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什麼?”有人追問。
謝承硯眼皮微微往下一垂,遮住眼底緒:“想回國發展。”
見他無多言,那人也沒再追問。
只是附和道:“回國發展好,往后承硯還得多照顧咱們幾個。”
正說著,外面有服務生敲門進來送酒水。
房門一開,震天響的音樂聲便傾瀉進來。
熱辣的舞曲中夾雜著許多人聲,房里幾人皆是皺起了眉頭。
“時舟找的這地方太吵了,我都多年沒來過這種地方。”
“你年輕時候玩得可花,這點聲音還嫌吵?”
“不過這房間隔音還不錯,剛才安靜。”
在七八糟的響聲中,謝承硯聽見外面有道聲扯著嗓子喊:“以棠,出來玩就開心點,一會兒我點十八個男模任你挑!”
外面音樂聲實在太大,這道嗓音并不明顯。
但包間里謝承硯的神卻微不可察地變了。
他抬起半垂著的眼皮,像是不經意似地越過服務生的影去看門外。
房門很快被關上,將外面的喧嚷阻隔。
他什麼都沒看見。
房里房外像兩個世界,一下子又恢復了安靜。
直到服務生離開,謝承硯的視線還落在門口。
旁邊的顧時舟推了推他:“想什麼呢?喝酒啊,我點的可是最貴的酒。”
謝承硯輕輕掃了一眼酒杯,隨即忽地起站了起來。
顧時舟嚇了一跳:“去哪兒?”
“去洗手間。”
說完謝承硯已經大步朝門口走去。
顧時舟在后面喊:“房間里有洗手間,右邊那個小門就是。”
回應他的是謝承硯堅毅離開的背影。
他眨眼消失在門口,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哪筋搭錯了,非得去外面?”
“現在京市的權貴都知道謝家太子爺回了國,萬一被人看見,肯定上趕著來攀扯關系。”
“今天選的這地兒人多眼雜,一定會被認出來。”
“不過承硯沒在外過面,應該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模樣。”
“算了,先喝酒,估計一會兒就回來了。”
……
謝承硯在外面找了一圈,沒發現要找的人。
他甚至懷疑剛才聽見的那聲名字是幻覺。
再或者只是重名而已。
他圍著外面的卡座走了一圈,愈發煩躁。
震天響的樂聲讓他耳朵作痛,旁邊還有不人故意往他上撞。
有個濃妝艷抹的人扯著他的袖子往舞池里拽。
“帥哥,一起跳舞啊!”
謝承硯甩開的手,只一個眼神掃過去就嚇得人了回去。
這會兒他有些出汗,便將皮夾克下來拿在手里,出里面的黑襯衫,煩躁地扯開上面兩顆扣子。
無功而返讓他莫名急躁。
既然出來時說去洗手間,他便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剛到洗手間門口,一個孩正從里面走出。
差點撞到他懷里。
謝承硯抬手扶了一下孩的腰,又立刻松手往旁邊一靠讓出位置。
隨即他看清孩的臉,眼睛微微亮起。
“喬小姐。”嗓音低沉克制。
喬以棠抬眼看向男人,愣了兩秒才開口:“Yannis?”
清脆的嗓音舒緩了些許急躁,謝承硯微微點頭。
面前的喬以棠皮很白,但腮邊有些發紅,似乎是喝了些酒。
或許剛才還洗過臉,在右眼下覆著一顆水珠,正巧蓋在眼底淚痣上。
讓整個人著一子晶瑩剔的明艷。
今天喬以棠穿了一件白束腰連,干凈婉約。
擺遮住小,出一截又細又長的腳踝。
謝承硯的視線在小上停留,覺得白得晃眼。
他不聲地將視線從喬以棠腳腕上移開。
“喬小姐,真巧。”
“是啊好巧。”喬以棠彎著角說:“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回國了?還回英國嗎?”
“短期應該不回去。”
“這樣啊。”
謝承硯又要開口說什麼,旁邊忽然跑來一個孩:“怎麼這麼慢,我還以為你去洗手間迷路了!”
宋梔跑來站在喬以棠邊,上下打量謝承硯幾眼,抿著說:“這位是?”
喬以棠:“一個朋友。”
又對向謝承硯:“那我們先走了。”
態度禮貌疏離,微微一笑后便與宋梔離開。
謝承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覺得拎著服的手有些空落落的。
回到卡座后,宋梔湊在喬以棠耳邊問:“剛才那人誰啊?”
“你什麼時候認識了我不知道的朋友?這麼帥的朋友你不給我介紹?”
“不太。”喬以棠聳聳肩:“我去英國看賀景川的時候,遇見的中國人。”
賀景川在英國留學的六年里,喬以棠去看過他幾次。
Yannis是在酒店里上的。
那時他面紅,衫不整,一下子撞在喬以棠懷里,像是被下了藥。
喬以棠便將他送去醫院。
“等他醒后我就走了,后來我去英國時,賀景川還是安排我住那家酒店,又見過他幾次。”
“聽說他也是京市人,在異國他鄉便覺得有些親切。”
“這樣啊。”宋梔回頭往洗手間的方向張:“再怎麼說你們也見過好幾次,還不?”
“真的不。”喬以棠苦笑。
“我連他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英文名字Yannis,要不是今天遇見,我以為他還在英國呢。”
宋梔嘖嘖搖頭:“在京市我還沒見過這麼英俊的男人,他是做什麼的?”
喬以棠:“不清楚。但我看他的穿好像有些眼,不知道在哪見過……”
宋梔回憶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
一拍大:“可不是嗎?黑襯,黑子,黑皮鞋,和剛才那幾個男模穿得一模一樣!”
“啊?”喬以棠一愣。
宋梔:“你去英國看賀景川才住酒店,但他在英國常住,卻也經常住酒店,說明什麼?”
喬以棠不解:“說明什麼?”
宋梔邊說邊笑:“他還被人下過藥,估計就是從事那種服務的,可能現在國外行不好,所以才回國發展。”
“這種樣貌就算去當明星也是頂流,我就說藍夢的男模一頂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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