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一沖出卡爾的，瞬間凝聚了許多不同的面孔來。

卡爾剛才還覺得自己銅澆鐵鑄一般，可被萬小滿這樣一攪，瞬間沒了力氣。

不僅沒了力氣，他突然看見自己前出現了不人。

再仔細一看，這些人他還認識，何止認識，那都是殺過的。

他怎麼會害怕自己殺過的人？

應該是他們怕自己！就像之前那次，應該是他們對著自己跪地求饒。

“裝神弄鬼，我說過這些家伙我能殺一次就能殺兩次。”

他是真的自信，萬小滿是真的不能理解。

“你真是把自己當大人了，你想沒想過曾經你殺了他們是因為你帶著武，以有心算無心，殺的都是比你弱小的婦孺老。”

“現在弱小的可是你。”

黑霧化的面孔一擁而上，他們攀附在卡爾的上，狠狠撕咬起來。

卡爾只覺得如蟻跗骨，每一口都啃食在痛覺神經上面。

他過去囂張，那是因為痛苦的是別人，現在痛苦的人換了他自己。

沒有堅持多久，他就已經跪下來哀哀求饒。

黑霧怎麼會聽他求饒呢，他們恨不得敲骨吸髓，恨不得將它啃食殆盡。

卡爾求生不能，求死卻不得。

萬小滿看到黑霧啃食他之后能量就會增強，而這能量又因為陣法的關系反向加固了卡爾的靈。

如此反復，竟然形了循環。

也就是說，他要永遠忍被撕咬的痛苦，而且這種痛苦沒有盡頭。

萬小滿了手臂，往后退了兩步，這種懲罰真是可怕，不過和這種惡人倒也相配。

幾縷黑霧突然偏移了原有的方向，直直往萬小滿這里飛了過來。

不是吧，萬小滿心想，我好歹剛救過你們，不指你們投桃報李，但也不要忘恩負義吧。

萬小滿已經做好了離開這里的準備，等看清了黑霧，卻突然停下了作。

這幾縷黑霧約約形的人臉形狀，正是阿倫的親生父母。

他們飄在萬小滿前，一張一合，面焦急卻發不出聲音。

被法陣煉化的亡魂是沒法發出聲音的，他們能夠維持一生前的理智，已經是有極強大的執念了。

萬小滿能大概猜出他們想說什麼。

“放心，阿倫……你們最小的孩子還好好活在世界上。”

黑霧組的人臉神一松，他們上的黑開始漸漸退卻，然后化了一顆金珠子，飛到了萬小滿的手上。

這珠子萬小滿已經有了一顆，還沒弄清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現在又得了一顆。

萬小滿還是將珠子收了起來，集中神離開了這個混的空間。

這個空間的主人永遠不會消散，那空間是不是永遠都會在這里？

離開最后一眼，黑霧仍在撕咬男人，男人凄厲的慘幾乎響徹了天地，萬小滿還是覺得，就算這里一直存在，也不太想再來這里。

餐廳，萬小滿睜開眼睛，趕放開了卡爾的手腕。

也許是金珠子的功能，雖然在這次的空間里一開始幾乎支了力，可出來之后竟然毫沒有疲憊的覺。

“又是這麼快？”瑪麗的聲音有疑有期待，“你看出了什麼？”

萬小滿一言難盡，這次真是他們的養子要來找他們復仇的。

可不瑪麗追問，被槍指著的黃小虎也饒有興致跟著問：“你真能看出什麼來？怎麼看的？”

黃小虎見萬小滿不說話，接著開口：“我們教會里有一種古老的法，據說只有極數天賦異稟的人才能學會。學會這種法的人可以自由穿梭在其他人的識海之中，哪怕是人死了，也可以跟死人聊聊天。”

瑪麗皺起眉頭，頭一次覺得手中的槍威脅程度不夠了。

“我怎麼不知道，教主沒跟我提過，真有人能學會這種東西？”

“你不知道是因為教主沒跟你說，別誤會，畢竟你們是外國人，接程度差一些。”黃小虎對瑪麗解釋的很耐心，又繼續看著萬小滿，“古往今來，學會這種法的人之又，我聽說只有寫出這本書的老祖宗，他的親生脈才能學會。

而且那個老祖宗為了只讓自己的門人修習，還專門發明了一種文字，除了門人無人能懂。”

萬小滿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即使是的師父也從沒告訴這些師門。

只聽師父說過，那些難懂的符文是他們師門傳下來的舊東西。

那的師門到底和教會有什麼關系？

曾聽王仲提到過，說教會是教主創辦的新教，這樣說的師門就是所謂的“舊教”？

所以師父就是“舊教”派來清理門戶，毀滅新教的那個人。

才會在阿倫的夢里看見前來游說他的師父。

“神探小姐，”見萬小滿出神，黃小虎喊一聲才繼續說，“你做了顧問，警局有如神助，你真的不會這種法？”

承認或者不承認，這是一個問題。

所以萬小滿選擇“或者”。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些都是教主告訴你的？瑪麗士，我甚至懷疑你們真的是一個教會的嗎？教主真是對西區太偏心了一些。”

瑪麗咬牙，槍依然頂著黃小虎，狠聲命令對方：“我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你給我老實一……”

沒能把這句威脅說完。

剛才一直十分配合的黃小虎，幾乎可以說是懦弱的西區導師，突然一袍抬一腳踢上了瑪麗的小腹。

瑪麗被他踢得跌坐在地上，槍沒拿穩，很快就被黑除了武。

瞬間，場面攻守異形，西區大獲全勝。

萬小滿本想著讓他們窩里斗一斗，誰料這瑪麗雖然兇殘，卻不太中用。

黃小虎嘆了一口氣：“你們實在太吵了，我已經忍無可忍，咳咳。”

他出手絹捂著，咳了幾聲，揮了揮手捂起耳朵。

一陣槍響，整個艙都隨著子彈的靜震了許久。

等終于安靜下來，煙霧消散，剛才支持南區的幾人已經全都渾是躺在了地上。

只剩下瑪麗一人還活著。

“難看死了，都扔海里去。”黃小虎嫌棄地擺擺手，見萬小滿學他捂著耳朵，笑得如同慈的長輩：“我們等會再聊，先理些小事。”

他眼神掃過整個餐廳，聲音不大：“喂，小兄弟你害我被冤枉的好慘，你不出來人我就殺了。”

阿倫聲音從頭頂傳了出來：“住手！是我的……復仇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