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瑟知道了事的來龍去脈,比較認同莊嚴的看法。此案不管是意外,還是謀殺,既然刑偵提出了質疑,按理說都該讓他們去一下現場。想到這里,蕭如瑟道:“我認同你的看法,此案另有。”
莊嚴道:“商人逐利是天,什麼時候大方到主包攬本不屬于自的責任?160萬,呵呵,真舍得啊,就算走法律程序也不用付這麼多吧。而且,從事發到定責再到和解,前前后后一共只用了三個小時,什麼時候我們的效率這麼高了?現場查了嗎?尸檢做了嗎?司機審了嗎?”
蕭如瑟道:“我印象中的吳弦雖然揮金如土,但在公事上打細算,絕非倉促行事之人。據此案的形來看,只要新源地產聘請的律師稍微努力一下,足以將賠償金到五十萬以下。難道真如局長所言,是出于人道主義的賠償?”
“我不信!”莊嚴道:“吳弦這樣做生意的話,怎麼可能到吳建生的青睞?更不可能染指海鮮市場改建這樣的大項目。”
蕭如瑟道:“唯有一個可能,為項目讓路。這類大型項目一旦開始施工,每天的損耗都是數以百萬計的,如果因為案子的緣故,被迫停產,那損失遠遠不止160萬。”
“只能如此解釋了。”莊嚴遲疑了片刻,道:“就算局長不同意立案,但不影響我們私下調查吧。蕭專家,敢不敢和我走一趟?”
“有何不敢?”
死者信息并不,莊嚴稍加打聽就弄得一清二楚。
楊潔,,27歲,未婚,無業,和父母、弟弟共同居住在玫瑰園小區。
半個小時后,莊嚴和蕭如瑟趕到了玫瑰園小區。
玫瑰園建于上世紀八十年代,屬于典型的老破小。楊潔一家四口蝸居在五十九平的房子里,過得十分窘迫。
莊嚴敲開門的時候,那家人正在吃飯,似乎剛剛死了兒并沒有影響到胃口,甚至還加了兩個菜。
“是楊潔的父母嗎?”莊嚴出示了警證后,道:“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此次前來是為了調查楊潔的死因!”
開門的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頭,眼珠渾濁,頭發花白,整個人干的,看著有些沉。他并沒有答話,屋傳來了一道潑辣的聲音:“誰呀?大晚上的,讓不讓人吃飯?”
蕭如瑟連忙道:“阿姨,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過來了解一下況,方便進去嗎?”
“警察?”又是一道聲音傳出,年輕、莽撞,估計是楊潔的弟弟楊爭。“你們來干嘛?我姐的事不是解決了嗎?我先說好啊,錢已經進了我們的口袋,一分都不會退的!”
莊嚴二人進了屋子,只見小小的客廳停放著一冰棺,其躺著的想必就是楊潔。
餐桌上放著五個菜、兩瓶酒,楊母和楊爭吃得正歡,眼見莊嚴二人進來,屁都沒挪位。楊母五十出頭,長得頗為碩,眼神耷拉著,一看便不是好說話的主。楊爭瘦,黑得像木炭,吃起來卻很馬虎,狼吞虎咽的。
莊嚴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明白新源地產能夠快速達和解的原因了。這樣一個家庭,很難面對160萬元現金的!就算這筆錢是他們的兒拿命換來的,他們要起來有毫不心。
莊嚴有些心灰意冷,一時之間竟然提不起興致開口詢問。
蕭如瑟連忙出面道:“你們放心,新源地產賠付的錢沒有變故,我們此次前來,只是想查明楊潔的真正死因。畢竟,你們也不想唯一的兒含冤九泉吧。”
就在此時,楊父結道:“你……你說小潔是被人害死的?是被鏟車撞死的呀。”
“我們只是初步懷疑,還無法定論。”莊嚴道:“這次來是想請你們協助警方,同意對楊潔的進行尸檢,以便確定真正死因。”
“好……”楊父張口正要同意,突然,楊母暴怒地說:“好個屁!你兒子不想買房結婚了?吳總說過了,只要我們不哭不鬧,同意和解,一百六十萬一分都不會我們的!”
說著,起上前,推搡著莊嚴道:“查什麼查?我們不用查!小丫頭片子一輩子都賺不到一百六十萬,如今死了也好,就當是報答我們的養育之恩了。”
“你們走!”楊爭也站了起來,怒道:“我們楊家的事不需要你們來指手畫腳!”
“兩位冷靜一下……”
“走!”楊母推得更狠了。
“滾,楊家不歡迎你們。”楊爭更是直接開罵,那猙獰的面容,似乎和莊嚴二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我……”
蕭如瑟拉了拉莊嚴的袖,低聲道:“我們先走,回頭再商議。”
兩人被趕出了楊家,狼狽不堪。
莊嚴恨恨道:“不可理喻!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家人!”
蕭如瑟道:“人心是最可怕的。我們很難從楊潔家人上尋找突破了,他們早就被吳弦的錢砸暈了頭。”
“唉。”
此時,夜漸濃。
夜幕沉得很,不見星月。
借著路燈,莊嚴二人尋了一家蘭州拉面館,了兩碗面填填肚子。
“抱歉啊。”莊嚴道:“讓蕭專家陪我吃路邊攤。”
蕭如瑟喝了一碗面湯,笑道:“這可比路邊攤好多了,讓我一下子回到了大學時代。那個時候,同宿舍的小姐妹經常出來吃蘭州拉面,對我們來說已經算是改善伙食了。”
蘭州拉面館能夠開遍全國各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口味咸淡適中,老咸宜。
不一會兒,兩人埋頭干完了兩碗拉面。
蕭如瑟吃得有些急,額頭滲出了一層細的汗珠,出一張面巾紙,用力地抹了抹額頭。
莊嚴一直盯著,驚呼道:“哇,原來你是真的白啊!我還以為了呢!”
蕭如瑟白了他一眼,傲道:“姐姐天生麗質!”
莊嚴豎起手指,贊了贊。
“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走訪當事人唄。現場除了已經死去的楊潔,還有一位活人……”
“司機!”
兩人異口同聲說了出來,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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