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音一下飛上天空以后,被過份澎湃的力量沖擊得快要發瘋的丁雷,才在高空冰冷的空氣中稍稍冷靜了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
“是你喚醒了我。”白墨平靜地回應道。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由于兩邊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外加越了如此巨大的距離,自己的聲音在丁雷耳中,就像是有點模糊不清的古神低語。
“原來真的能召喚出什麼靈能寶之主?!”丁雷原本并不抱什麼希自己能獲救,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的最后一博。
此時他回想起,那數年未見的哥哥丁滿,在大半個月前約來了自己,將這個“系統”安利給了他,將自己開發了“下線”。
但還沒等他悉多里面的容,一場山火就在他所在的城市發了。
本來這種山火,他們這里每隔兩三年就有一次,一般也就在荒郊野嶺燒燒,等把林子燒一遍,自然就會熄滅。
本地居民早習慣了,也不會太當回事。
卻沒想到,這一次的火來得如此迅猛,很多人本連跑都沒來得及跑,就已經被火海包圍,連人帶房直接燒了焦炭。
丁雷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勉強逃出了第一次毒圈,但是卻犯了一個現在看來十分致命的錯誤——他往近海的富人區逃去了。
因為在他眼里,當城市到都起火的時候,有著眾多專業防火隊伍駐扎的富人區,必然是相對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這地方在海邊,肯定不缺水。
然而這一回的火,居然徑直朝著富人區蔓延了過去……
……
還好,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甚至因禍得福了。
飛到了數百米高的丁雷,低頭看著自己膨脹到了原來三倍大小的手掌,皮下流淌的幽藍脈,正在跟那位“靈能寶之主”投注的神力不停發生共鳴。
他覺自己的每一汗,都能化作來一道微型的閃電,在天空中拖曳出湛藍尾跡。
丁雷站在那海與陸的分界線,不得不驗著被臨時加強的五。
海風裹挾著咸腥味撲面而來,卻無法下鼻腔里愈發濃重的硫磺氣息——那是從燃燒城市飄來的死亡味道。
“GOD BLESS YOU!!!“
他又一次下意識吼出這句被刻進骨髓的口頭禪,然后右拳不控地朝海面揮出。
原本平靜的洋面,突然凹陷出直徑上百米的深坑,數以萬噸計的海水,被無形的力場態鉆頭。
當拳風抵達臨界點的剎那,整片海域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
丁雷覺自己在這一刻,變了連通天地的導管。
古神的力量正通過他這凡胎,將理法則短暫改寫。
倒懸的海嘯,如水晶幕墻拔地而起。
浪尖凝結的冰晶,折著太的輝。
原本此時太已經開始西斜,但折出來的芒,卻在此時將方圓百里,都照得亮如正午。
盡管丁雷的視網已經被強灼出了些許黑斑,但白墨卻在這一刻,借助他的眼睛,清晰地看見火海中蠕的異象。
一些本該隨風搖曳的火焰,此時正扭結章魚須般的形態。
它們的末端吸附在尚未坍塌的建筑表面,貪婪吮吸著某種元素。
看似隨風飛舞的煙灰,竟約勾勒出了一枚枚符文的廓。
“獻祭陣圖?有意思。”白墨一眼便認出了這些符文的本。
跟數百年前,人類的各大城市被核彈摧毀后,催生出鬼王的陣法如出一轍。
那這場詭異之火的幕后黑手就呼之出了,想必是腦蟲瑟雷斯的手筆。
上一世也是它走人類的核潛艇,利用靈能力量破解里面發裝置以后,對多個大城市發了無差別核攻擊,造了難以計算的傷亡總數。
而這一世,由于白墨甩出三生石,上面完整記載了腦蟲的作,得到消息的幾個核大國,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停止了所有核潛艇的海上任務,并將其中的核彈頭暫時轉移到了陸上。
這一連串的變化,導致瑟雷斯不得不改變策略,去搞新的獻祭作。
……
“什麼獻祭陣圖?”來自古神的喃喃自語,丁雷有些后背發涼。
毫無疑問,這不是什麼好詞,讓他有那麼一瞬間失了神。
畢竟丁雷并不是什麼積年老牌強者,幾分鐘前,他還基本只是一個普通人。
也正是這一瞬間的失神,讓他揮拳的軌跡因此偏移了半寸。
本該垂直拍向火場的百米巨浪,此刻正朝著海岸線上另一片還沒有被燃燒到的地方傾瀉。
丁雷的瞳孔劇烈收,因為那也是一片人員集的區域。
他能看見晃著的無數人影,甚至就連他們驚恐的模樣,在神降加持的視力下都纖毫畢現。
千鈞一發之際,他左手的尾指突然自主搐,仿佛有了自己獨立的意識一樣。
那是白墨的意志,順著信仰之線強勢地介了。
丁雷仿佛聽見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他的整條左臂,開始不控地擺出一道道劍訣。
原本失控的海嘯,則在半空中裂解億萬水珠,每顆水珠部都浮現出微的星芒陣圖。
這些陣法彼此勾連,織覆蓋蒼穹的湛藍網,將暴走的水元素重新收束準的激流。
“轟——!“
當到極致的水柱貫穿火海時,丁雷似曾聽到了不屬于現世的尖嘯。
被澆滅的火焰并未化作黑煙消散,反而凝聚數百條赤鱗火蛇。
這些火蛇相互盤旋纏繞,在空中結了一個巨大的神圖騰。
同一時刻,在太洋深傳來了共鳴般的震,某個沉睡在馬里亞納海底部的存在似乎被驚了。
“繼續。“白墨的聲音直接在丁雷腦髓深震,“用你的左眼鎖定陣眼。“
丁雷這才發現,自己的視野被分割了雙重畫面。
現實中的火蛇狂舞之下,還重疊著由幽藍線勾勒的靈能脈絡。
在燃燒的市政廳廢墟中央,一團人形的黑影,正捧著骷髏頭骨唱,頭骨眼窩里躍的,正是神圖騰形態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