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爽不知道,霍庭深就在旁邊的包間。 此刻他正靠著墻,一條直,一條彎曲,放在膝蓋上的左手夾著香煙,右手端著燒酒。
他一直讓許墨派人暗中保護寧爽,知道約顧焱到了這家日料店,便也提前到這。
聽到拒絕顧焱,他這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閃著一雀躍,然而聽到“寧幽”的時候,他的手驀地一。
他和寧爽分開五年,除非立刻和一個男人好上,否則本不可能有一個四歲的孩子!
但他一直注意著,邊沒有男人,和顧焱更事五年沒見,所以那孩子……霍庭深忽然驚喜的瞪大眼睛,那一定是他的孩子!
原來不止寧爽沒死,他的孩子也沒死?!
霍庭深心中的狂喜像是海嘯一樣淹沒他,他“咣當”一聲扔了酒杯,激的沖到隔壁的包廂,“小爽,悠悠是我的孩子是不是?!”
寧爽和顧焱兩人紛紛臉大變,顧焱立刻把寧爽護在后,“霍庭深,你怎麼在這里?”
看到自己的人被顧焱護著,霍庭深憤怒嫉妒,可他不敢再發,因為他知道寧爽恨他。
他握拳頭,沉聲說:“寧爽,我在家里等你和我談悠悠的事。”
寧爽聽聞,心中忽然警鐘大振,霍庭深知道悠悠的存在,如果他要和搶兒的養權,那縱然再厲害也本毫無勝算!
“霍庭深……”“霍庭深,你什麼資格談悠悠的事?如果不是你讓寧爽跪在雪地上,導致需要吃藥調理,悠悠也不會生下來就弱多病。當年是你說不要這個孩子,現在又回過頭要爭搶悠悠,你簡直無恥!”
不等寧爽說話,顧焱就率先說出口,語氣中含著暴怒,早已沒了往日的兄弟誼。
曾經他和霍庭深是最好的兄弟,可自從五年前決裂,兩人就不相往來。
這次見面,更是劍拔弩張。
霍庭深心口漫開劇痛,他這輩子做事殺伐果斷,無論什麼事都是深思慮過后做下的決定,他從不曾后悔。
唯獨是寧爽的事,他太驕傲自負,太冷酷絕,所以才將傷得那麼深,讓他整整五年都活在懊悔之中。
繃俊臉,霍庭深沉聲說:“顧焱,這是我和寧爽之間的事,不到一個外人手!”
說完,霍庭深立刻轉過,在提步的瞬間,他說:“寧爽,我在家里等你,如果今晚十二點之前你沒來,我就當是你已經準備好和我法庭上見。”
寧爽臉蒼白的看著他冷的背影,忽然一陣眩暈,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早知道瞞不住的,所以這些年一直沒讓悠悠出門,只請了專門的保姆瑪莎照顧悠悠,甚至都沒帶悠悠一起去過游樂園。
除了悠悠質差,就是怕霍庭深會知道悠悠的存在,跟爭搶兒,但最后還是沒能瞞住。
顧焱看著的臉,沉聲說:“寧爽,不要怕,霍庭深再只手遮天也不可能什麼事都如他的意。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寧爽勉強笑了笑,“嗯,咱們先吃飯吧,別讓他破壞了這頓飯。”
食不知味,和顧焱吃了一頓氣氛極差的飯就回了酒店,可晚上十點,還是去了霍庭深的別墅。
那是和霍庭深婚后住的地方,雖然他極回來,每次回來也都是帶著滿腔的怒火和恨意,但還是住了三年。
回想過去,寧爽為自己的耐震驚。
別墅和五年前沒有什麼變化,花園里仲滿了薔薇花,那是婚后種的。
那時候,一心以為可以化霍庭深的心,對和婚姻充滿了無限的期待。沒想到這些薔薇花竟然還在。
這時候,吳嬸迎出來,笑著說:“夫人,您回來了。”
寧爽淡淡一笑,“吳嬸,我已經不是夫人了,我寧爽就行。”
進門的時候,霍庭深躺在沙發上,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雙眼閉,似乎睡著了。
吳嬸小聲說:“先生昨晚一直守在夫人住的酒店,今早才回來。”
寧爽詫異的看向吳嬸,“我住的酒店?”
“是。”吳嬸點點頭,嘆口氣又小聲說:“夫人,我是一個下人,本不該多,但這些年,先生真的太苦了。”
“您死后,他在您的墓碑前跪了一整夜,回來之后就病了。這五年間,除了去國外找您,他每天都按時回家,吃飯的時候,一定會擺著您的碗筷,含著淚說‘小爽,吃飯’。”
“每到您和先生的結婚紀念日,他都會為您準備玫瑰和禮,親自準備燭晚餐,之后一個人喝到天亮。”
“先生有幾次傷回來,尤其是一年前的人節,他了刀傷,躺在床上整整半個月才能下床。”
“這家里和您走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先生不讓,尤其是花園里的薔薇花,他會親自搭理,他說您最喜歡的就是那些花。”
“要說變化,大概是這里到都是您的照片,先生說這樣就能騙自己說,您在這家里,這還是一個完整的家。”
“先生每次喝醉酒,都會喊您的名字,不停的說‘對不起,小爽,我好想你’。這些我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是看著先生長大的,除了老爺走的時候,他從來沒哭得這麼傷心過。您就給一個機會吧。”
寧爽一直沒打斷吳嬸的話,因為被震驚了。
不知道原來霍庭深去找過,而且還不只一次,可為什麼從來沒見過?
還有,為什麼會傷回來?
去年人節,下了夜班,正趕上一群黑幫斗毆,只是路過卻波及其中,當時有人救了,難道是霍庭深?!
忽然很憤怒,他憑什麼默默的坐這些事來顯示他的深,當初是他把傷得遍鱗傷,憑什麼到最后,反而他了傷的人?!
就算他這五年過得很苦又如何?是他負了的深,他活該!
寧爽憤怒的掉頭就走,然而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后卻驀地傳來霍庭深的聲音:“小爽,等一下!”
轉過頭,霍庭深已經拿掉上的西裝站起來朝著走過來。
他襯衫的扣子開了兩顆,了他平時的冷厲,卻多了幾分慵懶。
霍庭深在面前站定,雙手劃兜,笑問:“不想談談悠悠的事嗎?”
寧爽逃無可逃,只能越過他,雙像灌鉛似得的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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