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圓的手機鈴聲響起，這個鈴聲是殷東自己拿手機設置的專屬鈴聲。

姜圓一聽就知道是他打來的。

宋存慢半拍從姜圓上移開，姜圓把電話接了起來。

“一起吃晚飯？我去接你，餐廳已經訂好了。”

電話一接通，殷東的聲音便迫不及待地傳了過來。

今天是他們倆領證第十天紀念日，當然這個紀念日是殷東自己想出來的。

姜圓事先答應他一起過的，但現在的確走不開，“改天再去吧，你別等我了，我今晚不回家了，你自己安排一下。”

對面靜默好幾秒鐘，姜圓知道他大概在努力調整心態，猜到他為了今天晚上定是又花費了些心思的，放了語氣道：“對不起啊，今天算我失約，我改天肯定彌補。”

他半晌才又出聲，“宋存狀態很差？”

姜圓：“嗯。”

他聽出那邊聲音低落，突然開口道：“梁舟衡下午開車出去逆行跟人撞了，還跟對方了手，挨了對方一拳，這個消息，能不能讓你開心一點？”

姜圓臉微微一變，“他人沒事吧？”

“他沒事，對方倒地不起，被送進醫院了，他讓人拉到了警局，周執說過去接他的時候，他正跟對方家屬賠禮道歉，跟孫子似的，腦子八是撞殘廢了。”

姜圓聽殷東一副云淡風輕的口吻，但卻心底一哽。

梁舟衡這人向來做事面，有分寸，風度翩翩，竟能攤上這種窩囊事，想必不是腦子撞殘廢了，是因為被分手鬧心鬧的吧。

姜圓抬眼看宋存的時候，發現宋存正一臉憂心地盯著。

猜到了姜圓口中的“他”是誰。

姜圓對著手機道：“那你晚上正好去陪陪他吧。”

殷東在電話那頭語氣不屑，“陪他干嘛，我又不是他爸。他自作自，都是報應。”

姜圓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你去吧，知道你們兄弟深，不用跟我演了。”

越來越了解殷東了，他就是心，不管上罵得多毒，梁舟衡出了事，還不是他讓周執過去把人撈出來的？

他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他們倆談，我們倆碎了心，欠他們的。”

“好了，沒什麼事掛了，晚會再說。”

姜圓掛了電話，知道瞞不過宋存，又怕擔心，便簡單地把梁舟衡出事的經過跟宋存說了一下。

宋存心底攪得跟翻了天一樣，想象不到梁舟衡方寸盡失的樣子，他在面前一向練達，似乎天大的事，都可以讓他辦得妥當，可他竟然跟人了手，被帶去了警局。

是想想他跟人家賠禮道歉的樣子，就疼得心如刀絞了。

姜圓適時勸道：“他跟人打架這事，是他控制不住緒招惹的禍端，跟你沒關系，你別都往自己頭上攬。”

宋存點著頭，但心底卻被愧疚填得滿滿當當，怎會跟沒關系，他這樣反常，是被害的啊。

腦子里想起下午分開時的畫面，他那會臉上似還約約地掛著淺笑，想來，他不是舉重若輕，他是故意為了讓離開得輕松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