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膩歪了會，梁姜玥狠下心趕他回房間，免得萬一母親又醒了，被撞見得多尷尬。

陸呈洲卻不想走，耍起無賴：“真被你媽媽看見就看見了，也沒事，不會說什麼的，要不別讓我走了。”

他真不想和分開睡覺，同住屋檐下都不行。

梁姜玥說：“不行，我床太小了，經不住你折騰。”

“我不折騰，我誰床邊邊。”

“不是你睡哪里的問題，你不會那麼老實睡覺的，陸呈洲，我還不了解你嗎？”梁姜玥說什麼都不相信，他這個人是真的不安分。

陸呈洲賊心不死：“姜玥，我們都分開這麼久了，哪有新婚夫妻這樣的。”

他說起胡話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什麼新婚夫妻，他們登記注冊有一年多了！

梁姜玥被他磨得不行了，親了親他的，一既離的那種，說：“好了，別鬧了。再鬧我晚上不用睡了，你得給我個適應時間，我總覺得在家里和你睡覺，很有罪惡。”

就是個緒很敏的人，完全沒有辦法。

陸呈洲只能見好就收，說：“那別讓我等太久，晚上不抱著你睡覺，我睡不著。”

梁姜玥苦笑不得，真心佩服他，“知道了。”

陸呈洲一步三回頭，

“姜玥，我真走了，房間門關好……”

當然會關好，免得他半夜爬床。

“要是想我了，發條微信給我，我馬上過來。”

才不會，一會兒就睡著了，夢里去想他。

“姜玥，要不我還是陪你睡一晚吧，明天你媽媽醒過來之前我再走，絕對不讓看見。”

梁姜玥說：“不行！”

一口回絕。

就知道這個人一堆花花腸子。

陸呈洲最后還是被“趕出來”，房間門被梁姜玥關上，他了鼻子，悠悠地嘆了口氣。

要說狠還是梁姜玥狠。

不留一面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早餐的時候，母親來了一句：“姜玥，你房間的床太舊了，今天有空到市里買新床吧。”

陸呈洲角咧到耳后，梁姜玥瞪他一眼，果然，昨晚還是被母親知道了，就說，母親又不是傻子，都怪陸呈洲太明顯了，非得跑房間里折騰。

梁姜玥臉頰微微發燙，說：“不用了，那床我睡得好的。”

陸呈洲說：“重新買吧，那床我試過了，太，姜玥小產后需要好好休息。”

梁姜玥：“……”

母親深深看陸呈洲一眼，說：“吃完飯，我想和你單獨聊點事。”

陸呈洲說好。

梁姜玥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忽然有不好的預，為什麼要找陸呈洲聊事，能聊什麼事？

想問，話在邊又問不出來。

倒是陸呈洲坦說：“好。”

吃完飯后，梁姜玥在廚房洗完，母親和陸呈洲在院子說話。

母親說：“你和姜玥不用遮遮掩掩，既然已經登記注冊結婚了，木已舟，我也不能再說什麼。”

“我是真的姜玥。”陸呈洲毫不猶豫道，“因為，我才和結婚。”

“那你知道你們之間的問題嗎？”

“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問題，誰也阻止不了我和姜玥。”

母親笑了，說：“姜玥的父親和你姐姐那種關系，你不會覺得膈應嗎？心里有跟刺，梗著？”

“不會，他們是他們，我和姜玥是姜玥，除了我比年紀大八歲以外，我更要擔心的是我能陪多久，會不會比先走，其他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陸呈洲游刃有余說道，他很認真，沒有半點猶豫，說得再明確不過。

母親看著他，說：“你一開始知道這事嗎？”

“說實話，不是，是后來才知道。”

“好，我信你一次。”母親認真說：“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不幸了，不想我兒再來一次，希我沒有看錯人。”

“我不會辜負您的信任，我對姜玥，是真心的。”

“那我想知道，你喜歡什麼？”

“要是都能解釋清楚，也不會有那麼多深陷其中的人了。我能肯定的是，我喜歡的善良，溫，其實我不想那麼懂事，可以的話，希多自己一點，自私一點，不要總考慮別人的。”

這是陸呈洲真實的想法。

梁姜玥活得太辛苦了，不應該活得這麼辛苦。

母親有很大的。

……

真的去市里看家居用品。

母親沒有來。

梁姜玥好奇問陸呈洲：“我媽媽和你說什麼了？”

“你猜。”陸呈洲故意賣起關子來。

“你別賣關子，快點告訴我，我媽到底說了什麼？”梁姜玥好奇極了。

陸呈洲說：“你媽媽同意我們倆了，讓我們倆好好過日子，今晚開始我可以和你睡一張床了。”

“不是，你休想忽悠我。”梁姜玥知道他這又是不正經了。

“真的，騙你干什麼。”

“陸呈洲，你正經點。”

“很正經了，寶貝。”

梁姜玥：“……”

陸呈洲空側過頭看一眼，看苦著一張臉，忍不住笑了：“怎麼了，這都不信？你老公說話都不信，你還能信誰？”

“你別鬧……”

陸呈洲說：“真沒騙你，要不你回家和我岳母求證，看是不是我說的那樣。”

梁姜玥半信半疑：“你真沒騙我？”

“騙你準沒好果子吃。”

“……”還是不信。

陸呈洲好笑道：“什麼表，連我都不信？”

“你有時候說話很不正經，我不知道該信不信。”

“這話說得，什麼我說話很不正經。我很正經，要說不正經的，也只對你一個人不正經。”

梁姜玥說：“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怕嚇到我？”

“你看，你不是被我嚇跑了四年麼？”

“……”

又到了肺管子。

梁姜玥沉默住了，氣氛瞬間宕下去，說：“對不起。”

陸呈洲哎呀一聲：“道什麼歉，我不就開個玩笑，你別較真啊。”

梁姜玥是認真的，說：“陸呈洲，你原諒我那會的膽小好不好？”

“傻瓜，說這麼見外的話，又不怪你，罪有應得的另有其人。”

他說的是陸菡。

一切事端皆由陸菡而起。

到了家店，陸呈洲和梁姜玥在導購的介紹下開始選購，陸呈洲對這方面要求不高，主要是梁姜玥喜歡，而且為了兩個人的幸福生活，得選墊，又不能太，不然不好使勁。

梁姜玥被他一番話快嚇傻子，連忙拽了拽他的手臂，示意他別說，一旁導購小姐姐看著呢，多尷尬啊。

陸呈洲我行我素，說怕什麼，都是老夫老妻了，人之常。

結婚后用詞當然大膽些，又不是扭扭的未婚男。

何況現在年輕人玩的花活更多，也就只有臉皮薄，容易不好意思。

最后陸呈洲敲定，選了幾套，付定金，讓他們送到家里去。

又給了另外的地址，定了幾套床上用品，讓他們送到另一個地址。

梁姜玥好奇問他：“怎麼還有地址？”

“你忘了，我們在黃城的新家。”

梁姜玥說：“已經弄好了？”

“對，要不要去看看？”

不等梁姜玥反應，陸呈洲替決定：“好，那就去看看。”

“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心靈相通，我聽到你心里說想去看了。”

梁姜玥忍俊不，彎了彎，被他逗笑了。

三十分鐘左右到的地方。

然而剛進屋里，梁姜玥還沒開始打量屋里的設施的時候，腰上一，被男人抱在懷里，他吻了過來，很快便不能自由呼吸，被人摁在門板上隨意索吻。

好像要把昨晚沒做完的全部拿回來。

梁姜玥彈不了。

只能攀他的肩膀，抱著他，仿佛置在一片浩瀚的海里，能抱的人只有他。

陸呈洲在瀕臨窒息的時候才把人放開，睜開眼，水霧彌漫的眸子，懵懂又脆弱，看著讓人心疼。

梁姜玥吞咽了一下：“你是故意的吧，陸呈洲，你故意帶我來這里……”

“昨晚說好的，你現在賴賬可沒有用了。”

“就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我就說……”

“還好有先見之明，置辦了一套房，不然又得去酒店，酒店隔音多差啊，自己的房子就不怕了，我特地讓人裝修把隔音弄得很好，姜玥，接下來你怎麼都行，不會有人聽見。”

梁姜玥嘆了口氣，說：“陸呈洲，我真的小看你的厚臉皮程度了。”

“不死纏爛打，怎麼討到老婆。”

梁姜玥沒輕笑，說：“謝謝你，陸呈洲，謝謝你每次堅定選擇我，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原來還有人這麼我，把我放在心上。”

“謝什麼謝，不需要。”

梁姜玥說：“還是要說的，不說出來，你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不是你說的嗎，要跟你通，要表達，你又不是我肚子的蛔蟲，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陸呈洲笑了，眉眼溫，雪上融化，“嗯。”

他們兩個人在新房子廝混了一下午，的好得差不多了，他還擔心傷到，半路想撤離，被勾住肩膀，說什麼都不讓他走，難得主，他哪有走的道理。

一直快到天黑了，梁姜玥猛地驚醒，說：“要回家了。”

陸呈洲摟，說：“還想和你在待一會兒。”

“已經一下午了，陸呈洲，再不回去我媽要擔心了。”

陸呈洲趁機占便宜，親的額頭，說：“覺我們倆像小學生，還要被家長管東管西。”

梁姜玥說：“這不是沒辦法嗎。”

“我都三十六歲了。”

梁姜玥定定看著他：“你都三十六了，時間過得好快，你都老男人了。”

“哪里老了？嗯？”

“是我不對，是我說錯話了，你不老，你一點兒都不老。”

梁姜玥角勾起，捧住他的臉頰，吻了上去，“你最帥了，陸呈洲，是我見過最帥最帥的男人。”

陸呈洲很用，就吃拍的馬屁。

……

回家的路上，陸呈洲接到賀靳川的電話，賀靳川說：“呈周，程躍死了。”

陸呈洲輕扯角：“怎麼死的。”

“在東南亞出的事，現在還沒找到尸，據說是賭博的時候，被人算計，輸的傾家產，拿不出錢，又得罪大佬，被人暗算，連夜做掉，現在還沒找到尸。程家就他一個獨苗苗，我得到的消息是，程家覺得是你找人做的，是你不讓程躍回國，他只能躲在國外，有家不能回，沉迷上賭博，程家遠水救不了近火……”

陸呈洲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這是打算要我背鍋的意思？”

“我聽說是這個意思，你現在又和家里頭鬧掰，我擔心程家狗急跳墻，兒子都沒了，他們豁出去了， 什麼都做得出來。”

陸呈洲其實可沒不讓程躍回國，是程躍自己不回國，程家被接二連三打，程躍都還能在國外不回來，這說明什麼，程躍自己都沒把自己家里當回事，這一切確實因他而起，誰讓他跟梁姜玥過不去。

賀靳川知道陸呈洲不會在意這事，他猶豫片刻，說出擔憂：“你現在和家里鬧這麼大，陸夫人又剛做完手，這……我擔心程家對你家不利，到時候陸夫人到什麼刺激……”

“我知道了。”陸呈洲輕描淡寫應了句。

“你打算怎麼辦？”

“你說呢。”

賀靳川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不方便說話？等你方便的時候你打給我吧。”

“行。”

陸呈洲掛斷電話。

梁姜玥問他：“什麼背鍋？”

“還能是什麼，賀靳川沒了朋友要我背鍋，說我榨他。”

梁姜玥記得賀靳川的朋友，是那個程苒的孩子，“他們分手了嗎？”

“早分了，賀靳川和我一樣，都是被甩的一方。”

“……”梁姜玥心想你這人也太記仇了，怎麼記到現在！

問：“為什麼分？”

“賀蘊廷記得麼。”

“記得。” 那個賀蘊廷和溫蕎有過一段關系的……

“賀蘊廷是賀靳川的小叔，都是賀家的，賀家那邊更復雜，不管兒子兒，婚姻從來不自由，程苒看不到希吧。”

梁姜玥了手指，這段時間有和溫蕎聯系，知道溫蕎一直在拍戲，忙得跟陀螺一樣，沒再聽說過賀蘊廷。

陸呈洲看向：“你朋友和賀蘊廷……”

“結束了。”

不是分手，是結束。

溫蕎說過他們不是什麼關系，是分手，包養關系是結束。

這點，溫蕎用詞比誰都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