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菲,你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遲緋晚不想再兜圈子,直接了當地問。
陳雨菲低下頭,重新戴上了墨鏡,吸了吸鼻子,“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趙聞州從來沒有過我,他的人一直是你,當初他只是了我的蒙蔽,被我害者的形象欺騙,出去愧疚心才選擇了我。他一直以來,都只拿我當妹妹。”
遲緋晚有些佩服陳雨菲了,同為人,能懂陳雨菲此刻舍生取義的行為,是多麼不容易。
盡管當年確實有錯。
“嗯,我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陳雨菲抬頭看向遲緋晚,“你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不恨我?當年若不是我生生拆散你們,你也不會失去他,不會那麼痛苦。”
遲緋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今天專程來找我,是希我和趙聞州和好?”
“是的。”
陳雨菲的眼淚再次從墨鏡后方滾落,深吸氣道,“我不想虧欠他的,當年是我拆散了你們,現在我把你還給他。”
遲緋晚笑了笑,有點無奈,“陳雨菲,被蒙蔽,不是他的借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已經沒有了,我理解你的心理,但我實在幫不了你。”
陳雨菲攥了掌心,此時此刻,似乎也能理解當年遲緋晚歇斯底里的痛了,“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當年那件事,我早就釋懷了,至于你和趙聞州之間的恩怨,那是你們的因果,和我無關。陳雨菲,做回你自己吧。”
遲緋晚聲音很輕,像是在安,陳雨菲的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做自己麼?
七年青春都被荒廢了,這七年,所有的心力都給了趙聞州,做自己,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
陳雨菲離開了。
遲緋晚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
回到病房,遲緋晚見老秦正在找,“太太,您去哪兒了?”
“發生什麼事了?”
遲緋晚愣了愣,詫異地問。
老秦道,“先生代讓我帶人守著您,之前您在手室里的那場事故,不是意外。”
遲緋晚聞言一愣,“不是意外?”
“對。”
老秦面凝重,“太太,您還是警惕些比較好。”
遲緋晚大致明白了,那些人想要殺孫濠未遂,孫濠被警方保護起來了,他們解決不了孫濠,索就解決掉這個最大的麻煩。
知道真相后,遲緋晚幾乎氣得漲紅了臉,“太可惡了!”
幕后真兇實在是囂張。
發誓一定要查到真相!將這些人繩之以法!
“太太,您真的應該慶幸有先生在您的邊守護您,我知道,我是個外人,說的話不管用,但我還是想善意得提醒您,先生真的拿您當最親最的人,先生這一路走來,孑然一,您是他唯一的親人。我承認,先生是有些格缺陷,可如果連您也拋棄他,將他推向更黑的深淵,他這輩子也許都無法再走出來了!”
老秦的話,讓遲緋晚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實很清楚,沈知凌的郁這世上無人能忍,忍了他五年,最初是他的無私守候治愈了,所以,才義無反顧追隨他,想要救贖他。
但是顯然,沒能功。
這是的失職。
也是的虧欠。
遲緋晚突然想起那日蔣芳華來找時說過的那些話。
想,也許想要走進沈知凌的心,先得試著讓沈知凌與他的母親和解。
他為做了這麼多,每次都直中要害,救了的命,治好了媽媽的病,沈知凌其實只是固執,太固執,需要耗費更多的心力來改變他的態度。
這次,的訴求已經得到滿足了,也許真的該像老秦說的那樣,再嘗試給他一次機會。
遲緋晚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終于說服自己,打算明天找沈知凌聊一聊蔣芳華的事,看看他是什麼態度。
他們之間如果還能復合,那必然是重新開始,從彼此真正了解對方的心開始。
回到病房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遲緋晚看見號碼的地址,神不由愣了愣,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渾厚磁卻又陌生的嗓音,“請問是遲緋晚小姐麼?”
“我是,您哪邊?”
“我是煬城檢察院的檢察白經帆,上周你來檢察院找我,留下了這個號碼,還有印象麼?”
男人嗓音沉穩,語氣公事公辦。
遲緋晚的心猛地懸起,一把握了手機,“白檢察!對對對,我有印象。您好,真沒想到您會真的給我打電話。”
“遲緋晚,京州新聞社知名記者,前不久剛在緬北詐騙團伙的采訪中,紅極一時。”
白經帆聲音低沉聽,“遲記者找我,是為了遲氏制藥的案子麼?”
遲緋晚心里咯噔一頓,沒想到白經帆竟然已經將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愣了愣,才道,“白檢察對我如此了解,是不是已經打算接手遲家的案子了?您愿意重啟這個案件嗎?”
遠在煬城的男人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戴著致腕表的手握著鼠標,翻網頁,網頁上都是和遲緋晚相關的文案,最正中一張照片,遲緋晚戴著安全帽正在采訪,樸素的著裝下,無法掩飾溫婉麗的容。
是個記者。
白經帆在心中點評,他對著電話,沉聲道,“實不相瞞,這個案件去年我確實關注了,雖然不是我的案子,但整個案件看起來疑點重重,你的舉報材料我也看了,復合申訴條件,我會替你向法院提起復審。”
遲緋晚只覺得難以置信,激之溢于言表,捂著,興地問,“真的嗎?您會幫我麼?”
已經找了很多人,沒有人愿意趟這個渾水。
想不到云驍那個不靠譜的家伙,用不靠譜的辦法竟然幫找到了靠譜的人。
“不過,有這些材料,還不足以證明你哥哥的清白,假如遲家真的是被陷害的,那之前那批查封的假貨是怎麼來的?你必須找到足以證明遲家是被陷害的鐵證。”
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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