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需要增援,必是已經窮途末路。
霍青容如此趕去,儼然是羊虎口,現的人質。
“既如此,我與你們同去。”葉照蒙上面罩,轉領人同行。
四人本就急之中,來不及多思葉照如何這般湊巧會出現在此。只想有在,便是了一半事。
卻也誰都不曾想到,帶路的子,驟然轉,刀直刺一人膛。收刀時手腕勁轉,甩刀面繩,絞過第二人脖頸。
轉眼間,七煞堂兩位堂主一個破腹而亡,一個首級落地,兩人竟是被一招斃命。
待其余人回過神,葉照袖中六尺斷魂紗已經如長蛇竄出,隨著一躍而起,飛出數丈外,斷魂紗一頭纏在掌中,一頭繳上刀面,明明是短兵暗接的兵刃,轉眼了遠程殺的利。
又是出其不意、一氣呵的招數,浮半空的子,掌中發力,掌風回旋,順著斷魂紗控制九問刀,凡刀刃所致,皆先尸后見。
松掌收紗,刀鋒拖地,葉照本已是背靠沁園方向,如今一退又近一里。
退,七煞堂弟子便進。
本只是任務在,如今顯然還要清除叛徒。
隨子形追擊,一路前行,本該是進攻直取。
卻見得月夜下,金刀面凌空起。紗菱回,刀鋒落,姿立定,眸清冽,雙手左右接刀迎敵。
夜風呼嘯,比不過周彌漫的磅礴力。
“不好!”
“散開!”
七煞門兩位堂主看著如玉雕冰寒的人,頓悟此間局面。
方才凌空躍起的一招是“問天何壽”。
刀面拖地的是“問地何極。”
果然,他二人尚能反應,分兩縱避開。然待落定回,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砂石化齏四起,塵土飛揚。
剩余的門下弟子皆被地面砂石切皮骨骼,更有部分被直接擊飛滾落山崖。
片刻間,今日領命增援的二百弟子竟是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已無謂緣由,自是保命要。二人各亮兵刃,躍而起,卻不過離地丈高便被生生回去。
葉照六尺斷魂紗如披帛繞臂,兩頭各繳刀刃,迎面揮去,凌空挑斷二人足上筋脈。刀似蛇頭鋒利,寸寸切上二人雙,眼看至腰間腹部。施力雙手合,已經點足來到人前,收紗控刀,刀掌心,左右捅去。
被迫站立的兩人瞳孔驟、渙散。
葉照刀拭,扣腰間。
上弦月如鉤,月慘白,寒映枯骨。
隨著最后兩人合眼倒下,葉照亦踉蹌跌跪在地。
許是在方才打斗中,不慎被人擊中臂膀,加之這連番激斗,力翻涌一時控制不住。左臂梅花針的十字傷口,萬千牛小針要破皮跳出,疼痛劇烈。
噬骨錐心的痛從臂膀蔓延到四肢百骸,葉照真氣滌,發梢滴汗,氣直,目卻投在不遠的園林中……
撐著口氣屏息凝神,以求最快的速度聚力控制牛小針。
*
而于此同時沁園中,卻是燈火更明。
只是,此刻高燃的不是燭火燈盞,而是潑油的火把。
臨近沁園大門,聞音手中箜篌沾,二十五冰鐵弦斷裂大半,剩下數被攏一,同箜篌搭一張鐵弓。
而被弦橫脖頸,隨時可能被弓絞而死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小半時辰前,催馬而來的霍青容。
本來按聞音曲調傳令,由司施瞳負責控制蕭晏近的高手,再由距離最近的朱墨手刺殺。
三人侍者為七煞堂人,以防萬一作斷后之用。
山腳伏著蒼山弟子是最后的屏障。
而崔如鏡昨日便混后廚,查檢飲食。
如此,當是萬無一失的計劃。
卻不想,曲終換調,朱墨判筆如刀刺去,同咫尺之地的子竟是府中侍衛易容的高手。
高手過招,哪經得起一瞬的驚和愣。
朱墨當場斃命。
而原本看似失神中了瞳的侍衛們轉眼清明,連著醉意朦朧、□□的蕭晏都從容起,只搖著扇子居高臨下看場中廝殺。
而陸晚意,從堂轉出,手持梅花針袖筒,眉目清寒,亭亭立在蕭晏側,報一場暌違四年的仇。
原該是萬無一失。
原該是窮途末路。
這場夜宴,幾經顛覆轉折。
誰能料到臨近收尾,闖一個為所困的高門貴,讓蒼山一派的殺手絕路逢生。
在生死面前,是放過霍小侯爺的胞妹,還是挾持秦王殿下的未婚妻子謀條生路,自是不言而喻。
“秦王殿下,您可想好了?”聞音手中弓弦近一分,司橫劍護在前,已經退到門邊,手便能推開大門。
“將你的人手撤掉,快!”司掃視周林立的□□手。
信號傳出已大半時辰,按照七煞堂的腳程,這個時辰還未到達,便是到不了了。
十中八、九已經陳尸山間。
司雙眸渙散,因傷力不聚已經用不得瞳,只冷眼嗤笑,是小看了這位傳聞中病纏的天潢貴胄。
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自是這個想法,所有還活著的蒼山門人都是這般想的。
誰能想到,此刻山腰兩百亡魂,只是出自同門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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