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窈因為高燒,雙頰燒得通紅,秀發凌在病床枕邊鋪開,襯得越發小孱弱。
傅薄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孟窈,尤其是當因為高熱急促息的時候,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這種不尋常的關心,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醫生,趕治療!”
傅薄言的命令讓一旁的陸青硯皺眉苦笑:“傅大爺,幫不上忙就說廢話,沒看到醫生已經在開藥了嗎?”
傅薄言發現自己因為著急失了分寸,有些尷尬。
好在似乎無人在意。
準備好治療方案后,護士一邊注一邊說道:“這是消炎藥,先降溫止痛,等人清醒降溫,回家好好觀察。要注意回來復查。”
王芳的心揪在一起,直到看著孟窈皺的雙眉逐漸舒展,溫也逐漸恢復,才稍稍口氣。
按照醫院的安排,孟窈可以先回家休息。
王芳知道,孟窈不喜歡醫院,所以等狀態穩定后,便帶著孟窈回家。
傅薄言和陸青硯則一路護送。
不過,傅薄言也逐漸意識到王芳似乎很不歡迎自己。
如果不是陸青硯還有個醫生份,可以幫忙,恐怕一將人送到家,對方就會下逐客令。
就在他思索自己什麼地方得罪眼前的“岳母”時,王芳開口了。
“謝謝陸醫生出手相救,不過沒有必要的話,我們還是接為妙,我的寶貝經不起這樣折騰。”
傅薄言尷尬得無言以對。
好在陸青硯打圓場,湊上前說道:“伯母,我是醫生,留下來看護病人更穩妥。至于傅爺,他是盲人,只會在旁邊保持沉默,不會影響令嬡休息。倒是您如果累壞了,孟窈醒來,恐怕會責怪我們。”
當話題關系到孟窈時,王芳容了。
沉思片刻,說道:“既然如此,拜托陸醫生了。”
在陸青硯的調和下,傅薄言也終于有了在旁邊安靜守著的時間。
看著孟窈那張逐漸褪去高燒的小臉,傅薄言心生愧疚。
對方還是高中生,如此籌謀,甚至為自己考慮,自己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對方異樣……
想到這里,他到自慚形穢。
就在此時,一只手了出來。
傅薄言到那纖細的手,有些詫異地看向躺著的孟窈。
孟窈居然醒了。
不過看那表,應該腦子還于迷糊狀態。
傅薄言抿了抿,終究主開口。
“你覺如何?”
“水……”
“你要喝水嗎?我給你準備!”
傅薄言有些手忙腳地在孟窈狹小的房間里找水杯,好不容易倒好,送到孟窈面前的。
此時孟窈喝著水,目還是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這讓傅薄言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了?難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孟窈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星星一樣……我好幸福……”
孟窈的話,如重錘一般敲擊在傅薄言塵封已久的心上。
雖然從小到大,夸獎他的人無數,但說出如此天真的贊,他還是頭一次聽到。
尤其是孟窈的目,那樣清真誠,讓他不得不相信對方說的是真心話。
所以等他從孟窈家中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當然,孟窈喝完水之后,很快便睡下了。
至于高燒過程中對傅薄言的贊,也一個字沒記住。
等徹底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一睜眼,便看到床邊的一張字條。
“今天我會來接你去醫院復查——傅薄言。”
看著字條的容,孟窈到疑。
因為發燒之后的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的吸引力很快被日歷吸引過去。
今天是月考!
記得自己最后清醒的時間,明明還在兩天之前!
怎麼就到月考了?
孟窈顧不得梳洗打扮,直接套上校服,背著書包就沖了出去。
王芳在飯館一樓,看著孟窈沖出來,甚至來不及說話,就看著對方一溜煙沒影了。
“這是怎麼了?還沒好呢!怎麼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青槐一中月考,這個點離考試只剩下二十分鐘了,你家閨這麼著急也正常。”飯店中的客人直接回答了王芳的疑。
雖然明白了原因,但是王芳看著孟窈離開的方向,還是不免擔心。
孟窈沒吃早飯,高燒也才退下,就連昨天幫忙的陸醫生都說了,今天應該去醫院復查的。
為了考試如此著急,吃得消嗎?
在王芳的惴惴不安中,孟窈已經趕到考場。
當氣吁吁地坐在座位上,腦子已經開始發懵了。
之所以一定要趕來,是因為青槐一中對月考這種制度,有嚴格規定。
不論績如何,月考如果缺席一次以上,就會被全校警告,通報批評,嚴重的甚至會被直接勸退。
就算孟窈在學校中以學渣份自居,也不想因為這種事,給養父母添堵。
所以考試,是必須參加的。
只不過坐在考場上的時候,腦子已經非常不清醒了。
低糖加上高燒剛退下,只覺得思考速度變得尤其緩慢。
別說要偽裝學渣了,甚至一個題目應該回答到什麼程度,都是憑借本能。
等到考試結束,已經累的直接趴在課桌上。
好在之后,沒有人會來找茬。
因為考場是按照上一次考試績劃分的,所以坐在排名最末的考場。
在這里,除了某些無聊的人和本考場考生,幾乎沒有人會過來。
就在孟窈覺狀態緩和些,準備離開時,意料之外無聊的人,還是出現了。
“誰能想到,堂堂傅家準媳婦,居然坐在績最末流的考場呢?不知道你未婚夫看著你這種狀態,作何想?”
孟窈一抬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秦,一臉嘲笑。
只覺得心疲憊,本不想搭理對方,所以直接無視,徑自走開。
秦卻不依不饒。
“怎麼?被我說中了,到不滿嗎?”
然而不論說什麼,孟窈只是緩緩離開教室,走在校園里,顯得秦跟在后追罵的樣子,十分稽。
秦氣不過,上前想要抓住孟窈肩膀,好好說道說道。
的手還沒有到孟窈,便被人鉗制住,懸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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