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下意識關掉免提,將手機放到耳邊后,干笑了一聲,然后問怎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恢復的怎麼樣了,出院了嗎?”
“出院了。”
“那你們現在在哪啊,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老周早就說等你出院好了來家里吃頓飯的,我讓懷生去接你們!”
梁粟一如既往地熱,讓人無力招架。
喻卿想著如今的況實在不適合上門叨擾,試圖拒絕。
“還是別麻煩了,我剛出院不久,醫生說還需要靜養,懷生那麼忙也別讓他總是……”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邊的梁粟給打斷了。
“沒事的沒事的,吃個飯也費不了什麼事,一會兒懷生去接你們,你讓姝宜告訴小區的地址就行了,先這樣,等你到了咱們再聊。”
之后又是不等說話就匆匆忙忙掛斷電話,喻卿有些無奈,可到這步也沒辦法,只能答應。
于是對上溫姝宜關切的眼,笑著跟說晚飯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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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生接到母親電話時,還在寄云天準備開在南郊的分店里盯裝修,市中心的已經火了兩年,如今再開新店定然要換一種全新的風格,他選來選去也沒選好,最后還是在東顧逢晟和其妻的雙重肯定下才敲定的。
依舊是中式風格,只是北方濃烈的彩要稍微收一下,用偏淡雅素的去裝潢,會在視覺上顯得更加舒服,他不放心設計師,所以親自過來盯著。當老板的都得這樣,大事小事都不了親力親為。
梁粟一向大驚小怪,周懷生聽說了好幾遍才能明白。他這個母親是個急子,說話沒個條理,所以講到最后有點急躁,安靜下來時聽見他這邊約約的裝修聲音,開口問他。
“兒子,你在哪啊,我怎麼好像聽見電鉆聲了呢,你今天沒上班啊?”
人先天敏,不管是哪個年齡段的都是如此。他生怕餡,于是拿著手機跑到外面,馬路上更多的是嘈雜聲,比方才在屋里的要好一些,起碼糊弄梁粟是容易的。
“我今天有個采訪,在外面呢。”
周懷生急忙開口,怕多說一句就會引起懷疑。
所幸梁粟不是那麼警覺的人,得到回答后沒說什麼,只是將最開始打電話的本意重新敘述了一遍。
“晚上我你喻阿姨和姝宜來家里吃飯,一會兒你忙完記得去接人,順便問問姝宜家的地址,早點去啊!”
周懷生剛要提醒母親最近有些頻繁刻意,想讓別那麼明顯,剛準備開口,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他想起這麼多年跟梁粟打電話都是大差不差的結局,總要留一半話當面說,覺得他們母子的相方式有些奇特,于是笑了笑,進屋代完工人后就打算離開。
上車之前,他給溫姝宜發了個微信,問的地址。雖然是明知故問,但他還是得得到的回答后才能過去。
周懷生坐在車里快要五分鐘,總算在他快要打電話時回了消息,看著對話框里溫姝宜發來的幾個字,他心大好,連著快一個小時的路程也沒覺得難熬。
喻卿囑咐溫姝宜去超市買些東西,雖然不是第一次到家里吃飯,可畢竟是第一次去周家在京平的家,這些禮數是必須的,不能提重,所以只能讓溫姝宜去樓下附近的超市里買一些。
周懷生快到樓下時提前給溫姝宜發了消息,可等到他到樓下時也沒回復,他就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很快接起。
“懷生哥,你是到了嗎?”
這個稱謂讓他恍惚,更沒反應過來的是溫恬淡的語氣。
周懷生下意識放緩語調,“對,我到樓下了你和阿姨下樓吧。”
“我剛從超市往回走,現在在小區門口,麻煩你稍微等會兒。”
溫姝宜一手提著東西一手往前走,不知不覺地說這話,猛一抬眼,周懷生已經走到他邊。
下一秒,手中的東西已經悉數被他接過,上一松,看向他時眼里多了笑意。
周懷生是跑過來的,聽到說在小區門口時就趕下車,大步流星地往的方向走,溫姝宜雖然高不低,但是提著這麼些東西時還是顯得瘦弱,會讓人下意識有保護,所以他連想都沒想,直接從手里接過了。
他總有這些下意識,從前是沒察覺,后來偶然聽宋自謙提起,他說那是喜歡一個人時的自然流,如今看來,竟也覺得有趣。
喜歡一個人時,言語作遠沒有肢作來得真誠熱烈。
周懷生的車是輛深灰的沃爾沃,中型SUV,空間很大,溫姝宜本想跟喻卿一起坐在后座,但被喻卿一個眼神示意不能不禮貌,于是乖乖坐在了副駕駛。
和周懷生離得近,就會渾不自在,連自己也說不上什麼原因。
不過三個人倒也沒讓氣氛有多冷場,周懷生一見喻卿就問恢復的怎麼樣了,好些了嗎,表熱絡地一如既往,最后還夸喻卿氣看起來好多了。都是些長輩聽的話,他甚至沒多問一點關于兩人租房子的事,毫不讓有一點不舒服。
所以從這里到他家二十分鐘的路程,因為周懷生一句接一句恰到好的閑談,過得非常之快。
周家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離最熱鬧的繁華商圈只隔了一條馬路,地段寸土寸金,不過也因為建的時間稍早,所以如今也算是老牌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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