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邢拉著滿半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男人的大手始終握著。
沈之杭過去把門帶上。
修長白凈的手拉開辦公桌的屜。拿出一疊照片。
還有幾張舊報紙。
放到桌上,陳邢拿起來,抬眸看向他。
“這些是?”
沈之杭靠在辦公桌旁,材修長。雙手抱在前,眼神示意他看完。
陳邢曾經反復看過很多遍這張報紙。
是他父母出事那天的新聞報道,可是他沒看出什麼。
他抬眸看向沈之杭,不解。
沈之杭清冽的嗓音,不似平常那副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看看前一天的新聞報道。西峰游艇出海那天的報道。”
陳邢出下面那一張。
黑眸仔細掃過。
果然發現了端倪,西峰號出海只是幌子,他們要運的實際上是船上的那批軍火。
投那麼大的金額,最后出海的人員限額,投和產出的資金不正比。
生意人斷然不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除非…背后有更大的收益。
“我和周荀順著池鉞洲給的線索往下查。發現了西峰號背后實際擁有人是池中星。西峰號出海那天他跟著一塊出了,但是你猜怎麼樣。”
沈之杭從一堆照片里出一張監控錄像的截圖。
放到陳邢面前。
“但是你爸媽出事那天,5月6號,也就是西峰號出海之后的第二天,西峰號沒有返港,但是池中星居然回了A市,這是陳家老宅監控錄像拍到的。”
這一段監控視頻是池鉞洲給的。陳邢查了那麼多年都沒查到任何一有用的線索。
是因為當初,一出事,就有人把監控錄像破壞了,那時候他尚小,很多事本無能為力。
但是他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姑姑的枕邊人做的。
池中星是陳清娉的丈夫,當時正和池中星鬧矛盾,兩人之間至于發生了什麼。
陳邢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那段時間,池中星總是會來老宅找陳清娉,但是從來沒往他上想過。
陳邢抬眸看向沈之杭。
“那…我姑姑的也不是意外了?”
沈之杭點點頭。
“是他在你爸媽的剎車上了手腳。所以…”
后邊的話,沈之杭沒說。
滿半糖在旁邊,看著陳邢晦暗不明的神有些擔心。
他向來這樣,痛苦的事從來不愿展現在眾人面前,都是自己忍著。
滿半糖白皙的指尖搭上他擰拳頭的手,安他。
男人的眸又深又沉。
“之杭,謝謝。”
陳邢起,拍了拍沈之杭的肩膀。
拿著那張照片往外走了。滿半糖見狀跟沈之杭對視了一眼。
滿半糖急忙跑出去跟上了陳邢。拉住陳邢的手,握。
“阿邢,不管發生什麼,還有我呢。”
滿半糖安著他。
陳邢轉抱住,臉埋在孩脖間。
“寶寶,嚇到你了,對不起。”
滿半糖輕拍著他的背。
……
陳邢讓李叔來接回家,說是公司還有公務要理,讓先回去。
他自己坐著宋丞的車就走了。
當晚,陳邢就直接飛了紐約。
他到了向日葵莊園。
陳清娉對他的到來似乎并不意外,早早就在了客廳里等他。
手里著一張照片,上面是年輕的時候和陳邢的父親陳志凱的合照。
偌大的客廳只有陳清娉一個人,把所有人都走了。
陳邢一黑,有些凌,眼尾泛紅,站在面前。
空氣里既安靜又抑。
陳邢開口,嚨著沙啞。
“姑姑,所有的事你全都知道是嗎?”
陳邢希否認,希什麼也不清楚。
陳清娉抬眼看他,眉眼間和哥哥真像。
“崽崽,是我對不起你。”
說著,陳清娉低下頭眼角淚水落。
“當年我知道哥哥和嫂子出事之后,我就找到了池中星對質,他承認是他了手腳,可是當時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勸他去自首。”
陳清娉哽咽。
“我那時試圖把孩子拿掉,可是池中星將我,不允許我和外界有任何的聯系,直到有一天,我終于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從二樓爬下,逃了出來。”
陳邢猩紅的眸眼死死的盯著陳清娉看。
“我的也是那時候傷的,醫生說傷到了脊椎,再也站不起來了,那會兒孩子也九個月了,本拿不掉,再后來,你爺爺就送我出了國。”
“本以為這樣就離他的掌控,我生下安安和鉞洲之后第三年,池中星又找到了我,他還把孩子從我邊搶走。”
陳清娉說這些時手都在發抖。
池鉞洲和池吉安是異卵雙胞胎,雖然是雙胞胎,但是長得并不一樣。
池鉞洲和池吉安是在陳邢19歲那年回到的老宅。
是爺爺接回去的,爺爺說那是他小叔。他一直以為是爺爺在外邊的私生子,完全沒想到,那竟然是姑姑的孩子。
池吉安和池鉞洲在A市待了兩年,之后他們就出國,到國外發展。之后陳邢也很再見到兩人。
再聽到池鉞洲名字時,是在一場商業流會上。
彼時,池鉞洲已經是業界赫赫有名的池總了。
陳清娉說起這些往事的時候,臉上的神極為的痛苦。
豆大的淚珠滴落著。
抓著照片的指尖泛白。
“這些年我一直不告訴你,我是沒法面對你,我也不想讓你一直陷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陳清娉哽咽的說著。
“我對不起你,崽崽,一切都是我的錯。”
陳邢的緒完全崩盤,眼淚爭先恐后的出來,最疼他的姑姑一直都知道他這些年苦苦尋找的兇手是誰。
他大口大口著氣,他覺得心口泛著疼。
陳邢嘶吼著。
“砰!”一拳砸到了旁邊的石柱上。
指骨分明的手瞬間被鮮染紅,但是陳邢似乎是察覺不到疼痛一般。
池中星兩年前已經在卡爾暴里死了,他能報復誰,是這些年一直疼他的姑姑?還是那兩個本沒有選擇權的叔叔。
滿半糖趕到向日葵莊園時。
陳邢靠著柱子蹲下,坐在地上抱頭痛哭。旁邊的陳清娉也一直泣著,眼淚早就打了蓋在上的毯子。
滿半糖讓人把陳清娉推回去休息,還讓管家吩咐醫生過來看看。
滿半糖蹲到陳邢邊,跪在地上,著男人糲的短發,把人抱進懷里。
過了好一陣,陳邢才抬起頭來。
男人眸眼猩紅盯著滿半糖,心疼極了。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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