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每次收到夫人手信就送貨，連續有兩年，基本將挖掘出來的火藥都送走了。”

    “第三年，我開始覺得不安，這源源不斷的往邊關送火藥卻沒有起戰事，我是不是該親自來見見夫人問個明白才好。”

    “於是在再一次送貨時，我喬裝運送的管事，一路相隨，來到了雲州。”

    “按著對方的約定，我的貨船從運河下來，便有人來接貨，那接貨之人亦有夫人手信，我這一次仍舊照做，可是來接貨的人卻並不是漢人，而是寮人喬裝。”

    “這時我才知騙，懊悔不已，方知自己犯下大錯，當即回程後我便離開了隊伍，並帶走了礦場掌事私印，也就是說沒有尋到我以及我付的私印，接下來開采出來的火藥和鐵礦，皆不得再放行。”

    “我本想返回京都想辦法麵聖，將況一一稟明，結果我還沒有回京城，半路上就聽說又有人往邊城送貨了，我當時很震驚，決意去石頭村查個清楚。”

    “哪知石頭村礦場沒有我的私印，對方仍舊借著護國夫人手信運送，並對人謊稱我死在了邊城，改換了另外的掌事當家，我反倒了被追殺的對象。”

    “於是我一路躲藏，暗中折，收集對方賬目和證據，想一並呈給皇上做為證據，哪知我本不了京都，對方之強大已經到了我無法反抗之地步。”

    “而且京都更有大發現了我的存在，以及火運往邊城之事，就在三年前，對方布局，在運送的道路上埋伏，先後截走兩批火，嚐到了甜頭，便更加的強勢起來。”

    “而運送貨的背後之人失去了水路之利，改陸運，且走的是馬幫的商隊，相互勾結，虛實並存，兩方人馬鬥智鬥勇，也算是一切照舊，火藥一點兒不的往邊城運送著。”

    “而我除了躲避，沒有半點辦法，更是沒辦法京，直到夫人您終於在京都麵，我才知機會終於來了，便冒死京相見。”

    肖五郎這些年也是躲得辛苦，虧得他在江湖上有人，那些年江北商會在南方一帶還是有說得上話的，他才能茍活至今，不然早死在那些人的手中了。

    宋九看著手中的賬本，得知這七年前挖空了石頭村一半的火藥和礦石，皆數運走，倉庫裏半點不存，心頭也是震驚無比。

    想起蓉姐兒走時跟說的話，還有醜奴生怕被盤問，匆匆離京，連著馬幫之主孔修寶都不曾出現，連京都不敢來了。

    的確，要是在宋九剛京時便見到了肖五郎，得知他所說的話，再與醜奴和蓉姐兒相談，大概也會生了大氣。

    一半的火藥，那是多大的威力。

    宋九和丈夫去往寮國上京，並挑唆，將火藥炸毀，但算下來也不及賬目的數目，這些年運送走的賬目若是屬實，這些火藥可還存留在某地？也或者是古裏族人用了？

    這賬目自是對不清了，而蓉姐兒和醜奴更是已經離開。

    宋九將賬本合上，看向麵容不改的小叔子榮義，顯然他已經知曉全部的事，於是宋九說道：“三年前攔截的人，可是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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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義喝上一口茶，這才不不慢地點頭，“也大差不差了，事實上玄城裏，關係複雜，所有問題皆是曆史留之問題。”

    “父王還是先帝，他們盡力在平衡各方權勢，可一旦他們不在了，各方權勢的平衡被打破，自然也就更加複雜了。”

    “這些年我待在神機營，遠離京都是非，一是為了保留最後的實力，二是為了建立院而不被打擾，三是……”

    榮義停了停，他看向宋九，“當年老國師說侄兒是天下貴子，我雖不信這些國師之言，但我也有意試探一下侄兒的能耐。”

    “南宮先生當年在安城之時，也曾說過孿生貴子中，孩更盛，這些年我親眼得見，還真是應了驗。”

    “小圓子當年中了毒，一直不太好，是小團子支撐著，新帝才登基，是坐穩了這個位子，而後小團子暗中領兵去往雲州，接掌的是父王當年的兵馬。”

    “榮家人出將帥之才，到了這一代，卻出了位將，初始，我還擔心這些兵馬不會服，可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榮義說的輕巧，卻讓宋九看出了這倆孩子這七年來的艱難。

    “魏相一黨，這幾年沒弄到些火藥，我派出去的探，無不死在這上頭，本查不出的下落，直到今時今日，小侄兒帶人將火藥庫給一鍋端了，我很震驚，也很欣，榮家人到這一代，多虧得嫂子生下子嗣，揚我榮家脈。”

    “且侄兒侄們個個英勇，實為我榮家之幸，也是天不亡我榮家。”

    不然就榮義這子，難得娶妻生子，榮家脈就斷了。

    宋九歎了口氣，回了京都，沒了記憶，驚言卻是一波又一波，以前和夫君在京都是何等威風，他們一走，都敗下陣來，好在孩子們都長大了。

    小叔子沒有手京都朝堂之事，家小團子和小圓子也算是熬了過來，算是對他們兩姐弟的考驗吧。

    至於什麽國師之言，隻信一半，餘下的皆是靠自己掙出來的路，個中艱辛又豈是一兩句話能道明。

    宋九也在此必做下決定，既然家幾個孩子已經與世家門閥劃了界限，結下了仇怨，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到底了。

    “小叔子今日所托之事，我明白了，隻是此事我還不能給你答複，眼下最要的，還有一件事。”

    榮義和肖五郎都看向了。

    宋九來府衛，派人去秦樓賬房取帖子，沒有記錯的話，那些帖子還來不及答複，裏頭便有相府秋宴的邀請。

    榮義不明白宋九要做什麽，就見宋九朝他說道：“還得委屈小叔子一次，扮做我夫君，跟隨我去一趟相府。”

    又扮夫君？

    榮義一臉的怪異，臉頰不由得紅了，他記起當年在水鄉村扮大哥時的樣子。

    而隨著榮義的思忖，宋九也得知原來以前跟小叔子扮過夫妻，且時日還不短，這真是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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