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樂也是帶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孩子,他在想什麽,杜蘭因再清楚不過。
多樂是個老實的孩子,牢牢記住的話,孩子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杜蘭因蹲下子,雙手握著多樂垂在兩側的手,“多樂,小嬸嬸帶著弟弟們要過去住很長一段時間,至兩個月,要過完春節才回來。如果你想去,小嬸嬸可以帶著你去,你想回來,隨時可以讓小叔給你安排,但是你得自己和你爸爸媽媽、爺爺說清楚。”
不能永遠做保護多樂的人,有些事,既然多樂已經知道,他就該學著自己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從一個求助的人,變一個主爭取的人,主權掌握在自己手裏,這在他以後的人生裏,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否則,他容易長一個隻會執行命令的人,而不是發號施令的人。
對駱氏,從來都沒有任何興趣。
就算淮霆和凡霄,相比於為駱氏的接班人,甚至更願意他們去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隻有熱可以抵擋萬難,否則什麽都是三分熱度。
杜蘭因說了這麽多,也說得直白,多樂很聰明,也懂。很多時候,他隻是不夠自信,需要一個人給他個肯定的眼神。
而現在做的,就是給多樂肯定。
多樂想跟著去京上,就帶,但是得多樂自己和長輩說。
不然,或許又會為破壞母子關係的罪魁禍首。
多樂自己提出來,和去幫助說,完全是兩回事。
“好的,小嬸嬸,我明白,我可以理好。”多樂放下話,又跑走了。
想著就要換一個環境了,杜蘭因的心非常好,給自己化了致亮的妝容,整個人容煥發。一雙本就靈的眼睛,再配上亮片眼影,穿了一襲珍珠白的連長,行走間仿佛山野深的靈。
駱青鈺坐在客廳裏,等著送幾人去機場,看到杜蘭因如此打扮,一時呆愣,心中亦是酸。
這段時間,杜蘭因大部分時候穿著都比較休閑、慵懶,一頭長發隨意紮著,好似永遠提不起神一般。燕窩、阿膠等雲姨沒給斷過,更是每天想著法兒地給燉各種養氣活的湯喝。
現在,化了好看的妝,一頭長發也編了辮子,好好地盤在腦後。下樓梯的時候一跳一蹦,口中哼著小曲,顯然是心非常好,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
“雲姨,兩個力氣大的人幫我搬一下行李箱。”杜蘭因對著在給駱淮霆和駱凡霄準備水果的雲姨說道。
習慣了有什麽事找雲姨或者莊夏,對於其他的傭人,大概隻記得住各個區域的主管們。
駱青鈺本來因為的無視有些生悶氣,但是聽到這話,又不免被逗笑,完全可以直接說,駱青鈺,給我把行李箱搬下來。這才比較符合杜蘭因的做事風格。
是那種討厭你,讓你幫忙搬東西,都會往裏麵裝石頭的人。但是,現在杜蘭因故意避著他,不讓他幫忙,讓他覺得更多的是可、好笑。
駱青鈺很清楚,還在生氣,但馬上兩個人就要分開,他不想兩個人還這麽下去,至異地的時候,得讓他知道在做什麽。
杜蘭因不喜歡他找保鏢問,那就得讓接他的電話,回他的信息。
駱青鈺不等雲姨回杜蘭因的話,徑自一步兩個樓梯地上二樓提行李箱。
杜蘭因聽見靜,連忙追上去。即使用跑的,還是慢了駱青鈺幾步,到的時候,就看見駱青鈺已經提著行李箱出帽間了。
“你放下!”杜蘭因皺眉,一手按住一個行李箱,仰著頭警告,“你不準我的東西。”
駱青鈺乖乖放下行李箱,似笑非笑地盯著杜蘭因照下的臉,“你是我合法的妻子,有什麽是不屬於我的,行李箱屬於夫妻共同財產。”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你的也是我的。
杜蘭因不說話,按著行李箱的手也不鬆。
“杜蘭因。”
駱青鈺忽然彎腰,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杜蘭因猝不及防,沒好氣道:“幹嘛?”
“去了京上要接我電話,回我消息。”
“切。”
杜蘭因翻了個白眼,無視他的話,打算自己搬行李,卻是怎麽使勁都提不起來,的行李箱也沒塞那麽重啊。
歪頭才看見駱青鈺的兩隻腳踩在行李箱的萬向上,“你,起開。”
“你先答應我。”
“一......二......”駱青鈺堅持,杜蘭因才不會慣著他,不等數到三,同樣穿著室鞋的腳踩在了駱青鈺的腳背上,力道不輕。
“杜蘭因,你要殺親夫啊。”
“那得我認你才行。”杜蘭因得逞,看著捂腳的駱青鈺整張臉都紅了,可是使了全部的力氣,今天的運量全在這一腳上。
心大好,拖著兩個行李箱,搖頭晃腦地向樓梯口去。
既然沒有人幫忙,那就一個行李箱一臺階的下,總會到一樓的。
誰知道,剛走了幾個臺階,駱青鈺就上來搶的行李箱。
電火石之間,杜蘭因本就側著子在提行李箱下樓,被駱青鈺這麽一搶,眼看著就要滾下樓梯,比先傳來疼痛的是手腕,被駱青鈺握得疼的手腕。
“駱青鈺,你有大病。”
“不好好好說話我就放手了。”駱青鈺威脅。
已經嚇出一冷汗,駱青鈺要是敢放手,摔下去一定疼哭,“我剛化的妝,要是花了,我打死你。”
“要不試一試?”
不等杜蘭因回答,駱青鈺一使勁,將護在懷裏,兩個人一起滾到了兩層樓之間的樓梯轉角。
杜蘭因從駱青鈺的懷裏爬起來,看向閉著眼睛的駱青鈺,“喂,駱青鈺!”
駱青鈺沒有一點反應,“不稚!別裝了,就五六個臺階,死不了人的。”
駱青鈺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杜蘭因拉拉他的手,提起來,沒有一點支撐力地掉了回去。
杜蘭因心慌,這幾步臺階不會死人,但是駱青鈺是做過腦部手的人,不會真出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