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并沒有考慮多久,回去后不知道怎麼和家人說的,告訴父母,許桃兼職時候認識的大老板很厲害。
當天晚上,連慧華和時友鵬就帶著兒子,親自上門拜訪。
提著禮,好聲好氣讓許桃幫忙,請那位大人秦先生,當個中間人說和。
能賠錢最好,實在不行,放寬些期限,只千萬別讓時今承擔法律責任。
他還是個學生,不該承這一切。
而且連慧華也是才知道,原來在宛城,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先是打架,鬧了時今一傷,又是跟人沖突,去了警察局。
連慧華非常不滿,但眼下有求于許桃,只能盡量放低姿態。
本以為許桃會毫不猶豫拒絕,畢竟之前為了個手機,兩人吵這樣,但沒想到,許桃并沒有反對。
說試試。
連慧華頓時放心,回家后還和丈夫兒子提及許桃態度,語氣難掩得意。
頗有未來婆婆拿兒媳的架勢。
可時今心里知道,他暫時失去了許桃。
分手了。
他喜歡了好久的小青梅,在一起不過四五個月,就因為這件事,提了分手。
時今一直在想,用這種方式抵了當年恩,到底值不值得?可也沒辦法,大不了以后,再努力追回來。
直到坐上回宛城的高鐵,時今還在想這些,他聽從了夏雯的建議,決定回去請張總吃飯。
許桃也跟他一起,這讓時今很開心。
他看著許桃的手:“冷嗎?高鐵上有熱水,要不要給你倒一杯?”
許桃搖頭說不用。
時今勉強笑笑,“桃子,謝謝你愿意幫我。”
有了秦先生開口,一切都好商量。
許桃沒忍心打破他的樂觀,知道事沒這麼簡單。
聯系不上秦桉,也添加不了好友。
連宋沅的電話,也永遠都無法接通。
許桃知道,秦桉也是要面子的,被拒絕這麼多次,生氣也很正常。
幫的可能不大。
但既然答應了時今,總要努力試試。
苦苦捱了五個多小時,又坐地鐵,兩人各自回了學校。
提前申請了返校,許桃刷校園卡進校門,冷冷清清的校園,幾乎看不到人影。
許桃費力提著箱子上樓梯,走的時候沒拿多東西,回來變沉兩倍,都是阿婆給帶的吃食。
到了宿舍,許桃收拾完東西,又打掃了衛生,換了床單被罩,才疲累地躺在床上一睡不起。
還以為會像頭幾晚在家里一樣睡不踏實,沒想到卻一夜無眠。
許桃吸著鼻子爬起來,頭有些沉。
顧不上了,洗漱一番匆匆出門,按照導航一路找上江氏集團的總部大樓。
上班的高峰期,寫字樓恢宏氣派,玻璃倒映出無數行匆匆的男。
許桃曾設想過,若不是繼承父母志當老師,可能也會選一個專業,畢業后進這樣的寫字樓,過最平凡的一生。
可現在卻糾纏出這麼多矛盾。
許桃眼眶疼得厲害,去前臺問了,還不到上班點,只好坐在門口廣場的噴泉池邊,一錯不錯盯著來往人群。
寄希于在這里,等到秦桉。
過了十點,門口漸漸空曠,保安看了許桃好幾眼,兩個小時了,這姑娘沒地方。
偶爾有車子過來,才有些靜。
不知道在等誰。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這棟寫字樓的持有者,江氏集團如今的話事人,秦桉秦先生一到,那位姑娘立即起跑了過來。
急得臉蒼白,一點兒紅暈都沒有。
許桃還沒喊出秦桉名字,他已經隨意瞥了過來,眼底一訝異,但很快,就仿佛不認識一樣,淡淡移開視線。
宋沅眼皮一跳,趕攔住許桃。
秦桉猶豫都無,打定主意裝作不認識,這個發現讓許桃心沉到谷底。
看著秦桉離去背影,艱難朝著宋沅懇求:“宋助理,您幫我跟秦先生說一聲可以嗎?我真的有要事找他。”
宋沅雖有不忍,但他清楚自己為誰做事。
秦總這段時間似是收了心,邊也有了蔣小姐,那至于許桃,只能是抱歉。
“對不起,許小姐,秦總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不想見您,我沒辦法幫您帶話。”
“抱歉。”
宋沅朝保安示意,對方立即明白,這位漂亮的姑娘,不能放行。
許桃慌地站在那,自尊心讓無法做出任何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行徑。
好半天,落寞轉,重新坐回了噴泉池邊。
公共區域,只要不鬧事,保安也無法趕人。
宋沅看了一眼,搖搖頭跟上秦桉,對方正進了電梯,宋沅小跑幾步進來,按下按鈕。
秦桉聲音不怎麼走心,仿佛隨口一問:“走了麼?”
宋沅立即道:“還沒有,許小姐在噴泉邊上等著,不過今天氣溫低,應該不會等太久。”
秦桉沒回應,宋沅也拿不準這位上司的心,識趣沒有再提。
電梯到了樓層時,秦桉才漫不經心趕在開門前道:“去查查,出了什麼事。”
.
中午,宋沅下樓替秦桉拿家里阿姨做的飯時,驚訝地發現,許桃還在那。
瞧著真是可憐,今天宛城氣溫回降,待久了非要冒不可。
他也不好多管閑事,拿著食盒上了樓。
正巧,手機里也發來了一份資料。
宋沅敲了敲門,里面有了回應才推開門進去。
秦桉站在落地窗邊,背對著也看不清表,宋沅放下食盒,順著看向窗戶,從這里看出去,就是廣場。
是在看許小姐麼?
一百多米,四十多層,能看清什麼呢?
“秦總,查清楚了,許小姐的男朋友涉嫌一款游戲小程序抄襲,要按照合同約定賠錢,不然可能會坐牢。”
秦桉勾了下,他知道許桃男朋友會出岔子,但也沒想過,這麼快。
真是個廢,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許桃這是來找他求幫忙?
可又不是自己朋友,他憑什麼管這閑事。
秦桉自鼻息間哼出一聲笑來,沒有理會宋沅的話。
宋沅沉再三,還是因為那一不忍開了口:“秦總,剛剛下去,許小姐竟然還在,您看,要不要我去跟說一聲?”
總這麼等著,恐怕是不清楚秦總的心有多。
秦桉掃了宋沅一眼,宋沅立即閉了。
“替我買束花,”秦桉終于從窗邊挪開,懶聲吩咐,“晚上同學聚會,給蔣大小姐撐撐場面。”
宋沅替自己了一把汗,也是,秦總現在和蔣小姐正互相認識著,從前的事,哪還能往心里去。
何苦多管一樁閑事。
宋沅立即退出去,訂購了一束紅玫瑰。
五點半準時下班,這束玫瑰已經放到了車里。
司機給秦桉開門,對方卻沒,隔著車子與燈,看向不遠傻傻站著的人。
這就不敢往前了。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哪里是求人的態度。
腰都沒彎下呢。
秦桉似笑非笑,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徑自上了車。
許桃生了的雙腳,無意識往前追趕兩步又生生停下。
秦桉不想見。
好像是厭煩頂的模樣。
許桃勇氣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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