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檸心底咯噔了一下，原本口而出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下一秒就意識到，應該是沈惜惜說的。

真的千想萬想，都想不到自己表妹會變這樣。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賀宴川。

“你沒看到過網上的新聞嗎？”

賀宴川好整以暇得看著，仿佛正在等的一套說辭。

好像在說：我看你怎麼胡編造。

“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麼？網上之前說有個生沒給一個男生微信，讓男生當眾下不來臺了。導致那個生直接被男的潑硫酸了。今天這個男生后還有一群人，我怕我拒絕了，他也會氣急敗壞。出門在外，還是以退為進的好。”

賀宴川很認真得聽著，覺得阮檸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

出門在外，一個生，的確是小心為上。

竟然說服了他。

這張是越來越厲害了。

阮檸看他表沒什麼太大變化，于是頹喪得開口。

“我還是惜命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別人都有父母長輩疼，我只有自己疼惜自己。這條命我都不在乎的話，誰來在乎我？”

阮檸現在的口氣多半是在演戲，可不想再惹賀宴川不高興了。

這個人不高興起來，好像能夠吃了。

然而下一秒賀宴川忽然開口。

“我不是人？”

“什麼？”

“把自己說那麼可憐，我難道沒有在乎你？”

阮檸心下一，呼吸都凝滯了。

賀宴川說的，好像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假話。

阮檸抿，笑了一下：“也是，如果你不在乎我，又怎麼會允許我留在南城，留在你邊。你還是心疼我的。”

賀宴川沉默了，的眼底，總是有著對被的。

但是從來不會輕易表現出來，好像表現了，就會被他一覽無余。

而不想被他看穿。

“待會，把他刪了。”

阮檸點頭：“知道了。但是沈惜惜的這件事我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變這樣？”

“不是變了這樣，而是原本就是這樣。”

“什麼？”

“的父親，也就是你的養父，不就是這幅德行？”

阮檸恍然大悟：“你說得有道理，還真是......劣質基因永流傳。”

“以后再找你，不要理會。”

“那學費和生活費呢？”

阮檸心底想的其實是，如果就這樣快速地斷了的學費和生活費，會不會發瘋？

“既然你這麼喜歡做好事，不如打電話給紅十字會，把錢捐給需要的人。”

賀宴川一張毒，讓阮檸瞬間啞口無言。

“也是，是先做出這種茍且的事的，再怎麼樣，也不能勾.引我的男朋友。我幫了這麼多年，本來就不是義務。”

阮檸有個病就是容易心。

但是經過這件事之后，覺得必須要改改這個病。

以后要吃大虧的。

然而想完一番之后，忽然發現賀宴川沒說話。

于是抬頭看他，看到他眼底暗爽。

“怎麼了？”

“沒事。我去洗澡。”

阮檸見賀宴川離開，心復盤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

難不.......賀宴川是因為說，他是男朋友，在暗爽？

不至于吧？

賀宴川又不喜歡。

他再出這種表，阮檸都要覺得賀宴川開始慢慢喜歡上了......

想到這里，阮檸心就一陣皮疙瘩。

*

到了床上，阮檸睡不著，但是已經放下了手機，背對著賀宴川，還在反復想沈惜惜的事。

大腦當中一直在回想著這些年和沈惜惜的長軌跡。

沈惜惜一直都很好強，什麼都想做第一。

偏偏學習好，在念書的路上一直都沒有什麼阻礙。

大概正是因為這樣，沈惜惜覺得，這個世界上萬般事都應該順著吧？

想到這些年自己遇到的人和事，阮檸的眼淚不自覺地就掉了下來。

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到側有靜。

賀宴川原本正在床上看郵件，聽見聲音之后放下了電腦。

他附過來。

“不知道的以為我半夜對你做了什麼，讓你哭這樣。”

阮檸略微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被賀宴川從后抱住了。

賀宴川的懷抱大且溫暖，讓阮檸沉陷了下去，人也安定了很多。

低聲噎著，不知道為什麼，被他一抱，好像就更加克制不住緒了。

“我只是難過，我付出真心的人，到頭來都這樣對我。”

“看來還是我對你太好了，以至于，你都不對我付出真心。”

阮檸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心想，做地有那麼明顯嗎？

還以為自己演技好的。

故意帶著哭腔說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慘。小說主都沒我這麼慘。世慘就算了，之后遇到的人，家人，沒一個好人。當然，你除外。”

賀宴川聽到最后幾個字，忍不住扯了扯角。

戲。

“為什麼，他們都不對我好？顧新玉是這樣，卓昂是這樣，連沈惜惜也是......”

“都是一些無關要的人，我對你好，還不夠？”

阮檸深吸了一口氣，轉過去抱住了他。

這一夜，阮檸覺得自己跟他，仿佛是相互依偎的，相互救贖的。

彼此都需要對方，彼此都離不開對方。

“你呢？從小到大吃了這麼多苦，你不會像我一樣耗嗎？”

“沒這個興趣。”賀宴川冷聲說道，“誰讓我吃苦，我只回想想盡辦法，讓他吃更多。”

他雖然說著狠厲的話，但是阮檸莫名卻覺得有些心疼。

覺得自己真是好笑，明明最可憐的就是自己，竟然還去心疼有權有勢又有錢的賀宴川。

凝神，說道：“小時候沒有媽媽，你怎麼過來的？”

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冒犯，于是補充：“我的意思是......我從小被顧新玉拋棄，覺得人生艱難。但是好在那幾年有爺爺疼。但是你在賀家......爺爺都不偏袒你，你過得肯定比我更辛苦吧？”

賀宴川看著這雙眼睛，心思微。

“心疼我？”

“嗯，心疼你。”

“阮檸，你會心疼我多久？”

阮檸被這一句話問住了，這句話好像是在問：你會喜歡我多久，在我邊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