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薰染帶著哭腔的聲音，軒轅子都的心里也不太好，轉過著一臉淚漬的寧薰染。

“他的心跳，已經停止了，你不去看他一眼嗎？萬一這是你們……”

最后一次見面呢？

后面的話，軒轅子都沒有說下去。

這麼殘忍的話，他自己都不忍說出口，寧薰染又如何接得了？

這兩人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他們從小經歷的一切，比一般人都要殘忍，該懂的他們都懂。

想到這里，軒轅子都嘆息一聲，了四周，低聲說道：“你不該這麼沖的，土樓都快被你毀了。”

雖然他清楚，寧薰染已經刻意制了自己的破壞力。

寧薰染搖了搖頭，喃喃問道：“大哥哥，他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軒轅子都搖頭，“目前還不確定，谷塤前輩已經將他帶到后山的圣水泉眼，想必應該有辦法救他。”

可聽了這話，寧薰染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搖著頭，“在東珀那個峽谷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猜到他使用了扶乩，所以那時候我才決定，同他一起回到黎島，看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他。但是我沒想到，我們才剛到黎島沒多久，他就撐不下去了！”

軒轅子都面一沉，冷聲呵斥道：“你們真是胡鬧！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們？洺笙胡鬧，你也跟著胡鬧嗎？”

“我清楚，他不想讓你們知道，而我能做的，就是跟在他邊，和他一起瞞著你們。”

寧薰染說著，語氣里儼然帶著幾分埋怨。

“他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軒轅子都再次嘆氣，“薰染，你還是和我一起去后山泉眼，看一看他吧！”

說完后，不顧寧薰染的反抗，直接拽著的手，大步離開了土樓。

離開之前，軒轅子都吩咐自己的手下，幫著谷塤的族人一起修繕土樓。

另一邊，圣水泉眼口，納蘭容離一行人等在外面。

圣水在黎島，有著崇高的地位，尋常人不得隨便出。

就在眾人苦苦等待的時候，軒轅子都帶著寧薰染趕了過來。

“你進去，看一看吧！”軒轅子都提醒了一句。

聞言，寧薰染沒有任何反應，慢慢走上了臺階。

目前的份，還是黎島的圣，所以有資格進去。

等到寧薰染進去之后，納蘭容離方才小聲問道：“做了什麼？”

“差點把土樓給毀了。”

納蘭容離倒吸一口涼氣，“沒人傷吧？”

“無人傷亡，我已經安排下面的人，幫著修繕土樓了……只希曾祖父和曾祖母回去之后，看到搖搖墜的土樓，不要發火。”

軒轅子都想到二老的脾氣，就頓頭疼。

納蘭容離沒有多說什麼，目依舊盯著里面，期盼著里面的人早點出來。

“阿離，如果有一個辦法可以救洺笙，但是需要你失去里所蘊藏的鮫人力量，你……愿意嗎？”

在遲疑片刻之后，軒轅子都突然問道。

一聽這話，納蘭容離愣了一下，轉而看向軒轅子都，“只需要鮫人之心的力量，就可以救他嗎？”

軒轅子都點頭。

“這還有什麼可問的？當然是救他啊！”納蘭容離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

對而言，納蘭洺笙的命，比里的鮫人之心還要重要！

更何況，他們想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了，完全不需要鮫人之心。

可誰曾想，軒轅子都卻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地說道：“阿離，事并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前世的另一個我，用鮫人之心換你重生，改變了你的命格，所以你才得以重生回過去。現如今，鮫人之心支撐著你的命格，已經融為了你的一部分，所以你才能輕而易舉地將四件信的能量吸收。如果沒有了鮫人之心，你的命格可能會發生改變，進而影響家的命運。不僅如此，可能還有很多我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所以你……考慮清楚！”

他本不愿將這個事說出來，但是他十分清楚，如今納蘭洺笙的存在，對納蘭容離而言有多重要。

所以他不能這麼自私，總要將選擇權給阿離。

如果愿意，用鮫人之心換納蘭洺笙的一條命，不管將來會得到什麼結果。

好的壞的，他都愿意和一起承擔。

即使是死，也要同共榻而眠。

軒轅子都的話，讓納蘭容離當頭一棒，敲得有些懵。

“你的意思是……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是我嗎？”納蘭容離喃喃問道。

軒轅子都點頭。

納蘭容離沉默了，絕地閉上眼睛。

選擇權在手里，可又該如何選擇？

沉默許久后，納蘭容離抬頭向軒轅子都，沉聲問道：“如果我選擇救他，你愿意向我保證，如果將來我出了什麼意外，你愿意替我守護家嗎？”

軒轅子都搖頭拒絕。

“阿離，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我此生兩個執念，一是救出我爹娘，二是守護在你邊。如今我爹娘已經救出來了，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守護你一生一世。”

“你若選擇死，我絕不茍活。”

軒轅子都的話，狠狠地敲打著容離的心。

猶豫了。

一旦自己出現任何意外，牽連的人，還有眼前的男人。

該如何選擇？

到了后面，納蘭容離再也忍不住了，趴在軒轅子都肩上泣不聲。

“怎麼辦？我想救他，我真的想救他，他還這麼年輕，他不該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

納蘭容離的哭聲，讓其他人的心里更加不好。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已經確信，納蘭洺笙就是這個時代的天才。

如果不是的原因，他很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統一這片大陸。

想到這里，眾人的心更加沉重。

天妒英才，不過如此。

就在眾人唏噓不已的時候，口傳來一聲咳嗽。

眾人一驚，連忙轉過頭去，就見谷塤奕劍和谷塤伊雪站在口，前者皮笑不笑地著納蘭容離。

聲氣地訓斥道：“哭什麼？瞧你那點出息！老朽有說過不能救你弟弟嗎？真的是，我谷塤奕劍的后代子孫，怎麼不就哭？傳出去真是丟死人了！”

話剛說完，谷塤伊雪直接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老家伙，又說什麼胡話？離兒心里已經很難了，你還在這里說風涼話，看我回去后不把你的起來！”

說完后，谷塤伊雪馬上就變了臉，笑瞇瞇地看向納蘭容離。

然后走過去，握住的手，溫地勸說道：“離兒丫頭，快別哭了，你曾祖父狗里吐不出象牙，別和他一般見識。”

“你那弟弟啊，已經有救了！”

谷塤伊雪又補充了一句，“尊主和圣，已經開始救他了，只是這過程有些漫長，你們恐怕還要等上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