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在輸中...…
“謝總!”
時刻盯著謝千硯狀況的助理忙上前扶住。
送完客人回來的謝嘉榮見到孫子上一秒還氣勢十足地與人談判,下一秒就猝然昏倒,瞬間慌了神。
和助理一起攙扶住失去意識的謝千硯,問:“這怎麽回事?”
助理懊惱地嘆了口氣:“都怪我沒瞞住,和您打電話的時候被謝總聽到了,謝總已經連續兩天高燒不退了,吃藥也不頂用,原本現在應該在輸的,誰知道謝總聽到了我跟您的通話,非要親自過來,我怎麽勸都沒勸住。”
“剛才看著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那都是謝總強撐的,你們要是他的手,指定燙的不樣子。”
謝嘉榮又氣又惱:“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惜呢。”
但現在不是教訓人的時候,他忙吩咐傭人:“快去把路醫生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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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家的兵荒馬截然不同,池家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池南霜抱著平板坐在臺的吊椅上,邊曬太邊看網上買的營銷視頻網課,時不時用電子筆寫寫畫畫做筆記。
旁邊的小玻璃茶幾擺滿了水果和零食,兩只腳丫耷拉在地板上方一晃一晃地,格外悠閑。
看完一節後,將平板合上,了個懶腰。
樓下傳來一陣陣菜香,後知後覺已經到中午了。
池南霜又不自覺想起宋宴禮來。
已經快兩天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是在吃午飯嗎?
點開兩人的聊天框,猶豫著要不要主找他聊天。
飯點找他應該不會影響他工作吧?
但是用什麽話題當開場白呢?
池南霜試著組織了一下措辭。
問問他吃飯了沒?
那他可能會回“吃了”或者“沒吃”。
但然後呢,再說什麽?
好像是在沒話找話啊。
想到這裏池南霜一下子就萎了,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抱著主爬上來的花卷,趴趴地陷在吊椅裏。
著花卷的喃喃道:“花卷,你說我應該怎麽說呢?”
花卷哼唧了兩聲,不屬于有效回答。
卻讓池南霜腦海中靈一閃,重新彈坐起來。
差點忘了,今天就回去了,肯定要跟他說一聲吧!
眼睛裏瞬間煥發出新的彩,池南霜當即給宋宴禮發了個消息。
想著先寒暄一下,可以多聊幾,就沒有直接進主題。
便問了句:【你吃飯了嗎?】
然後抱著手機等他的消息。
但還沒等兩分鐘,樓下就響起了一陣談話聲,依稀能聽到悉的渾厚聲音。
是爺爺回來了!
池南霜連忙喜出外地穿上拖鞋下樓。
在池鴻面前站定後,一臉期待地著他,問:
“怎麽樣爺爺?婚約是不是已經解除了?”
眼睛亮亮的,充滿了希冀。
卻沒想到池鴻搖了搖頭,對說:“還沒有。”
角的弧度剎那間消失,眼底的亮也變得然無存,池南霜一臉不可置信,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
不理解為什麽爺爺親自出馬都沒能解決。
眼瞅著孫大失所,致的小臉擰在一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哭鼻子,池鴻忙補充道:“南南先別急,你聽我說。”
“雖然和謝家的婚約沒能解除,但其實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謝家那孩子今天親口說了,不會限制你自由,如果你和別人在一起了,婚禮會自解除。”
池南霜當場一愣。
沒聽錯吧?這是那個便宜未婚夫謝千硯親口提的建議?
反應遲鈍地眨了眨眼,問:“爺爺,你是許給謝家什麽好了嗎?”
不然想不到什麽其他原因,能讓為堂堂謝家唯一繼承人的謝千硯,為了和池家聯姻做到這種地步。
池鴻在沙發坐下喝了口茶,剜了一眼,說話時聲如洪鐘,有些激:“我池鴻的孫還需要上趕著倒?想贅咱們家的人多的是!更何況人家謝家本不稀罕你爺爺那點家産。”
池南霜點點頭,說的也是。
那是因為什麽呢?
池鴻看出的困,向轉述了謝千硯的回答。
“我救過他?”
池南霜自己都怔了怔,一時沒想起來。
印象裏只有之前在學校打架保護過被校園霸淩的沈霽,將歲錢都捐給了患白病的小妹妹,靠打劫別人幫過幾個橋底下的流浪漢,除此之外還救過幾只流浪狗。
所以謝千硯是哪位?流浪漢還是流浪狗?
池鴻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七八糟的,但一看的表就知道,自己孫果然把人家忘到腦後了,忍不住替謝千硯打抱不平覷了一眼。
花卷窩在腳邊,傳來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池南霜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
噢,還救過一個小男孩,也是因為這件事饅頭才沒了的。
細細想來,當初那個小男孩看著的確比還大些,和謝千硯的年紀還相仿的。
難道他就是當年那個被綁架的小哥哥?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其實和謝千硯還有過一面之緣啊,只是年紀小沒記住而已。
微信的消息提示音忽然響起,是宋宴禮發來的,池南霜哪裏還顧得上謝千硯,忙低頭回消息去了。
見收到個消息就傻笑的模樣,池鴻越來越覺得謝千硯的顧慮是對的,忍不住怪氣起來:“也不知道你在外面看上哪個小白臉了,讓你整天魂不守舍的。”
他狀似不著痕跡地誇著:“你看人家千硯多通達理啊,一看就是個會疼媳婦兒的,你說你怎麽就想不開,連見都不願意見。”
池鴻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但池南霜都自屏蔽了,專心致志地和宋晏禮聊天。
距發消息時過了半小時,才收到了宋晏禮簡短的回複:【嗯。】
好冷漠無。
池南霜不腹誹道。
以為話題這樣就結束了,過了一分鐘又收到第二條信息:【你呢?】
池南霜轉頭就收回了冷漠無的評價,沒出息地秒回:【還沒,但是快了。】
不知道宋晏禮在幹什麽,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中...”,但遲遲沒有收到消息。
池南霜也不急,在聊條界面耐心地等著,想著他應該是在打什麽很長的話。
但沒想到的是,宋晏禮足足“輸”了一分鐘,最終才回了個【嗯】字。
池南霜:?
問:【你是打了什麽字又刪了嗎?】
同樣過了一分多鐘,對面才回:【不是。】
池南霜眉頭一皺,頭頂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他這是什麽蝸牛打字速度?之前也沒見他這麽慢啊。
宋晏禮沒解釋,只是一直默默“正在輸中...”
謝家老宅。
謝嘉榮怕謝千硯回去就又不好好治病了,嚴令在他這兩天必須住在老宅,等燒完全退了才能回去。
助理看著躺在床上的老板,即便右手打著點滴,左手都還在頑強地和網線對面的人打字發消息,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謝總,謝老先生走之前特意代,讓您看手機,好好休息,您需要打什麽字我來幫您就好了呀。”
一想到上午路醫生說的“再晚一會必得急腎炎”這話,助理就一陣後怕,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謝千硯卻充耳不聞,自顧自神專注,用一手指著手機鍵盤。
即便此時虛弱,淺淡,但棱角分明的廓和削薄輕抿的,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一只手打字除了不方便外,還容易打錯字,所以幾個字都要打好久。
但即便如此,他也習慣不發語音,不讓別人代打。
導致的後果就是,池南霜這邊等了三分鐘後,才終于收到了一條稍微長點的消息:
【我在爺爺家住,你晚上出攤注意安全,結束了我找人接你。】
池南霜眉心微,這麽巧,宋晏禮也回家了。
那今天豈不是見不到他了?
心底驟然間悵然若失的,但還是善解人意地回複:【好,那你多陪陪你爺爺。】
傍晚,池南霜先是回了趟嘉和天府,然後一個人先去了小吃街。
宋晏禮不僅沒回來,連攤也沒出。
芋圓茶攤位上的白熾燈開業以來第一次沒有亮起,導致早已習慣宋宴禮這位鄰居陪伴的池南霜一晚上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時不時就往他那邊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同樣的出攤時間,今天卻過得尤其漫長。
緒不佳,便早早收了攤。
剛把直播關了,就見隔壁的荊郁彤主走過來與攀談。
“魷魚妹妹。”得親昵,好似在虛心求教,“你是有什麽直播技巧嗎?怎麽你直播間每天人都那麽多啊?”
因為上次要靠宋宴禮吸流量的事,池南霜對的印象不是很好,但畢竟是一條街的,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和氣,只敲打著:“我沒什麽技巧,就是踏實做自己的事而已。”
“噢。”荊郁彤態度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
池南霜以為聽進去了,剛想對有所改觀。
誰知下一秒卻又將話題引到了宋宴禮上:“誒,你知道Q這兩天為什麽沒來嗎?”
池南霜細眉微蹙:“不知道。”
難道還想著蹭宋宴禮的流量?
“啊......”
果不其然,荊郁彤失了兩秒後,忽然一臉討好地看著,問:“那你有Q的正臉照嗎?”
池南霜:“?”
這人怎麽還死不悔改?
只道:“我沒有。”
說的是事實,只有兩人的側臉合照,并沒有拍過宋宴禮的照片。
誰知荊郁彤卻不相信,質疑道:“怎麽可能?你跟Q一塊過七夕節,還天天一起來一起回的,怎麽可能沒有他的照片?”
話落,忽然想到了什麽,用一副看穿的表對說:“你不會是故意藏著不想給我吧?”
池南霜忙著收攤,懶得跟糾纏,只邊低頭著臺子邊淡聲道:“侵犯他人肖像權是違法的,我勸你給自己留點底線,不要總想著不勞而獲。”
本是好心提醒,誰知荊郁彤聽了卻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般笑出聲來。
一改剛才套近乎的語氣,指著的鼻子對冷嘲熱諷道:“我說魷魚妹妹,你是怎麽好意思教育我的?你利用Q吸熱度就是合合法,我想用就是不勞而獲了?你也太雙標了吧!”
池南霜臺子的作沒有停,只空睨了一眼,微微勾了勾,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嘲諷的話:“那為什麽你會被封我卻沒事呢?”
“你......”荊郁彤瞬間被噎住,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忽而冷笑了聲,意味深長地說:“誰知道你是不是跟審核員有一?”
池南霜淡淡瞥了一眼,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審核員那麽多,每天的審核員還是隨機的,本事得多大才能都有一?
荊郁彤也意識到這個說法不合理,但不想落了氣勢,張了張還想再挖苦幾句。
誰知池南霜卻像耐心盡失般,抓起還沒降溫的鏟,胳膊緩緩近,就要往臉上去。
的聲音冷然:“你走不走?”
明明是溫的長相,威脅起人來倒是氣勢十足。
嚇得荊郁彤驚慌地往後退了兩大步,離遠遠地,生怕滾燙的鐵鏟把漂亮的臉蛋燙花。
只是走之前還不服氣地放著狠話:“你......你給我等著!”
池南霜連白眼都懶得施舍給一個,默默收回手繼續整理東西。
回到嘉和天府後,洗了個澡就早早睡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晏禮不在的原因,池南霜晚上睡得格外不安穩,甚至還做了個噩夢。
夢裏是一個雨夜,噼裏啪啦地下著大雨,幾排張著盆大口的僵一步步向近,要來將叼走。
的臉上都是雨水,服也被淋了,一步步後退,但還是被僵群到角落,兇神惡煞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撕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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