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修走了進來,他才去揮袍起,離開了椅子,徑直朝著門口離去,“我去大理寺一趟,我不在時,增派錦衛守好霜寒閣。”
阿修:“是!”
直到徐戈走到門口,腳步驟然一停,那高大立的姿將整個房門遮擋住。
最后還是忍不住回頭,重新看了一眼桌上那個與其它擺設格格不的致寶石箱子。
停滯了足足有三秒,這才收回了視線抬步朝外走去。
這個時間,段千仞這老狗必定會溺在那一堆又臭又長的案件里面。
徐戈不擔心自己到了大理寺找不到人。
他的馬在任何時候,從來都是疾馳的,大街上無人敢阻攔他。
錦衛指揮使徐戈的大名如雷貫耳,其名之兇,可止小兒夜啼。
況且晏開霽的事才過去一天,所有路過晏府的人都看到了那如同河流一般,汩汩流出的鮮和凄厲不絕的慘。
這位兇神,能避就避。
甚至到了大理寺正門口,那值守在兩邊的侍衛見馬上之人是徐戈,都不敢出一點聲響,更別說阻攔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這個冷面閻王居然和溫潤如玉的大理寺卿段大人是知心好友。
兩人相識于國子監,外人都以為兩人之所以能夠走到一起去,是因為多年同窗的緣故。
但只有徐戈知道,段千仞這老狐貍有多纏人,嘮叨。
他不理會他,段千仞便還是自顧自地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上下學堂也都跟在徐戈的邊。
徐戈曾問過他為什麼要糾纏。
段千仞卻是滿不在乎,挑眉拍了拍他背后的腱子,“這國子監無趣得很,我想跟著你學武來著。”
年的徐戈還真把這副說辭當真,直到后來到了束發之際,他才了解到了段家在朝堂中的局勢。
有了自己想法的徐戈,這才明白過來段千仞一開始并不是真心想他這個朋友,而是為了他背后那穿著龍袍的人。
初心不純,但相了這麼多年,段千仞早已將那層不堪的目的擱置下,真心待徐戈。
徐戈也裝作不知道,兩人皆是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過此事。
現在段千仞是溫潤如玉的大理寺卿,而他徐戈卻了殺人如麻的錦衛指揮使。
份懸殊,這層好友關系卻是多年都未曾斷過。
包括之前晏開霽的案子,段千仞也為了幫徐戈參與其中,推波助瀾了一把。
徐戈姿矯健,又有長的優勢,幾步路就過了大理寺的石階,進到了最中央那紅磚黃瓦的建筑面前。
一聲招呼也沒打,就猛地將那扇閉著的大門打開。
坐在其大堂最中上方位置額的人被嚇了一大跳,抬眸看到來人是徐戈之后,那一抹慍怒也瞬間煙消云散。
他放下了手中卷宗,對著正緩緩從門口走來的人打趣,“什麼風把指揮使徐大人吹來了?”
段千仞穿了一紅的服,頭發被束起,帶上了黑的烏紗帽。
在額前,烏紗帽的最中心還繡著一顆橢圓的暖玉。
他眉宇間籠罩著和的華,似是世間絕的溫玉,鼻梁高,眼眸之間閃著。
淡的薄抿著清淡的微笑,如沐春風般的輕。
徐戈冷著一張臉,并未回復段千仞的話,而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揮開了小侍倒茶的手,他兀自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壺茶,端起輕抿了一口。
“阿修可是聽你話的很,前日連我的的話也敢反駁。”徐戈出聲就直接討伐起了段千仞。
可是連徐戈自己也不清楚這莫名而來的氣是因為阿修的反駁還是唐止霧沒有回復他的冷漠。
只是這子淤積在心底的氣總是要找人發泄出來的。
剛好這個倒霉蛋就是段千仞。
“那太好了,大理寺剛好缺個寺丞,阿修的能力我一直都很是信任,明日就讓他來大理寺任職吧。”
多年好友,段千仞哪里看不出徐戈此刻的煩躁,開口便接著他的話打趣。
段千仞招手,喚了幾名府小吏,指了指桌面那一堆被工整堆起的卷宗,示意將這些文案收起。
看著他們打理,段千仞自己便從中,離開了桌前,徑直坐到了徐戈旁邊的椅子上。
也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緒不對。”
等到所有人出去,殿只剩下他們兩人之時,段千仞才淺笑著開口。
徐戈直視著前方的目未移,手指緩緩過自己手中的瓷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反問起了他,
“聽說你多了個未婚妻?”
沒想到徐戈開口問的是關于他的問題,段千仞愣了一下后又重新笑了起來,“不愧是錦衛指揮使,消息很靈通啊?”
“啪嗒。”
徐戈側,抬手將手中的瓷杯放在了桌上。
似乎是有些奇怪,徐戈的眉頭輕輕蹙起,“從哪里冒出來的未婚妻,我記得段家之前不是一直在為你介紹皇城的貴嗎?”
“我父母年輕時曾游歷過江南,在那一段時間中,結識到了這輩子難得一遇的知心好友,并互相贈予了一枚玉戒當作定親信。”
段千仞不不慢地解釋,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這與我父母好的兩位長輩卻是雙雙離世,只剩下一個小姑娘在人世。”
似乎是想起了當時小姑娘拿著一枚玉戒指,獨自一人找上段府時巍巍的可憐模樣,段千仞便又忍不住輕笑出聲。
看得出來他對于這個未婚妻很是滿意,段千仞眸溫,惹得徐戈輕嗤了一聲,“所以你會娶?”
“應該吧,不過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段千仞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玉戒指,點了點頭,
“雖已及笄,正值碧玉年華,但還是與我年齡相差甚遠,我準備過些時日把送國子監學習一段時間。”
徐戈心里更不太平了,這個笑面虎段千仞居然不聲不響地就多了個未婚妻。
反觀自己,卻是連一條消息都等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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