勝仗，下麵人會飛馬報捷，到宣揚。像這樣連夜求見，有可能是兵敗了。

    北洋強盜來勢洶洶，雖說鹽飽水軍占據人數優勢，不過凡事總有意外。哪怕雙方打個平手，對日本來說都是不可承的損失。

    日本的國力和大明是沒辦法相比的，造船能力更是天差地別。北洋可以戰敗損失，大不了逃跑。日本的水軍要是敗了，那可是要亡國的！

    眾臣正在焦慮，殿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眾人打起神，仔細傾聽，腳步聲很很雜。

    德川家綱驚心魄，覺不妙。

    外麵腳步聲停止，傳來三木大男呼喊；“主公，鹽飽水軍的橫山裕到了！”

    “有請橫山桑。”德川家綱發話。

    門口武士拉開大門，把外麵眾人迎進來。

    橫山裕幾個人跟隨三木大男，來到偏殿場中。

    眾人的目都被幾人吸引，橫山裕幾人狼狽、憔悴、氣餒、慌張、傷悲、驚懼、惶恐。

    眾人大不妙，鹽飽水軍肯定是敗了。

    橫山裕跪倒在場中，悲從中來，哭喊起來；“將軍大人，我們鹽飽水軍……全軍覆沒了！”

    哇！眾人一片驚呼，難以置信！

    鹽飽水軍的兵力超過北洋水師一倍，又是去襲，怎麽會全軍覆沒？

    就是幾千頭豬，也能跑掉一部分吧，何況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鹽飽水軍都是小船，怎麽可能全軍覆沒？

    德川家綱穩住心神；“你說的全軍覆沒，到底是什麽意思？鹽飽水軍還剩下多戰船？回來多人？”

    橫山裕淚流滿麵，痛哭流涕；“我們百艘戰船，全部毀滅。四千水軍，逃回來的……隻有不到百人。”

    整個大殿沉默了，這樣的慘敗，比大番軍的慘敗還要慘敗！

    大番軍損失幾千人，還有一千多人逃回來了。

    鹽飽水軍隻逃回來一百人，戰船全部損失，那就是全軍覆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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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川家綱慌了；“那麽，是否重創北洋艦隊，敵人傷亡如何？是否還有再戰之力？”

    嗚——橫山裕哭泣著，淚如雨下；“敵人損失……敵人損失很……幾乎沒有死人……一艘船都沒沉。”

    “啊？”德川家綱張大，難以置信。這樣的戰損比，他連想都沒想過。

    橫山裕哭個不停；“將軍大人，我們已經拚盡全力……可是……敵人實在太強大！”

    “他們不是人，他們會妖法，他們的大船不用劃槳就能，速度還特別快。”

    “還有他們的國崩，一炮就能摧毀我們幾條船。”

    “嗚嗷……我們打也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如同案板上的，隻能任人宰割。”

    德川家綱歎息一聲，有些泄氣了。

    眾人臉也是十分難看，很多人莫名恐慌，麵無。

    李賊不僅會妖法，還有堅船利炮，這仗還怎麽打？

    稻葉正則忽然說話了；“橫山桑，鹽飽水軍全軍覆沒，那麽逃回來的軍，都有誰？”

    橫山裕不哭了，害怕了，慌了；“似乎……好像……可能……大概……八……也許……隻有我自己。”

    眾人反應過來，惡狠狠盯著橫山裕。

    是啊，全軍覆沒了，你是怎麽回來的？

    橫山裕嚷起來；“我被炮火震暈了，昏死過去。等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片殘骸上。我是順著海流漂上岸的，要不是重傷，我早就去追敵了。”

    眾人瞪著他，一臉鄙視。

    “豈有此理！”德川家綱怒了；“全軍戰死，番首殉國，你卻茍且生，你還是武士嗎？”

    橫山裕嚇慌了，臉慘白，他憋得渾發抖，忽然站起來；“把我的刀給我！我要切腹！”

    “把刀給他！”德川家綱向外麵大喝。

    大門外麵，三木大男出子，躬行禮；“將軍，酒井老中他們回來了。”

    德川家綱一愣，沒想到談判團連夜回來了。他覺得橫山裕麻煩，向他揮手；“離開吧，你再也不是武士了。”

    橫山裕大喜過，他是不想死的，相比武士榮耀，還是命要。

    “謝將軍！”橫山裕向德川家綱行禮，轉就走。他後幾個水軍也很聰明，跟著就跑。

    大門口，酒井忠清幾人正在進，橫山裕幾人避開些，灰溜溜跑出去。

    酒井忠清幾人來到殿中，跪下行禮。後麵幾個下人抬上來一樽棺木。

    德川家綱看幾人神，就知道況不妙。他滿心無奈，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覺；“那是誰的棺木？”

    酒井忠清道；“回稟將軍，那是大川福生。大川桑已經殉國了。”

    德川家綱眼前一黑，癱坐下來。大川福生是他和關西大名通的紐帶，如今勢艱難，連大川都死了，後麵可怎麽辦啊！

    武鐵正雄想去攙扶德川家綱，又怕有損將軍威嚴。他發現德川家綱坐穩了，就沒有靠近。

    將軍的威儀比什麽都重要，任何時候，都不能表現將軍的虛弱。

    德川家綱雙手伏案，穩住心神。

    眾臣看著他，都有些張疑慮。

    德川家綱覺眼神恢複了，看向下麵，說道；“談判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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