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說,你偶像雲亦寫的,你另一個偶像曹導的,這你都不心?”曹邊說邊觀察沈南梔的神,“劉峰製片人,何川攝影。”
都是大佬,都是拿過獎的。
好家夥,一個本子怎麽可以聚齊這麽一群大佬。
看著沈南梔瞠目結舌,曹把本子收起來,“不拍就算了。”
“等等!”
沈南梔摁住曹的手腕,“不是…所以這麽好的班底怎麽會選我?”
曹沒好氣兒,這人怎麽能不自信這樣,“因為你合適因為什麽?難道我們都被陸時矜收買了?”
沈南梔也是醉了,小心翼翼地從曹手掌下出劇本來,嘀咕,“好好的幹嘛提他。”
“那不是你自己先提的。”
“……”
沈南梔看著劇本上赫然寫著《黑天》兩個字,就覺這群大佬又是要拍一些國上不了的東西。
沈南梔一抬頭,對上曹的眼神,“你說你退圈了怕尷尬,我們很心,準備拍一個國上不了的,這下你的麵子保住了。”
“……”
“實話說,當初我給了陸總一點東西,他許諾以後無論我拍什麽都會給我投資保底,不過這次我沒要,所以咱們劇組是完全不富裕的,你做好準備。”
“啊?你們都在還不富裕?”
這班底。
況且雲亦自己就是資本啊。
而且說要拍了嗎?
“我也六十多了,拍點不賺錢的還要自己掏錢,不給我留點錢養老啊?”
曹沒好氣兒,“不是說請我吃飯,邊吃飯邊聊。”
*
沈南梔看了這個本子。
九十年代XX師範畢業的大學生覃恬,是出生在高知家庭的獨生,被家裏保護得太好,不懂世間險惡,好好的編製不要,非要去大山裏支教,就此杳無音訊。
三年後,在沙村的一起兩歲孩與父親一同被殺的案件裏,始終找不到罪魁禍首,嫌疑人為孩子的母親,整個村子才開始吐,孩子的母親是被拐來的!
輾轉多年,一起拐賣婦案件告破,覃恬坐在詢問室裏,麵對被控拐賣婦時,冷靜地陳述犯罪事實,鏡頭一轉,被執行死刑的37歲的覃恬再次出現在一起拐賣婦的案件裏,下一秒,警笛聲響起,對方掏出手槍,而覃恬在更加張的氛圍裏早就一槍刺破對方的手腕。
37歲,一路從被拐人員做到拐賣團夥組織的覃恬,在結束這場任務後再一次改名換姓,繼續潛伏。
要問在拐賣團夥裏擔任什麽職務,那就是看見一個被拐人員,就放一個被拐人員。
關於覃恬。
人生軌跡如下。
22歲大學畢業支教期間,在嶺南市舟山鎮沙村被中學校長猥,後被村支書賣到外縣,在那裏產下一子,拚死逃,在康複醫院住院長達兩年,後自發潛犯罪組織臥底從事打拐事業。
故事的最後,記者不報道的英雄事跡,反問:請問你對拋棄的孩子有什麽想說的嗎?
覃恬對著鏡頭笑:說什麽,我走的時候已經了結他了,哦,還有他爸。
全劇終。
這確實是一個太過於複雜又黑暗的故事,沈南梔默默把劇本放下,“還好是飯後才看的。”
“沒想到吧,這是雲亦寫的,這個本子琢磨了七八年。”
這本子有二十年前的味兒了,世間不總是真善。
“確實…”沈南梔手捧清茶,緩緩心緒,“確實沒想到是雲姐姐寫的,不過我也隻跟見過一次。”
“陸總帶你去的。”
“……是。”
其實陸時矜帶見識了很多。
沈南梔難得在今天曹幾次三番提到陸時矜後敏,終於在這一次,聽見他的名字,帶點笑意。
“哎,其實好本子多。”曹深有會,“但是就是條條框框太多了,尤其經濟下行,人們的思想就開始後退了,更是沒有什麽發展藝的空間了。”
老一輩的藝家還是想做點不一樣的東西。
“攢這個班底,我們也就是想拍點喜歡的,你也看到了,覃恬不是什麽正麵角,所以我們一開始就放棄了在國上映,拉上你也是看你真的合適,怎麽樣?好好考慮考慮,不枉費我飛幾千公裏來找你。”
*
時隔一年零三個月,再落地京北,與一群大佬吃飯,沈南梔落地就趕過來,“雲姐姐!”
雲亦還親自出門接,“呀,這麽急,行李箱都帶過來了。”
“那不是你們都到了嗎?怎麽好意思讓一群前輩等我一個晚輩。”沈南梔拒絕了雲亦幫提箱子,自己拉著走,“我這一怎麽樣,還行嗎?待會兒一屋子我的偶像,我張死了。”
雲亦上下打量,點頭,“好看。”
沈南梔這才放鬆了一點。
其實偶像們不可怕,可怕的是笑麵虎的各路資本們,屋的一群大佬反倒是各個和和氣氣的,開玩笑逗樂什麽的都不在話下。
沈南梔混在其中,倒像是一個寵的晚輩,一餐吃得高興,還喝了點酒,頂著大紅臉被訓斥,“酒過敏還喝,傻不傻。”
“就是上臉,沒事。”
沈南梔知道自己臉紅了,起去洗手間收拾一下,醒醒神。
已經是仲夏時節,沈南梔穿著一條白的子,頭發隨意盤起,關上包廂的門在走廊醒神。
過一會兒從洗手間出來,未施黛的臉上泛紅,還沾著晶瑩剔的水珠,邊走邊拍拍額頭,冷不丁撞上一個男人,裏說著抱歉,後退一步,垂目看見握住手腕的人。
他中指帶著素戒,指骨分明,“沒事吧?”
沈南梔後退一步,看著陸時矜,“沒事。”
說完就要從他邊掠過,陸時矜一把握住的手,“我沒有訂婚,這是之前準備向你求婚的戒指,款在我脖子上掛著。”
沈南梔擰眉,看見他解開兩顆扣子,從服裏掏出一銀鏈子,上麵赫然掛著的是款戒指。
莫名其妙,“你跟我解釋幹什麽?”
“不想你誤會。”
“……”
沈南梔一把甩開他的手,“你跟誰結婚訂婚,跟我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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