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霽寒沒理會趙玄舟的挖苦。

他只看著溫梔妍，“陪我下去找個東西好嗎？最后一次。”

縱然最后一次這話沒有任何可信度，可溫梔妍知道他要找什麼，沉默的看了他一會，驟然笑了，不以為意的答應，“好。”

沈霽寒很開心。

他知道一定會愿意。

一定也想起來了，這是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甜回憶，一定是心了，還是他的。

他以為要帶給他希，卻不知只是想帶他去看逝去的過往。

那個……親自來道別，親手埋葬的。

從那天起，便真的不再了。

四人下車。

沈霽寒要過去抱。

眼看他要過去，正好趙玄舟已經在邊了，下意識抱住他的腰。

因為抱的實在過于順手，孫澤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表下，支吾解釋，“我們總裁他力氣大。”

趙玄舟垂眸低笑：“嗯，我能抱起一頭牛。”

溫梔妍：“……”

湖面被夜風吹的泛起一圈漣漪。

氣氛，又陷一種詭異狀態。

沈霽寒被扎刺猬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了，移別的這麼明顯，哪怕明知道趙玄舟也未必能給未來……

還是那麼傻，為什麼不能跟他重新來過呢。

趙玄舟抱起溫梔妍。

“那邊。”

見沈霽寒跟雕塑似的站著不，溫梔妍實在不想跟他浪費時間，指了一個方向。

他們先抬步了，沈霽寒才跟上。

孫澤沒過去。

他還在想溫梔妍剛才抱總裁那一幕……梔妍為什麼那麼練啊？

進竹林的三人。

黑漆漆的夜晚，彎彎繞繞的小路，跟那一晚好像，就連那被竹子枝條打到的場景都一樣。

沈霽寒清晰的回憶起當時的點點滴滴，膽子小，一路都在退，他哄了好久把哄來……

等到了地方，溫梔妍沒過去，讓趙玄舟停在三米開外的地方，對沈霽寒說，“你去吧。”

“我們一起去。”

“沈霽寒，這里沒有我們了。”

溫梔妍非常認真的告訴他。

一瞬間，沈霽寒似乎聽懂了的話，窒息的疼痛啃噬著他的心臟，他不敢信能狠到這種地步，“你——”

溫梔妍抬了下頭，“去吧，你也該好好去道個別，人要往前走。”

沈霽寒步伐輕浮的走去。

溫梔妍用手指了趙玄舟的口，小聲道，“快走快走。”

現在不走，一會又走不了了。

趙玄舟饒有興致：“再看一會。”

溫梔妍膽大包天的用力錘了他一拳，“……走啦！”

趙玄舟這才轉悄悄離開。

從里頭出來。

一上車，溫梔妍就催著孫澤開車，“快快快，快開車。”

孫澤被快的，快一腳油門把車開湖里去。

從學校出來。

溫梔妍看到站在校門口的何睿，他看到車子出來，見到車的溫梔妍，他對恭敬的點頭，走過來打招呼。

溫梔妍放下車窗。

“夫……溫書，”他又看看旁邊，“趙總你好。”

他們出來了，總裁他人呢？

“他在人工湖的竹林里，你不用管他，等會他會出來了。”溫梔妍告訴了他，把車窗關上。

那天晚上，何睿等到學校的孩子晚自習下了，都沒等他家總裁出來。

最后實在等不住，才跟門衛說明了況，好說歹說，最后跟另一個值班門衛一起開車進去找的。

結果，總裁坐在地上一不。

他也不回答。

手里抓著一個東西。

門衛怕這人神經有疾病，怕他想不開去跳湖，又怕他在校園里暴走，趕把另一個門衛也找人，幾人又是勸又是拉……這個看著像電視里那些功人士的帥哥，怎麼進來的時候好端端，是不是中邪了。

最后何睿把他扶住去。

沈霽寒坐在后座。

一會人躺下來，抱著懷里已經褪的時膠囊哭的淚流滿面。

到今天他才知道，早早的從他人生中退場了，真的一點回憶都不給自己留。

何睿非常平靜的把擋板放下來。

他見過他最夫人那幾年的溫深，也見過他扛不住出軌時對夫人的漠視欺瞞，現在夫人離開他了，他開始時常痛苦懊悔，間歇發瘋。

＊＊＊＊

幾個小時前。

溫梔妍終于擺沈霽寒的糾結。

車子開出學校，經過跌打館的時候，讓孫澤停下，“我車在這里，我得開出去。”

孫澤把車停下。

溫梔妍：“總裁，孫助理，那我先走了。”

開車門，下去后悄舒了口氣。

小心的走到自己車邊，上了自己車。

車門剛關，另一邊的開了，趙玄舟坐上來了，非常自然的扣上安全帶，“我的車有點臟，我讓孫助理去洗洗，我做溫書的車回去，沒問題吧。”

溫梔妍微張，卡了幾秒，才道，“……沒問題。”

他都說要去洗車了，就算說要去父母家，也要把他先送回去。

而且剛剛他才又幫了。

發車子。

開出一段路，笑著說，“總裁，剛才謝謝你了。”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

噎了下，不敢接茬。

趙玄舟抱看著，“妍妍，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想不認賬，也罷，我說不勉強你的，我尊重……”

“那我們還是跟之前——”

“說完我尊重你，該說說你要尊重我的問題了。“

“……”

靠。

他湊近了一些，“你是不是該當我的朋友？”

溫梔妍腦子有點繞不過來，“不負責怎麼當你朋友。”

趙玄舟給了指了條路，“你可以假裝是我朋友，你心里怎麼決定的我不管，這樣好不好，你可以不走心。”

溫梔妍不吭聲。

心里墜墜的，像是掛著一塊石頭，重的讓無法呼吸。

趙玄舟也沒催要馬上回答。

反而靠在旁邊閉目養神。

許久，溫梔妍悄悄看了他一眼：傻傻的人魚真的扛住對王子不走心嗎？做的到嗎？

眼前的王子這麼閃閃發，像是人魚最后變的泡沫。

……

車子到了小區。

趙玄舟醒來。

溫梔妍在旁邊說，“我爸媽周末回來，我要去家里一趟，那總裁你先下……”

“手好痛啊。”　趙玄舟轉了轉手腕，“是不是骨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