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墨昨晚留在了徐鹿然房間。
生病的人終究是很累,徐鹿然也不記得昨晚后來怎樣了,只記得在混沌間,他一直守在床邊。
這一夜,即使生著病也能睡得安穩。
清晨醒來的時候,江言墨還沒離開。
徐鹿然看見他在臺邊打著電話,約約能聽見他說什麼航班改簽之類的話。
扯著干涸的嗓子喊了他一聲。
江言墨立刻轉過頭,掛了手里的電話,大步朝床上的人走過去,“醒了。”探了探的額頭,松了口氣:“還好,退燒了。”
徐鹿然看著他一夜未眠,上的服皺的,此刻高高在上的大BOSS略顯狼狽。
“你要不回去忙吧。”
“不著急。”江言墨直接拒絕。
“我剛剛都聽見了,你忙的要死。”徐鹿然刮了他一眼,“就算不忙,你也要休息。”
“沒事,影視城回去南洲要飛三個小時,我在飛機上睡就好了。”
江言墨看著依舊有些蒼白的小臉,也淺的沒有,神也蔫蔫的,擔心道:“真的沒事嗎?”
徐鹿然聞言雙手直接一個打叉舉在前,生怕他下一刻就把自己押送去醫院,“我沒事,我等下還要去劇組開工,去不了醫院。”
江言墨好笑道:“劇組你一個不會轉了?”
“當然。”徐鹿然掀開被子起,“我是主演。”
“你去哪?”他問。
徐鹿然給他做了個鬼臉,“洗澡!”
發了一夜的汗,滿黏膩不自在,此刻只想洗個清爽的澡。腳步踏進浴室之前,轉指著他命令道:“你!趕走,等會兒小葵要過來了。”
要是小葵一早上看見房間里出現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江言墨,估計要嚇死,并且腦補一堆有的沒的。
本以為江言墨會識趣的離開,也就沒多想,把話撂下就關上浴室的門。結果沒過幾秒,門外就響起了江言墨的聲音。
“所以呢?你的助理來的又怎樣?”
徐鹿然覺得他的問題莫名其妙,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徐鹿然綁頭發的作停頓住,看著磨砂門上印出的人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男人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
“怎麼不說話?”他繼續追問。
徐鹿然斂眸,打開了門,仰起頭對上比自己高足足二十厘米的人,“你...什麼意思?”
江言墨不聲的靠近,緩緩將人近至洗漱臺前,雙臂撐在的側,強勢地把人圈在懷里。他眉目深邃,下頷線致分明,直勾勾看著面前的人,瓣輕啟,悅耳的低音響起:“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
徐鹿然推了推他,沒推開索放棄,語氣生道:“什麼很明顯。”
“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江言墨手掌附在那細腰上,下一秒便覺到不自在的栗一下,輕笑一聲:“我問你,你回國有我的原因嗎?”
“有。”徐鹿然立刻回答。
這是個不需要思考答案的問題。
江言墨面喜悅,顯而易見的滿意,繼續追問:“有多是因為我?”
他明知故問。
徐鹿然雙頰泛起紅,別扭的移開視線,“問這個干嘛?”
“那我換個問法。”“想和我在一起嗎?”
徐鹿然定在原地,舌頭像打了結不會說話,怔怔然著他如潑墨的雙眸,腦海不斷回響他那幾句話,眼底流的緒愈加復雜。
想和他在一起嗎?
怎麼會不想?
江言墨沒等到的回答,耐心地又湊近一點,目細細描繪致的面容,他開口:“我很想。”
“然然,我等了七年。”他又說。
徐鹿然鼻腔頓時涌上一酸,慌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干嘛一大早就這樣。”
“你有顧慮。”江言墨肯定道。
徐鹿然咬了下,鼓足勇氣看他眼睛,“我是覺得一回來就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臉的。”
換句話說,對江言墨有虧欠。
且不知道該怎麼補償。
七年的時間,任誰都不能輕而易舉抹去。
江言墨短暫的一愣,寬大的手掌握住的肩膀,聲笑罵了一句:“傻瓜。”思考了片刻又說,“不你,給你時間好好哄哄我。”
要怎麼哄?
道歉還是撒?
徐鹿然看他顯然沒有放水的意思,突然有些后悔剛剛說的話,“那我想想吧。”
江言墨眼神鎖著咬著的瓣,驀然一笑,湊近的耳邊曖昧道:“要不教教你?”
徐鹿然耳邊被他無意間噴出的氣息染紅,躲了躲:“你別...”
江言墨不以為意,邊從的耳側緩緩移到的邊,在咫尺間突然停下來,抬眸看著對方閉的雙眼,無聲勾起角。
徐鹿然著雜的氣息,垂下的手悄悄握,那不聽話的心臟在跳,慌的心跳聲幾乎聽的一清二楚,努力的穩住,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意料中的事發生。
然后有被輕的覺,但并不像是吻,更像是他的指腹。
帶著疑睜開眼,對上他狡黠的眼神后便聽見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的一句話,“我要這樣哄。”
徐鹿然覺自己被耍,怒瞪了他一眼。
“嗯?”江言墨像是刻意低的嗓音,尾音如蠱的鉤子,僅僅一個音節便能帶起一片麻麻。
他變了!
徐鹿然眼睛微微變大,這時才后知后覺他在干嘛,害的同時覺到驚訝,這是第一次被他。
他在勾引自己!
江言墨察覺的想法,笑出聲,好意提醒:“我們長大了。”
“然然,年人有年人的相。”
兒不宜!非禮勿視!
徐鹿然想逃,可人被他無聲錮在懷里,無可逃的時候是門鈴聲救了。
暗自松了口氣,推了推他的口,“小葵來了。”
江言墨放過,直起軀讓離開。
果然不出徐鹿然所料,小葵進門看見江言墨時驚的下都快掉了,張又磕磣的打招呼。
“江...江總...好。”
“早上好。”江言墨微笑回應。
徐鹿然嗤笑出聲,倒是親民。
江言墨目無旁人一般,了的腦袋,“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哦。”
“殺青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去接你。”說完覺得不妥,江言墨更正道:“不對,應該是你來...‘覲見’。”
有病吧!
徐鹿然無語的看著他,徹底后悔給了他高一階的位置。這狗拿著令箭,真當自己皇帝了?
-
江言墨走后,不知道哪里給徐鹿然弄來了一個醫生,給看了病又開藥。
無奈至極。
最討厭打針吃藥,平時冒灌點熱水熬一熬等自己治愈就完事。這回給在劇組里安了個醫生,煩都要煩死了。
剛送走醫生,小葵就忍不住問:“然然,你跟江總昨晚?”
真的很難怪不多想,今兒一大早過來就看見一個男人在徐鹿然房間里,徐鹿然一臉疲倦但臉上又泛著紅暈,江言墨上的襯衫皺卻又神清氣爽。
“不許多想!”徐鹿然警告,解釋道:“我昨晚都生病了,你覺得我能跟他干什麼?”
小葵想想也覺得合理。
“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徐鹿然聳聳肩,語氣平淡道:“沒什麼關系。”
小葵轉了轉眼珠子,這話才不信。
“你要是談要跟冉姐報備一聲。”
“...唔”徐鹿然故作鎮定點頭,接著連忙轉移話題:“走走走,開工去。”
徐鹿然在劇組照常拍戲,會和江言墨保持聯系,偶爾晚上有空的時候也會打電話。
一段時間下來,徐鹿然都開始有種兩人談的錯覺,可江言墨除了偶爾調戲一下,都是一副不說破的樣子。
那也不好挑破。
反正急的不是。
接近要殺青的日子,徐鹿然忙得不可開,幾乎沒空搭理江言墨。
對此江言墨表示理解。
突然在一天晚上接到了的來電,簡單聊了兩句便發現對方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江言墨張的問。
徐鹿然沉默片刻,緒低落道:“你知不知道爸爸去年做過手?”
江言墨一愣,“什麼手?”
徐鹿然得到了答案,極力忍著哭腔,“今天郭導找我聊天,是他和我說的。爸爸去年胃里長了個瘤子,做手切掉了,郭導原本也不知道,還是他在醫院的朋友告訴他的。”
“爸爸只剩我一個親人,可是這麼嚴重的病他都不跟我說,他也不要我回來陪他,他自己一個人做的手。”
“你說,他是有多討厭我。”
“然然...”江言墨突然如鯁在,滿腔的苦難以排解,片刻后說:“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嗎?”
“好。”
江言墨第二天早上就把調查結果發給徐鹿然,徐鹿然看著一疊詳細的資料,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江言墨安,“是良的腫瘤,手很功,后續的復查結果也都不錯。”
“你別太擔心了。”
徐鹿然收起資料,長舒一口氣,手里拿著手機往臺走,推開落地窗,早晨清爽的空氣撲面而來,緩解了一夜未眠的疲倦。
“我是難過。”
江言墨安的“嗯”了聲,等繼續往下說。
“那天半夜,我還看見他買了很多啤酒。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可他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本就沒有考慮過我。”
“徐老師這些年一直都獨來獨往,幾乎不與人聯系。”江言墨也知道自己的安略顯蒼白,“再給他點時間吧,總有一天他能放下的。”
“嗯。”徐鹿然聲音沉悶無力。
江言墨轉移話題,“是不是快殺青了?”
“過兩天。”
“南洲降溫了,回來的時候記得多穿點。”
“好。”
見緒依舊沒有好轉,江言墨了聲音,帶著寵溺道:“快回來讓我抱抱你。”
聞言,徐鹿然低笑出聲,附和道:“那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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