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 我做噩夢了
chapter 23
歲末將至, 幾場大雪落在黃瓦紅牆間,妝點出一片寧靜祥和。
莊齊頂著寒風回家,青柏枝頭飄下簌簌白點, 蓬松地沾在的發梢上。
是特地為泡澡來的, 順便多帶幾套服走, 馬上就要考試了,也沒空再來回折騰。
到家時, 蓉姨都已經忙完了,在一樓最裏的房間休息, 聽見開關門的聲音,披著服起來, “齊齊啊,今天回來了。”
天寒地凍,莊齊往手裏哈了口氣, 又了。
說:“嗯,我看完書就回家了, 你歇著吧, 我能自己調停好的。”
蓉姨點頭:“哎,你換了服就扔那兒, 明天我來洗。”
“知道, 您去睡,不用管我。”莊齊推回去。
就著一段電影泡完澡, 換上一條真睡,開了瓶唐培裏儂紅香檳,仰頭一口下去,細膩。
莊齊站在窗前看了會兒,雪好像停了。
一輛黑奧迪開進了院子, 停穩後,車門打開,青的夜空裏,走出一個姿筆的男人。
唐納言習慣地擡頭看了眼樓上。
就這麽一眼,莊齊往後了,趕把香檳杯放下。
從包裏拿出本專業書,坐到桌邊認真背了起來。
唐納言上了樓,他走到莊齊房間門口,想敲門,但聽見用功的聲音,又折回去,進了自己的臥室休息。
他掉外套,掛在了帽間的外架上,順便取下一套睡。
晚上陪著夏治功應酬,酒倒沒怎麽喝,但席間說了不話,唐納言嗓子有點幹。
他洗完澡,喝了杯熱茶潤了潤,趁著這間隙,又出去看了一眼莊齊,房間裏黑漆漆的,應該是看完書睡下了。
今天乖得有點反常了。
不像上禮拜,回來以後就想盡法子湊到他面前,時不時地抱上來。
上一回在書房,唐納言在看一份文件,撒了半天,一會兒說他就知道忙工作,一會兒又說凳子太了,要坐到他上一起看,他也只好依。
可沒坐多久,蓉姨就推門進來了,嚇得滾到地上,裝作撿東西的樣子。
那個時候唐納言就想,對于在他面前很放肆,而實際上臉皮非常薄的妹妹來說,家裏已經不是很安全了。
他旋滅了臺燈,上床休息。
黑暗裏,唐納言睜眼盯著天花板,腦子裏還想著白天那份險些出錯的材料,因為這一點差池,部門裏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兩戰戰。
弄得他都犯疑,現在的男大學生是怎麽了,一副徒手能摔死只的材,就配了綠豆大的膽子?
還要部門裏的孩子來勸他,說唐主任不是替你檢查出來,沒上去嘛。
他反而更沮喪了,說唐主任肯定覺得我差勁,以後就不派我的用場了。
聽得唐納言都想笑,他走過去安了兩句,說:“沒那麽嚴重,人不可能不犯錯的,多警醒著,別再有下回就是了。”
困倦席卷上來時,唐納言轉了個,閉上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薄被裏烘煊出一甜膩的熱,有一只的小手,羽一樣鑽進了他服裏,微涼的掌尖在他後背上逡巡,可的舌頭又那麽熱,卷進他口中,青、不得章法地攪著。
唐納言分不清是夢是醒,只憑本能張開,含吻住那條淋淋的舌頭,一只手摟的腰,擡起一條,大力把往自己上。
懷裏的人被他一,很黏地嗯嗚了一聲,舌頭也一并退出去,吻上了他耳後的小痣,反複地、小心地含弄著。
他被刺激得清醒過來,低沉地chuan了一下。
唐納言強勢地摁住仍在的莊齊。
再這麽下去,真說不準會出什麽事。
莊齊正吻著他,猝不及防地“唔”了一聲,被迫在了他頸側。
影昏茫裏,唐納言的口上下起伏著,他的呼吸在黑夜裏聽起來,格外得重。
沒等他平複過來,莊齊已經小聲抱怨:“哥,你得我太了,脖子......脖子好難。”
唐納言這才意識到手上下重了力氣。
他松開了,低聲訓斥:“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在鬧什麽?”
剛劇烈息過,連嗓音都蒙上一層沙啞,聽起來一點也不兇。
“不是,我做噩夢了。”莊齊謅了一個借口。
唐納言本不信:“做什麽噩夢了,要到我被子裏來......”
他說不出口,不知道怎麽形容剛才自己的失控。
唐納言了下鼻梁,他說:“算了,你要害怕就在這兒睡,別。”
得到他的首肯,莊齊趕點頭:“嗯,我不了。”
說得容易,可睡底下的好熱,汗濛濛的,像起了一層霧。
扭了扭,很地了一聲:“哥。”
“怎麽了?”唐納言仍摁著,阻止再靠過來。
莊齊說:“你的被子是不是太厚了,我熱。”
唐納言深吸了口氣,“胡說什麽,你自己看,這能有多厚?”
手了,比自己床上的薄多了。
莊齊把一雙手掏出來:“這樣好像好了一點,我就這麽睡。”
唐納言這才來握的手,說:“不可以,等你真睡著了會著涼。”
“那我先睡,你再幫我放進去,好不好?”莊齊說。
借著床頭一點月,他撥了下鬢邊的長發:“哪個你這麽胡來?”
“都幾天沒見你了,我好想你,平時你總端個架子,親也親不到。”莊齊說著,又進了他的懷裏,一把抱住他。
唐納言把往上托,擡起的下,“就這麽喜歡親......”
一個“我”字哽在他嚨裏。
不好這麽說,像個極度自的、沒城府的頭。
但莊齊替他續上了,“哥哥。我喜歡親哥哥,很舒服。”
說完,又黏糊糊地湊到他邊,“所以呢,你能不能也親我一次?”
唐納言大力吞咽了一下。
沒人能逃過小姑娘熱主的魔咒。
他的氣息紊在的滾燙熱裏,然後聽見自己說:“好。”
在這麽一個雪松枝的冬夜,他第一次吻了他的小妹妹。
唐納言輕地含住時,莊齊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哆嗦,渾栗著,抱住哥哥的後頸,努力把自己的舌送上去。
莊齊為這樣一個期待已久的吻激到發昏。
管不住自己,只覺得很空,空得想哭又想,四肢地蜷曲著,大張大合著,將口中攪起的津如數吞下,即便這樣也不夠。
唐納言也在吻的過程中,拿出了十二分的忍耐力。
他捧著的臉,聽著妹妹愈發困難的呼吸,暫時放過了齒,轉而去吻的鼻尖、臉頰和下頜。他輕的、的,一寸一寸地打,像一只發的雄,用氣味標記屬于自己的領地。
“哥......哥......”莊齊扭得越來越厲害,聲音也越來越。
牽起唐納言的手,急不可待地讓他幫忙,他看看,自己了什麽樣子。
唐納言挨上去,指尖像浸泡在了溫熱的泉水裏,他咬住的下,啞聲問:“都這樣了嗎?”
“嗯。”莊齊閉上眼,滾燙著雙頰,又搖搖頭。
他把妹妹托起來一點,溫熱的掌心覆上去,沒多久,就聽見了一陣細微的雨聲。
莊齊在他的懷裏,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剩小口氣的份。
唐納言還在一點點吻著的臉,好讓繃的放松下來,莊齊迷地往他上蹭了又蹭。
男人在這方面都是一點即通的吧。
明明上周連接吻也不肯,現在就連after care都做得這麽得心應手,讓舒服得直溢出淚來。
平複過後,莊齊的溫也跟著降下來。
上這條真睡冰涼地黏在上,好難。
推了下唐納言:“哥,我去洗個澡。”
唐納言點頭:“你就在我這兒洗,免得跑來跑去,我去給你拿睡。”
“我好你。”莊齊在他角吻了下。
唐納言勾了下,“去吧。”
他開了大燈,看著莊齊披散一頭卷發,篤篤跑向浴室。
唐納言掀開被子,的高支棉床單浸了一大團,就在妹妹躺過的地方。
他不想,妹妹的這麽虛弱,又這麽敏,那裏好像也非常淺,將來真要是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唐納言的越抿越,他起回了莊齊房間,隨便找了一條子,又折回自己房,敲了下浴室的門,“小齊,服放在門口櫃子上。”
“謝謝。”
妹妹的聲音隔著水流傳來。
淅淅瀝瀝的,像剛才他手指進去時聽到的靜。
莊齊換好服出來時,看見哥正在鋪床單,過去幫忙,扯了扯多出來的一邊。
唐納言說:“好了,睡覺吧。”
“我還能在這兒睡嗎?”莊齊眨了眨眼。
他說:“我不讓你在這兒睡,你肯嗎?”
莊齊搖頭,“不肯,我大不了先走,一會兒又溜進來。”
唐納言輕輕地瞪了一眼。
但沒什麽用,莊齊在他面前一向臉皮厚。
躺上去蓋好被子,又看過去:“你不來睡嗎?”
“休息一下就來。”
奇怪,到床上還不能休息嗎?
看著哥哥走進了浴室,不知道在裏面做了什麽。
但覺得很久,大概有二十多分鐘。
再出來時,他已經換了套新睡,濃黑的額發沾著氣。
莊齊擁著被子,被水汽暈的眼睛著他。
玩笑地問:“難道你去洗床單了嗎?”
唐納言關了燈,在邊躺下,抱著:“沒有,只是把它扔進洗機了。”
嗅了嗅他上,有沐浴和木質香雜的香氣,“好像還洗澡了呢。”
“嗯,別問了。”唐納言閉上眼,拍了拍,“乖,快睡覺吧。”
他怎麽好說,把床單泡進水裏的時候,嗅著上面淡淡的腥甜味,腦子裏全是妹妹的樣子。
然後,唐納言垂下眼簾,對著那盆泡沫,他深吸了幾口氣,繃著臉,把自己的也下,平靜地來回。
幾分鐘後,看著兩團化開在一起的水漬,這也算某種意義上的融了吧,他像個禽一樣地想。
氣息勻緩下來後,他撐著黑金大理石臺面,絕地閉上眼,自己好像真的瘋了。青春期的時候都嫌髒,不肯做這種事,快三十歲了,竟然這麽經不起引。
莊齊抱著他,臨睡著前還不忘叮囑:“你要早點我起來哦,我再回自己房間去。”
“好,我會醒你的。”唐納言在額頭上吻了下。
抿著,在他懷裏揚起了角。
做過這些之後,唐納言總算沒那麽僵了,像是突然開了竅。
莊齊漸漸睡了,搭在他上的手掛不住,掉了下去。
窗外北風呼嘯,吹得院中的槐樹葉沙沙響。
唐納言始終睜著眼,擡起一點手腕,指腹挲著妹妹的臉。
他想,是不能再在家裏頭住了,太麻煩,方方面面要注意的太多。
隔天早上,莊齊仍睡到日上竿頭,張地睜開眼,心想完了。
但坐起來一看,就睡在自己房間裏。
好像昨夜繃著腳尖流水,被打的床單,被皺的服,都只是一場混的夢。
莊齊收拾完自己,下了樓,唐納言已經出去了。
在餐桌邊坐下,問蓉姨說:“我哥去哪兒了呀?”
“好像是集團開會吧,接了個電話匆匆走的,早餐都沒吃完。”
點頭:“我一會兒也回學校去,馬上考試了。”
蓉姨哎了一聲:“好,我把行李箱給你拿上。”
莊齊吃完東西,上車後,辛伯正要開出去,上任老出門。
在大院裏工作久了,辛伯的眼力見不差,他說:“齊齊,我們等等吧,省得走任老前頭,你說呢?”
“是啊。”莊齊點頭,看著兩輛紅旗從面前開過,說:“這是接任爺爺去做什麽?這麽大陣仗。”
辛伯說:“不知道,但老爺子肯定高興,在家坐久了也不舒服。”
那當然,慣了吹捧的人,一朝退下來,邊短了裝煙敬茶的,心裏必定有落差。
雖然說有些話,八歲孩子也能聽出來是阿諛奉承,但就是人人聽。
就拿唐伯平來說,他正直清廉的人設立得那麽鐵,可下屬送上一本用他的語錄訂的臺歷時,依然舍不得一口回絕人家,拉下臉來讓他們拿回去。
到了夜晚,還不知要在書房裏看上多遍。
在這些上位者的眼裏,權力是所有生命課題中,最“其道大”的一個,他們為此可以付出所有,畢生的力,甚至是畢生的。
周衾的爸爸周吉年,曾經也是滿懷抱負的有志青年,他和心上人差一點就結婚了。可去西北邊疆駐守了三年,吹得滿面塵土再回到京中,還是乖乖娶了陳老爺子的兒。
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周吉年對夫人多有不滿,但又能怎麽樣呢?他們因利相,這樣生搬套的結合,反而怎麽都分不開。
這個秩序森嚴的階層,撕去了花花綠綠的糖之後,比任何真相都現實醜陋。
什麽都要講門第,講般配,關系稍微不那麽對等了,立馬就換一副臉。對于地位低下的人,他們甚至不肯給多眼,說上一句話都嫌浪費時間。
莊齊向車窗外,有兩三只不怕冷的麻雀立在枝頭,嘰嘰喳喳地。
忽然有些難過地想,自己這樣無依無靠的一個人,能拿什麽去配唐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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