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醒來的空虛令人無法招架。
客廳的窗戶大開,寒風澆灌進來,冷的人心里發慌。
大概是昨夜喝多了,上發熱,就把窗戶給打開了。
段君堯起,了煙走到窗口點燃。
白的霧氣順著寒風飄散,讓人清醒了不。
他還記得剛才的對話,是夢,也不是夢。
那是他要把楚懨之送到段君彥邊的前一天晚上,楚懨之在他的書房里說的話。
那會兒,楚懨之被他折騰的幾乎彈不得,大個人了蜷在沙發的角落里莫名顯得小小一只的。
眸空的很,段君堯不喜歡,索不去看,點了煙到窗口。
楚懨之就是這個時候開口的。
而他說了什麼呢?
說他的事,不需要牲畜來管。
說的時候不覺得,兩年多過去了,如今想起來卻覺得無比傷人。
可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呢!
段君堯將煙頭狠狠的按在了窗臺上。
“死了好,死了干凈!”
段君堯拿著服轉出了門,宿醉令他有些頭痛,嚨也縷縷的發著……
自從段君彥接手了段家,段君堯就沒再回來過一次,今天倒是稀奇了。
老許端了兩杯溫茶送進書房,退出來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了靠在墻邊的裴夢桉。
“裴爺。”老許低了聲音,生怕屋里的人聽到。
“下去等著吧,二位爺正談事兒呢。”
裴夢桉手指間把玩著一個小小的紅同心結,頗有些漫不經心。
“無妨,許叔您先去忙吧,我在這等會兒十爺。”
老許見勸不他便搖了搖頭自己下樓了。
正見許意在柜子里找東西,從屁后面給了他一腳。
“干嘛呢你小兔崽子。”
許意捂著屁轉,“爹!我這……林序南手傷了,我給他拿點藥,他一天到晚啥也想不著的豬腦子。”
老許:……
也不知道到底誰是豬腦子!
老許上前把旁邊的屜打開拿了小醫藥箱遞給許意。
“滾滾滾,別在這礙你爹的眼,東西弄了還得我老頭子張羅著收拾。”
許意拿了東西,滿意了,也不介意挨罵,自顧自的跑了。
裴夢桉趴在二樓的欄桿上笑著看著下面。
許意啊,小孩子心,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都還拎不清呢。
書房隔音很好,裴夢桉什麼都聽不見。
不過猜也知道他們在里面大概在說什麼。
昨日的事,段君堯應該已經知道了。
人啊,總是失去了才知道意義重大。
就是賤!
書房里。
段君彥靠坐在椅子上,段君堯撐在書桌上,兩人針鋒相對。
“怎麼?我理個臥底,也要勞煩二哥跑一趟?”
段君堯指尖用力,抑著心中翻涌的緒。
“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往你這里放了人,但我好歹也算是你哥,你就這麼對我?”
“這麼對你,是怎麼對你?”
段君彥眸幽深,“二哥,我對叛徒如何,你是知道的,你既然讓他來,那就說明這是一顆你隨時可以放棄的棋子,怎麼?”
“現在后悔了?”
段君堯突然愣了一下,從早晨開始就不甚清醒的發熱頭腦突然冷了下來。
是啊,自己這是在干什麼呢……
為什麼要這樣呢?
想要一個什麼結果呢?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裴夢桉靠在墻邊抬眼看過去,正對上段君堯猩紅的雙眸。
段君堯原本沒什麼反應,整個人木著往前走,卻在余瞥見了什麼之后,猛的頓住了腳步。
是那枚小小的同心結。
是那枚段君堯不要的同心結。
裴夢桉注意到段君堯的眼神,笑著收了手。
同心結從眼前溜走,段君堯控制不住的了手。
卻在下一瞬被人一腳踹下了樓梯。
心緒不寧間,段君堯甚至來不及站穩或者扶一下什麼東西,就直接從樓梯上跌落了下去。
渾疼痛,段君堯卻好像覺不到,只是抬頭看去,正看到段君彥把裴夢桉擁進懷里。
刺眼得很。
段君堯一言不發的起,離開了段家。
他還是沒有拿走那枚同心結。
拿走了有什麼用呢?
人不在了,要件做什麼。
更重要的是,段君堯一時之間本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裴夢桉窩在段君彥懷里,看著段君堯離開的背影頗有些失魂落魄。
段君彥注意到裴夢桉始終沒有從段君堯上離開的視線略有不滿。
“怎麼,看不夠了?人都走了。”
裴夢桉回神,笑著抬頭親了親段君彥的頸側。
“只是看著他,就覺得我很幸運罷了。”
就這一句話,不但平了段君彥心里剛剛那一一縷的不爽,還功的讓段君彥到了心疼。
段君堯來的太早,兩人早飯都沒來得及吃,這會兒人走了,段君彥摟著裴夢桉下樓吃飯。
吃過飯之后,就直接帶著裴夢桉出了門。
如今世道不太平。
段君彥賺的是要命錢。
軍火、糧食、煤炭……
如今地位、錢財、勢力都如日中天,但很難保證會不會一直如此。
畢竟做這些生意,仇家數都數不清。
端看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往自己邊安人手就知道了。
段君彥心有顧慮,他是無所謂,但攏共就養了這麼一個裴夢桉,總不能讓他也沒有退路。
總該教他些什麼,也好傍。
段君彥之前帶裴夢桉去過自己私人的地下靶場,但這一次,他帶裴夢桉去的,是他手底下真正的軍火倉庫。
若是裴夢桉有任何一點異心,恐怕段君彥頃刻間就能去見閻王了。
裴夢桉跟著段君彥往前走,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抬手拉了拉段君彥的擺。
段君彥回看去,“怎麼了?”
裴夢桉有些不安,“您真的要帶我進去嗎,我是個外人,您信我嗎,您帶我進去要做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會。”
段君彥轉面對面看著裴夢桉,漆黑的眼眸中盡是緒。
“裴夢桉,你不是外人,我教給你,你就好好學,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也不是供人賞玩的件,你該明白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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