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小心腳下。”陸硯書將人抱了一個滿懷。
姜稚晚仰頭著他,毫不吝嗇自己的想念:“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陸硯書輕笑道。
隨即,陸硯書又問:“想在這里過夜,還是我們一起回家。”
回那個屬于我們的家。
他問這話時,陸母就在不遠,自然聽得見。
這一次,姜稚晚無視陸母哀求的目,堅定道:“想回家。”
“好。”
臨走之時,姜稚晚忍不住有些心,不敢看陸母,潦草地說了聲客套話后,便匆匆離開。
陸母著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
蘇令儀適時出現,低聲安著。
過了好些天后,姜稚晚才從別人里拼湊出一些關于姜沈兩家的下場來。
沈父沈母鋃鐺獄。
姜書臣本應該也落得這個下場,但他先一步拋妻棄子,逃去國外,不知所蹤。
姜稚晚羸弱,不適合長期管理姜氏集團,陸硯書就為請了一個專業的代理人。
從此以后,姜稚晚只用專心做想做的事就好。
近段時間,姜稚晚確實沒時間去管別的事。
在和徐管家通氣之后,姜稚晚才知道原來陸家一直有心理醫生在給陸硯書做治療干預。
那個時候陸祖父還在,陸硯書就已經確診躁郁癥。
他的失眠也是由此越來越嚴重,后來再次遇見姜稚晚之后,才稍稍好些。
姜稚晚也不是沒有想過去跟陸硯書開誠布公地談論一下這個問題。
這個想法剛一提出來,就被徐管家制止了。
他當時一臉為難的告訴姜稚晚,有些姜稚晚不知道的事,他現在不能跟姜稚晚講。
但讓姜稚晚現在向陸硯書提起,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末了,徐管家又告訴姜稚晚:爺需要夫人您帶給他的安全是無窮無盡的。
但想要在瞞陸硯書的況下,進行干預治療實在是太難了。
好長一段時間過去,事依舊毫無進展。
京大。
姜稚晚苦惱地坐在座位上,滿臉愁容的盯著擺在面前的筆記本。
隨后用力地將最上面那一排字用黑筆劃掉。
旁邊的傅寶珠叼著一張鱈魚片吃得正香,含糊出聲提醒道:“該走了。”
姜稚晚應了一聲好后,將筆記本收起,放在了傅寶珠的包里。
傅寶珠包中放了一堆玩意兒。
吃了一半的零食袋子,只有半筆管兒的中筆,皺皺的各類專業書籍,還有幾罐碳酸氣泡水兒。
每天姜稚晚放筆記本的時候都要找一下角度才能放進去。
兩人一起出校門,說了再見后,上了不同的車輛。
車輛行駛過程中,陸硯書跟姜稚晚進行日常搭話:“今天有發什麼什麼趣事嗎?”
趣事倒沒有,不過姜稚晚還是挑了幾件日常事告訴陸硯書。
在姜稚晚說話的途中,陸硯書拉開挎包的拉鏈,趁著取水杯的過程中,飛快掃視了一圈里頭的品。
沒有陌生品。
陸硯書眼底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暗,移開視線后,將杯子擰開,遞到了姜稚晚邊。
姜稚晚心頭心虛得要命,喝水的同時,也不忘用眼角余打量著陸硯書。
在確定陸硯書什麼端倪都沒發現時,才暗自松了口氣。
陸硯書一邊擰蓋子,一邊回應剛才姜稚晚說的事:“既然你吃小食堂那位新來的師傅做得拿手菜,我讓人打包一份回去給后廚的師傅們也嘗嘗。”
“好啊。”依舊心虛的姜稚晚自然不會反駁啊。
今天,應該也算是瞞過去了吧。
殊不知,對于姜稚晚堪稱了如指掌的陸硯書,早就發現了近段期間姜稚晚的小作。
只不過姜稚晚行事過于蔽,再加上又有徐管家在幫忙瞞,陸硯書暫時還沒發現的意圖。
他的小寶究竟想做什麼?
有什麼可瞞的事?
一切看起來無跡可尋的東西才是最有問題的東西。
假如,姜稚晚讓陸硯書查到點端倪,他反而不會這麼生疑和在意。
被姜稚晚視為存放東西最安全且時不時就可以把東西拿到的地方就只有一個。
——傅寶珠那里。
但想要不打草驚蛇地就將問題弄清楚,只得將計劃拖后一些。
慢慢來吧。
他那麼多年都度過來了,更何況是眼前這一點時間的?
陸硯書輕輕闔上眼睛。
.
或許是能生巧的原因,姜稚晚發現近段時間的進展要比前些時候更快一些。
就當姜稚晚準備實施下一步計劃時,一通電話猝不及防地打了進來。
是傅寶珠打來的。
“姜書臣快死了。”
這個消息還是無傅寶珠無意間聽到池琛和陸硯書談話才得知的。
“這事怕是陸硯書不了關系。”
不管如何,傅寶珠都堅決認為姜稚晚有事的知曉權。
一個人不能永遠被蒙在鼓里生活。
姜稚晚沒出聲回答。
良久之后,姜稚晚才緩緩開口:“寶珠,你能幫我打探到他的位置嗎?”
“你想去見他最后一面?”傅寶珠問道。
姜稚晚啞聲回:“嗯。”
自己也知道,這個節骨眼上瞞著陸硯書去見姜書臣,不是一件好事兒。
但就讓再任一回吧。
“你會勸我不去嗎?”姜稚晚又問。
從聲筒傳出來的傅寶珠聲音依舊清晰而堅定:“我會支持你的選擇,哪怕這個選擇并不正確。”
姜稚晚彎眸笑了:“寶珠,謝謝你。”
電話掛斷后,姜稚晚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去思索如何才能瞞過陸硯書。
等陸硯書晚上回來,一起吃完飯后,姜稚晚像塊小粘糕一樣黏在陸硯書邊。
鼓足勇氣后,姜稚晚適時開口:“哥哥,我最近可能要跟寶珠出去玩兩天。”
話落后,比先聽到陸硯書回答聲音的是姜稚晚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陸硯書將整個人往懷中攬了攬,溫問道:“你們兩個準備去哪兒玩呀?”
考慮到過了十月之后,天氣溫度下降得有些快。
姜稚晚:“遷月山有一個新開業的大型溫泉湯館。”
遷月山就在隔壁市。
“好。”陸硯書答應了。
他答應的那麼快,反而給姜稚晚一種不切實際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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