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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官途》 第1574章 弦別綳太緊

秦松柏瞇著眼睛抬頭看著凌游:「下不去?為何下不去?」

凌游手中捧著茶杯,雖然面對秦松柏有幾分局促,可卻是幾乎毫不猶豫的回道:「為了楚景尋同志後半生的殫心竭慮,為了玉羊灣方圓百公里,因為當年裴長風毀約,而導致近二十年經濟以及各項發展都遲滯不前的百萬計人口的老百姓。」

說到這,凌游的都在抖:「為這些,這艘船,我也不能下。」

秦松柏嘆了口氣,搖著頭:「小游啊,這一路過來,你太順了,你自己心中清清楚楚,你如今的份位置,不是柳山鎮的鎮長,也不是陵安縣的縣委書記,,當到你這地步,有些事,就由不得你的子了。」

頓了一下,秦松柏嚴肅的說道:「拿我來講,我手握著河東省第一手的權利,可同樣,我的腦袋上也頂著河東省頭號的責任,這都是相互的,相輔相的,能力越大,權利就越大,權利越大,責任也越大,責任多了,你就不能不講後果,更加不能不講平衡。」

說著,秦松柏出自己的兩隻手:「如我這雙手,一隻,托著河東省八千多萬老百姓,一隻,還托著河東省上百萬大大小小的領導、幹部和基層公務人員,他們的飯碗,我也是要保的呀,還是那句話,如今的你,是玉羊新區的黨工委書記,不是柳山鎮的鎮長,大手一揮,修條路,招個商,說干就干,干好了,老百姓上門為你拍好,現在的你,整個玉羊新區,上百萬人民未來的命運、發展過程中幾千億的資金走向、大大小小幹部的政績,等等等等,都抓在你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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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秦松柏用手指著凌游凝眉嘆了口氣。

凌游聽后與秦松柏對視良久,秦松柏隨即又道:「在柳山、在陵安、在嘉南、在桃林,你乾的都不錯,這一點,毋庸置疑,大家都看得見,可這一次,在玉羊,我敢斷言,這是你政治歷程上,一個極大的轉折點,干好了不易,可干不好,你之前積攢起來的政績,可就都付之東流了。」

凌游聞言便回道:「您知道的,我不在意這些。」

「可眾口悠悠在意。」秦松柏立即接話道:「等著抓你小辮子的那些人在意,他們,恨不得你凌游深陷進去。」

「你不是沒有讀過老人家的書,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是一門大學問,用在哪裡都合適,能屈能才是大丈夫,明明還有贏的機會,卻依舊選擇著頭皮沖的,那是莽夫。」秦松柏苦口婆心般的說道。

凌游聽后不語,道理他都明白,可現在的他,卻先深陷在了自己給自己挖下的陷阱中無法自拔,從他知道自己姓楚的那天起,從他來到雲海的那天起,他的腦子裡,就裝進了不能給楚景尋敗下陣的念頭,這念頭,讓他位置執著,讓他為之困擾。

凌游明白,秦松柏很和他講這些,可今天凌游可見,秦松柏是用了苦心的。

凌游有些酒意上頭,用雙手捂住臉了幾下,他的頭很痛,思緒更是複雜。

秦松柏見狀,起走到凌游的邊,一隻大手抬了抬,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搭在了凌游的肩膀上:「小游啊,累了就歇一歇,這弦兒,綳得太,也未見得是什麼好事,等哪天綳不住斷了,想續上,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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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游機械式的點了點頭,秦松柏便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之後,走出了書房。

下樓來到一樓,就見秦艽母正坐在客廳聊著凌南燭的一些趣事。

看到秦松柏自己下了樓,秦艽便看向了秦松柏的後,隨即疑道:「爸,凌游呢?」

秦松柏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酒喝的有點多了,讓他自己清醒清醒。」

秦艽聞言若有所思,待秦松柏走到沙發上將凌南燭抱在自己的上,秦艽便認真的問道:「爸,你和他談話了?」

秦松柏一邊用手裡的玩逗著凌南燭,一邊回道:「自己人,怎麼談話呢,聊聊天而已。」

秦艽自然不信,但卻說道:「你能說通他也好,從他去了雲海,我就覺得,他變了很多,話了,心事多了,前幾天我看,白頭髮多了不,才一年的工夫,像是老了好幾歲,我說過他,可他聽不進去。」

常文錦聽后也接話道:「艽艽之前就和我說過,說小游今年力很大,我當時還安艽艽說,玉羊新區不像桃林市,是個蓄勢待發的新征程,肯定力是要更大一些的,可今天一看,小游這孩子,真是眼可見的憔悴了很多。」

秦松柏聞言笑容逐漸消失了,換上一副愁容抬頭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這孩子,心事重,什麼擔子都往自己的肩上攔,話講的難聽些啊,也是自作自,讓他自己清醒清醒、冷靜冷靜,梳理一些思緒也好。」

秦艽聞言立馬說道:「他這個人啊,鑽進牛角尖,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都怕他憋出病來。」

「他自己就是個大夫。」秦松柏應道。

「醫者不自醫。」秦艽立馬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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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秦松柏看向秦艽笑了笑:「放心吧,這小子,比你想的要堅強、心要強大,他會想明白的。」

秦艽想了想,隨即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之後,便低聲問道:「您到底和他聊什麼了?」

秦松柏聞言則是說道:「工作上的事,你別打聽。」

秦艽聽了則是撇道:「這是在家,聊什麼都是家事,哪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我現在問的是我爸和我丈夫,不是什麼秦書記和凌書記,有什麼不能打聽的。」

秦松柏一陣語塞,隨即笑著看向常文錦說道:「這丫頭,牙尖利的,隨你了。」

常文錦聽后則是淡淡一笑:「可別,我家可沒有這樣的人,許是,像了吧。」

秦松柏聞言搖著頭笑道:「老太太這會兒在長原啊,準得打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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