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宗延黎的離去,新兵營陸陸續續來了幾位將領,凡是在此番戰事上得了軍功的都被帶走了。
有的去了左營,有的去了右營,還有的去了中軍……
原本同帳的伙伴們都各自分散了。
宗延黎去了右營,一路上數道目看了過來,相較于新兵營之中,右營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將士們井然有序的在自主訓練,本無需旁人多加管束。
那立于校場對練的士兵們,無一不是強壯之輩。
這種無形的迫的氛圍,才該是軍中的氛圍。
“他就是三營新來的伙長?”烈日之下有人隨手擰了擰前襟的汗水,語氣之中滿含鄙夷和嗤笑道:“咱們右營什麼時候開始收破爛了?”
“真是晦氣……”
“權哥的位置就是被這麼個東西走的?”
“走,會會他。”
宗延黎余瞧見那朝著自己走來的三個人,心下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很自覺的頓住腳步抬眸去。
那三人形相似,個頭稍有參差,為首一人臉上下有一道細小的疤痕,目帶著幾分兇狠盯著宗延黎道:“新來的!?”
宗延黎眉梢輕挑,不想與他多話:“要打來便是。”
高飛林瞧著宗延黎這囂張的模樣頓時氣笑了,登時拳頭冷聲說道:“那哥哥就好好教教你,我們右營的規矩!”
那強勁的拳風朝著宗延黎襲來之時,宗延黎眉眼微沉,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眉眼略帶幾分狠厲,屈膝往前手肘一頂,下蹲一個利落的橫掃直接便是將人掀翻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宗延黎一腳踩在了高飛林的膛上。
高飛林臉驟變,第一時間手握住宗延黎的腳踝,企圖將拉下,卻駭然發現宗延黎這輕飄飄的一腳踩著他的膛宛若千斤頂,他用盡全力竟是無法撼半分!
旁邊的人見著高飛林制,當下揮拳上前相助。
宗延黎側一避,下腰一躲飛一腳把人直接踹飛了。
另外一人大吼一聲上前抱住了宗延黎的腰,瞧著那樣像是要把宗延黎直接摔去地上。
宗延黎臉微變,嘗試掙開發現有些困難,當即馬步一扎,那抱著的壯漢像是拔蘿卜似的想把宗延黎甩出去,竟是毫不曾讓其挪一下。
宗延黎用頭狠狠一甩,后腦勺直接撞上了后人的鼻子,使其手勁一松的瞬間,反客為主單手扣住了其腰,直接以蠻力把人舉起狠狠地砸去了地下。
“啊!”三個人全部摔在了地上。
“這就是右營的規矩?”宗延黎氣定神閑的拍了拍上裳,輕蔑的看了三人一眼,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包裹往肩頭一甩。
“不過如此。”宗延黎抬腳就走,甚至都懶得問他們的名字。
高飛林臉漲紅,氣的一腳把在自己上的壯漢踹開了,周遭被吸引來看戲的眾人皆是鄙夷的看著高飛林,似乎在嘲笑他居然連個新兵都打不過,惹得高飛林愈發氣怒。
自然也有人心下暗嘆,這新人也不是全無本事啊!
高飛林在右營雖然不是頂尖的存在,也至是中上游,若非如此他豈敢第一時間出頭?
瞧著這新人對戰高飛林游刃有余不說,在三人合為之下也能如此輕松取勝,想必是有些真功夫的。
宗延黎在路上耽擱了會兒,到了三營的時候發現營大伙兒都到了,宗延黎腳步一頓看著那或坐或靠的四個人,一時之間萬千緒涌上心頭,腳步定在原地半晌未。
“你就是新來的伙長?”大抵是宗延黎的神和目太過詭異,帳中氣氛略顯詭異,那坐著的男人猛地站起來,朝著宗延黎走了過來。
“我們可不需要什麼腳蝦做伙長。”那站起的男人極為高壯,瞧著都有宗延黎兩個大了,比宗延黎更是足足高了一個頭,看著頭頂都快直帳頂了。
“我知道你有些來歷,我們也不為難你。”他著嗓子目兇狠的說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休想讓我們聽你的。”
瞧著他那樣子,似乎大有一種宗延黎敢多說一句,他就要把人腦袋的兇狠架勢。
宗延黎輕飄飄的彎了彎:“行。”
“……”
大約是宗延黎出乎意料的溫和平靜,竟是讓帳中一即發的氣勢莫名凝滯。
那高壯男人也是一愣,狐疑的看了宗延黎兩眼,隨即冷哼一聲說道:“算你小子識相。”
宗延黎依舊笑著,轉把手中包裹放去了旁邊床位上,低頭看到那丟在一邊的巨錘,一時恍惚開口道:“蒙奇你的錘子不要放在床上。”
“老子放哪兒放哪兒!”暴躁的聲音隨之響起,帳靜了會兒之后,那高壯男人一臉震驚:“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我剛剛說名字了?”
“嘶——老子沒說吧?”
蒙奇滿臉的困,轉頭去詢問帳中其他三人。
宗延黎轉過,神自若張口道:“我既是命而來,自然需要打聽打聽帳下同伙都是何人。”
很自然的將帳中其余三人的名字都了出來,那坐在小桌邊面容略顯儒雅的男子霍文啟,靠著柱子形修長,冷面冷眼的男子解虎,最后一個坐在榻上的男子很是剛毅英武。
他便是匡行權,若不是宗延黎被調來,他該是他們的伙長才是。
“宗延黎!你的人送來了!”帳外呼喊聲傳來,宗延黎神微頓,轉出去了。
帳外宗延黎一眼就看到了那被鐐銬鎖著的聞年,不過短短幾日竟是覺得他消瘦了許多,長發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亦是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
宗延黎略微皺眉走過去道:“把他上的鐐銬解開。”
那送來的人愣了愣:“將軍說……”
宗延黎冷聲道:“我不管是誰說的,從今天起他是我帳下同伙,不是你們囚的犯人。”
那士兵憋著氣打開了聞年脖子上的鐐銬,最后還不忘沖著他們丟下一句:“真是自己找死,你們跟著這樣的伙長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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