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蘇昨晚八點就躺下了。
一整夜沒醒過,只是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到有些疲憊。
撐了個懶腰打開門時,看到窩在椅子上長手長腳的男人,驀地一怔。
陸敬煊怎麼在這里?
男人聽到靜,了眼,“你醒了。”
黎蘇看著他眼下的青黑,抿了抿,“你整晚沒睡嗎?”
“嗯。”
黎蘇便知道,“我又夢游了?”
“你昨天覺到自己起來過沒?”
黎蘇搖頭,“沒。記憶里是沒起來過的。”
陸敬煊輕應著,“昨晚你沒出來,只是里面有咚咚咚的聲音。”
“抱歉昨天你剛回來,很多東西做的還不到位。二樓和三樓的臺都沒有封窗。”
黎蘇聽懂了,怕自己跳下去了。
夢游而已,應該不至于自殘吧?
“夢游都是無意識的,夢游中的你可能無法保護自己。”
黎蘇聽懂了,“嗯,我知道了。”
“所以,其實最好你的門別鎖死,不然你在里面做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黎蘇搖頭,“這點我心里有數,你不用再說了。”
鎖門其實不是為了防陸敬煊。
是為了防自己。
昨晚將里面的門反鎖了,可能夢游中的自己并不知,所以在咚咚咚的敲門。
因為不解開反鎖,門是無法打開的。
黎蘇怕自己出去后,做了什麼傷害別人的事。
這幾天,黎蘇也在查關于夢游癥。
夢游傷人的病例,并不在數。
像這樣的病人,應該跟兩個孩子隔絕開來才是最安全的。
但因為種種原因,又離不開。
黎蘇看著他,冷不丁問:“你知道1127是誰的生日嗎?”
查過,也不是陸敬煊的。
但怕百度上的生日不準,所以確認一遍。
陸敬煊的心狠狠一。
他騰地站起,“是誰跟你說了什麼?”
黎蘇覺得他反應有些過于激了,“沒有,我只是問問。有問題嗎?”
陸敬煊臉上的表變了又變,始終沒有開口。
“不想說就算了,其實沒什麼的。”
陸敬煊想到今天昨天的夢游似乎加重了,又想到了鐘老的話,線繃,緩緩吐出:“是你起訴離婚,收到傳票的日子。”
黎蘇:……
原來這樣。
黎蘇輕笑,將這個日子當作碼,以前的自己還會自的。
“為什麼不是判決書下來的日子。”
陸敬煊盯著杏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因為沒有開庭,我們也沒有離婚。”
“我不是你的前夫哥,只是后來你不肯要我了。”
黎蘇長了半天,吐出一個字:“哦。”
說得再委屈,黎蘇也不到任何的。
可不會同男人。
同男人, 會變得不幸。
陸敬煊以為這件事會對算是強刺激,可是看著人半點沒影響的姿態后,沉默了。
他忘了的記憶里并沒有自己。
他所以為會難過的事,對于現在的來說,只能算平平無奇。
陸敬煊轉下樓,過了很久拿了一本有些歲月痕跡的相冊。
“這是你以前的拍的。你夢游的頻次變多,鐘老建議你更快的恢復記憶要從強刺激手。”
陸敬煊坦言,“以前我對你不好,讓你很傷心,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引起你的強刺激。”
“其實我很希你忘掉以前的那些不好,只記住現在。但不利于你的夢游癥的恢復,你要看嗎?”
黎蘇淡淡的接過,并不著急打開。
“嗯,我知道了。沒事,我就算想起來什麼,應該也不會罵你了。”
陸敬煊天真的相信了,然后急去聯系人來封窗。
不止如此,黎筱暖好奇的看著工人們忙碌著。
“陸老師,他們在做什麼呀?”
陸敬煊將兒抱在膝蓋,“因為家里很多地方是瓷磚,的,摔跤了會很疼,所以都鋪上了墊。可以保護你們的關節。”
“哇。”黎筱暖瞬間星星眼,“陸老師,你對暖暖太好啦。”
不止地板,還有樓梯,轉角的扶手,別墅里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清除干凈了。
甚至在樓梯還裝了擋板。
白天的時候打開,晚上都睡后,就拉起來。
所有能想到的細節,陸敬煊盡可能的都考慮到了。
黎蘇將他做的一切看在眼里,沒有太多的緒,白天依舊回到房間研究那些資料。
相冊也看了。
無非是一些照片,里面夾雜了一些蘇晚晚和兒子的合影。也有蘇晚晚和他們所有人的合影,只不過合影里了一個自己。
看來以前蘇晚晚確實被所有人喜歡著。
包括自己的兒子,包括那前夫哥。
只是這些對黎蘇依然沒有。
是一個沒有回憶的人,這些對于原來的或許是種傷害,但對現在的來說,只是一組照片。
只是午睡的時候,黎蘇做了一個短暫的夢。
夢里躺在手臺上,給兒子和丈夫打電話。
似乎快要做手,但那邊的人無于衷,繼續參加著蘇晚晚的演奏會。
夢里的絕,醒后的怔然。
這是第一次,腦海里多了一些關于從前的片段。
陸敬煊并不知道這些。
他給完相冊后,就跟鐘老通完電話了。
“別著急,有一些刺激是有滯后的。并不是一瞬間看到這些東西,就會立刻有反應。”
“這幾日辛苦你,再觀察下。”
所以到了晚上,陸敬煊依然等在房間門外。
黎蘇睡前在自己床邊用一很細的紅線圍了一圈,只要人走過去,線就會落在地上。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紅線還在。
昨晚,并沒有夢游了。
黎蘇坐在桌前記錄。
【第一次記起過去當晚,無夢游。】
陸敬煊早上六點回房去補覺了。
他也在自己的本上記錄下了,發給鐘老。—
黎老爺子帶著黎驍來看外孫。
他打量了一圈別墅里的陳設,小聲哼了下,“算他還有點良心。”
這些巧思算是了老爺子的眼。
“小黎,最近夢游如何了?”
黎蘇沒瞞,“來這的兩晚,夢游過一次。”
黎老爺子頷首,那就是一半一半。
“嗯,再觀察下。你自己呢,覺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嗎?”
黎蘇搖頭,沒提電腦那行字的事。
“爺爺,你認識一個艾拉醫生的嗎?”
黎老爺子搖頭,“怎麼了?”
黎蘇不多說,早晨看了會兒郵件。郵箱里最突出的就數自己和的對話。
只是有些看不懂,以為黎老爺子會知道。
看樣子,他并不知道了。
剛剛給艾拉發了郵件,要的聯系號碼。
有些事,想語音跟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