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意的唐陌
春華院裡陶怡然正拿著剪刀修剪花枝,心頗為不錯,抬眼看向回來的唐榮,「榮郎回來了?」
唐榮上前和坐在一塊兒說花兒開的好,陶怡然輕花瓣說想要在院子擺一個花架子,「花兒芬芳,瞧著讓人心曠神怡。」
唐榮心裡裝著事,只附和著笑了笑就問起了今日為何沒有去給老太太請安?
「原本是想去的,偏上午的時候還有些頭暈,悶悶的。」
自從知道老太太就是一地主鄉紳之心裡就不大看得上,又見了老太太那一屋子的俗氣更是不願意去討好,但唐榮哪裡曉得陶怡然是這樣想的,還在勸說沒事的時候就去老太太跟前說說話,陶怡然敷衍的點了頭,至於去不去就是的事了。
進了門發現窗下的幾案上擺著一隻彩纏枝瓶,唐榮拿起來仔細打量,陶怡然道:「今兒放在前院的陪嫁抬了過來,這瓶兒原就是放在我臥房的,用來花極為合適。」
唐榮眼中帶著喜,「我瞧著比老太太的那一支更些。」
「是我父親從任上帶回來的,他極為喜,後來見我喜歡便給了我。」
陶怡然在一旁坐下,還在說著明日早上就差人去剪了花兒回來瓶,唐榮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又見屋子裡多了好些擺件,也都是上品,心頭越發的歡喜,對陶怡然也是越發的。
唐陌快半夜了才回來,一酒氣,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同樣一酒氣回來的唐綱,父子倆在大門口大眼對小眼,在唐綱發怒之前唐陌立刻開口,「兒子今日陪岳父去了,和岳父喝了幾杯。」
唐綱『哼』了一聲,想著這個混帳東西除了吃喝爭搶也沒什麼擅長的心頭更是窩火,見他要溜出聲喊住了他,「等你岳父回去後就去北衙軍報導。」
「兒子曉得。」
唐綱『嗯』了一聲,又道:「去北衙軍歷練的機會原本是給你哥尋的,如今給了你,往後要好好當差,莫要耍。」
唐陌心頭不高興,但也不敢說什麼,怕他老子一句話下來他又去不了。
「你大哥的差事給了你,為父不得要重新為他籌謀,應是要去禮部,禮部汪侍郎對你大哥也頗為看重,為父想著」
唐陌敏銳的察覺他老子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什麼好話,搶先開口,「大哥那麼本事,在哪裡都是能吃得開的,禮部是六部之一,可比去北衙軍歷練有前途,兒子願大哥前程似錦。」
「兒子有些頭暈,先回去歇著了。」
說完轉就跑,唐綱臉不愉,原本想要這混帳將那彩瓶子拿出來用作送禮之用,可惜話沒說完,錯了機會要再開口就不容易了。
一口氣跑回秋實院的唐陌歪倒在辛安的人榻上氣,辛安好奇,「跑回來的,後面有狗追你?」
唐陌怔了怔後當即就笑了,越笑越大聲,舒坦的很,辛安不明所以,「有病。」
見他還帶回來幾個匣子,辛安好奇上前翻看,笑夠了的唐陌蹬了靴子換了個舒服的位置,嘆道:「和你弟比起來我是真的老了,逛了一天差點沒有廢了一雙。」
「你把太醫署的好東西都包圓了?」
辛安有些驚訝,他帶回來的不僅有養氣丸還有駐丹,甚至連養膏也買了。
唐陌一臉得意,「有用的都買了,這些都是你和老太太還有母親的,你們人不就是喜歡這些東西嗎,都用得上。」
「岳母的那份兒我已經親自送了過去,你沒見岳母稀罕我那勁兒,親兒子一樣。」
以前給陶怡然老娘送,人家也只是客氣點頭,說一句『你有心了』,讓人覺得無趣。
今兒老丈母娘那一個喜上眉梢,一口一個賢婿的著,他就特別有就,心頭特別的滿足,就想把好東西都給老丈母送去,連老丈人今日都給了他好臉看,辛桓那個小舅子對他也很崇拜的樣子。
「我給岳母說了吃完了就給我捎信來,我差人給送去就是。」
「得讓回去後有面子。」
「岳父還留了我用飯,我與岳父推杯換盞十分痛快,岳父酒量實在是深不可測,要不是岳母攔著我今晚八回不來的。」
他很高興,說個不停,這份高興還染到了辛安,角不自覺就有了笑意,只是自己沒發現。
等他停下來的時候已經睡著了,辛安也不管他,讓春拿了薄被的給他蓋上,自己也一夜安眠。
早上唐陌是被自己摔醒的,畢竟人榻就那麼寬,一翻就掉了下去,費力的爬起來才回想起了昨晚的事,一想到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對他的稀罕又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吵醒了辛安,撐著半個子探出床幔,「大清早的你笑這樣,想要嚇誰?」
辛安本就生的,此時睡眼朦朧,一頭青如瀑布般從肩頭傾斜,臉上帶著一不滿兩分嗔,讓本來要回的唐陌閉了,忽然就有些侷促,「吵醒你了。」
莫名的,聲音都輕了。
辛安挑開床幔盤坐著,打了個哈欠,雙眸盈滿了淚花兒,生無可的來了句,「要去請安了,我什麼時候才能熬婆?」
「當『婆』沒當夠?現在年輕多好,快起吧,我今兒和你一起去,去獻殷勤。」
唐陌又笑了,正想著此刻的辛安又又可,都忍不住想去的臉,這個想法同一出忽然就哆嗦了一下,心想差點就被這人的皮囊的給迷了,這好看的皮囊下有著兇殘的心。
「我去隔壁洗漱。」
他一走春春綠就進來了,春很張,「姑爺沒有對您怎麼樣吧?」
春綠放下盆子,「那是姑爺啊,他想怎麼樣你還進來將他弄出去?」
春語塞,「反正.反正就是不能這麼便宜了他。」
不就說要掐死家姑娘,不是好人!
辛安穿了鞋子起,玩笑道:「你倆別不是因為這事一晚沒睡吧?」
尤其是春,眼下兩團青黑,再明顯不過了。
(本章完)
公主府開宴,一處偏僻殿內,賀蘭瓷掐著掌心扶著牆,和同樣腳步淩亂的新科狀元郎陸無憂狹路相逢。一個柔若無骨,一個麵色酡紅。四目相對,雙雙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絕望。“我先走了……”“我走那邊……”然而更絕望的是,不遠處還能聽見公主侍女和二皇子侍從搜尋兩人的聲音。賀蘭瓷咬唇:“要不你從一下公主?”陸無憂忍耐:“我覺得二皇子人也不錯。”賀蘭瓷:“再說我們就隻能兩敗俱傷了!”陸無憂閉眸:“那就兩敗俱傷吧。”賀蘭瓷:“……?”一夕之後兩人清白全無,隻得被迫成親,然而強敵環伺,這親事成的分外艱難。一邊是虎視眈眈盼著她喪夫的二皇子,一邊是目光幽冷盯著她的公主。賀蘭瓷:“……你能頂得住嗎?”陸無憂:“頂不住也得頂,誰讓我娶都娶了——我將來是要做權臣的,自不會倒在這裡。”賀蘭瓷:“那你努力哦!靠你了!”陸無憂:“……?”經年以後,陸無憂做到內閣首輔,位極人臣,權傾天下,回憶起舊事。門生向他請教是如何走到這裡的。陸首輔心道,隻要娶一位有傾國傾城之姿又時常被人覬覦的夫人,總能催人上進。
宋錦茵在世子裴晏舟身側八年,於十五歲成了他的暖床丫鬟,如今也不過二八年華。這八年裏,她從官家女淪為奴籍,磨滅了傲骨,背上了罪責,也徹底消了她與裴晏舟的親近。可裴晏舟恨她,卻始終不願放她。後來,她在故人的相助下逃離了國公府。而那位矜貴冷傲的世子爺卻像是徹底瘋了一樣,撇下聖旨,尋遍了整個京都城。起初他看不清內心,隻任由恨意滋長,誓要拉著宋錦茵一起沉淪。後來他終於尋到了宋錦茵,可那一日,他差一點死在了那雙淡漠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