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清棠?”柏璞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时,格外地温和、平静。
电话那边还有着一些嘈杂的声音,以及慢慢变淡的谈声。
应该是正在谈事,柏璞存正拿着手机往外走。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宋清棠着手机的手指在小幅度地抖,声线是克制过地平静:“你可以过来一趟吗?我这里忽然停电了……”
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可以等一会儿吗?”柏璞存温声问,“我这里有个很重要的合同正在谈,十分钟可以吗?”
宋清棠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就听见了手机里传来了一道有些模糊的声音。
“柏先生,可以了吗?我们都等着你。”
在催柏璞存快一些。
柏璞存应了一句,才再次开口:“清棠,我理好就过去找你。”
说完,宋清棠也来不及再说话,电话被挂断了。
整个走廊又陷了一片寂静。宋清棠的后背都渗出了薄汗。
外面的雷电轰鸣,闪电白得刺眼,长廊显得格外幽森。
林乔诗去了西箐,还没有回来。
好像没有人可以打电话了。
深吸一口气,拿着一旁的铁制扫帚站起,往梯口走去。
刚刚走了两步,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低头看。
是靳灼川的电话。
整个人一顿,接听。
然后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出来。
“宋清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宋清棠整个人一顿,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悉。
又或许是因为在这条寂静的长廊,这是唯一的、可以给带来一点勇气的东西。
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靳灼川……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我好害怕……”
靳灼川那边似乎是顿了一秒,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他应该是从家里走出来了。
“你在哪了?”靳灼川问,“我现在去接你。”
宋清棠忍住哭腔,尽可能准地报出地址。
“别怕,马上就到。”
靳灼川说完,又补充:“别挂电话,最多五分钟。”
宋清棠握着手机,“嗯”了一声。
手机里传来车辆的引擎声,窗外雨点似乎越来越大。
长廊上的玻璃窗似乎都一直在晃动,摇摇坠。
的后背抵在墙上,手里握着手机,里面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略微有些嘈杂。
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在风雨飘摇之下竟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最多五分钟。
他就会来了。
很快,手机里传来车辆停下,车门打开的声音。
靳灼川到了。
宋清棠着手机,提醒道:“一好像有人,你小心一点。”
靳灼川应了一声,然后便是走路声。
宋清棠安静地倾听,直到在梯口听见了脚步落在梯上的声音。
很快。
的呼吸屏住,看向梯口。
微弱的、晃动的线在一片漆黑的廊道格外地清晰。
靳灼川的影从梯拐角出来,他的声音还有些不稳,像是跑过来的。
“宋清棠——”
他的名字。
一点也不像电话里的那样平静,很焦急的声音。
和手机里的那道略微夹杂着电流的声音一起冲进耳朵里。
宋清棠的眼泪好像是不控制地涌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然后几乎是不控制地抱住了他。
声音也止不住地抖:“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就停电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刚刚好害怕……”
靳灼川被抱着,整个人体有些僵。
直到听到带着哭腔的话,他才回过神来,平复了有些起伏地呼吸。
才抬手,将抱进怀里,一只手了的脑袋。
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哄:“没事了,下次害怕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马上来找你。”
“别害怕,和你回家了。”
靳灼川说着,很轻地抚了一下的脊背,然后将整个人抱起来,将手电筒的灯照着梯口的路。
宋清棠的两只手臂都搭在他的肩膀上,两条也没什么力气地耷拉着,连下都搁在他的肩膀上。
直到走出去,外面的风有些冷,将人吹得格外地清醒。
宋清棠才眨了眨眼,仿佛才从混沌的绪里出来。
动了动胳膊,不意地到了靳灼川的领,是湿的。
顿了一下,又很轻地了一下他后背的服,全是湿的。
是来找的时候被淋湿的吗。
忽然觉得心脏变得软趴趴的,手了一下靳灼川的手臂。
“怎么了?”靳灼川问。
“你放我下来吧。”宋清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还哭吗?”靳灼川的声音似乎是带点笑。
“你先放我下来。”宋清棠动了动,脸涨得有些红。
靳灼川顿住脚步,将放下来。
哭过,眼眶和鼻尖都有点红,眼底有些湿润,仿佛整个世界的雨幕倒映在眼底。
靳灼川顿了一秒,移开视线。
就听见说:“靳灼川,你的服好像全湿了。”
靳灼川“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没事。”
宋清棠看着他,好一会才说:“今天谢谢你。”
“嗯?”靳灼川应得有些含糊,像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用谢,应该做的。”
宋清棠笑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手机的铃声响了。
是柏璞存的电话。
顿了一下,才接听。
手机里传来柏璞存有些焦急的声音:“清棠,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不好意思,这个会议耽误得有些久了。”
宋清棠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等柏璞存说完,宋清棠才回答:“没关系,我现在没事了,不用过来了,麻烦你了。”
柏璞存那边顿了一下,语气软下来,声音变得温和:“清棠,对不起。今天真的是我的问题,真的很抱歉。因为那个会议真的很重要,我真的不开。”
说完,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言辞。而后,便是车门打开的声音。
“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你最爱吃的那家糕点我给你带过去……”
宋清棠皱着眉,想说什么。
只是还没说出口,手腕便被靳灼川住了。
他俯,靠近手里着的手机。
几乎是从咙里溢出一声很淡的嗤笑,嘲弄又讽刺。
“柏先生。”他语气淡淡的,却充满了嘲和讽。
“我太太都说了,不想见你。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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