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完澡，葉初瑤躺在床上一頁一頁地翻著莫杰帶給的相冊。

這幾天，這本相冊早已看了無數遍，悉到已經清清楚楚地記住了每一張照片的順序，葉有維和唐凡的臉也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

正專心致志地翻看相冊，耳邊驟然傳來一熱氣，熱得燙人。

葉初瑤啪的一聲合上相冊，轉過頭，兩人的鼻尖都到了一起。

視線隔著昏暗的小夜燈相撞匯，無聲無息的緒正在瘋長。

傅晏許溫至極地開口：“在看爸媽麼？”

“嗯。”

男人的眼神落到了相冊上，“你和爸長得好像。”

“我也這麼覺得，”葉初瑤笑道，“你呢，我覺得你長得不太像媽，是不是也像爸？”

“他們都是這麼說的，”傅晏許也從床頭柜里拿出一本相冊，“剛從那兒拿來的。”

相冊里的第一頁，是小小的傅晏許，戴著兒園的黃帽子，左手牽著傅廷淵，右手牽著徐艷娜，看樣子只有三歲左右。

照片下寫著：兒園學第一天。

看著看著，葉初瑤忽然笑了起來，托起邊男人的臉，“晏許哥哥，你竟然也有這麼可的時候。”

傅晏許心里樂開了花，“可嗎，喜歡嗎，瑤瑤是不是最喜歡我？”

“嗯，從最討厭你到最喜歡你，只用了半年時間。”

傅晏許有些得瑟，“其實你早就喜歡我了，只不過你而不自知。”

葉初瑤：“……”

又來了，這個給點就燦爛的單細胞生，究竟是誰給他的自信？

傅晏許無視了嫌棄的眼神，呼吸越來越沉。

下一瞬，他對著那兩片紅，狠狠地了上去。

葉初瑤一陣無語，哪個正常人會在回憶父母這麼人至深的時候突然想做這些事的？

這男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需不需要去吃點雌激素啊。

不知道吻了多久，葉初瑤嗚咽著把他推開。呼吸急促，眼里漉漉的一片水意，被親久了的紅著艷麗的水潤，那圓圓的杏眼瞪著他，卻嗔無比，一點也不讓人害怕，反而讓傅晏許想做些更過分的事。

“老婆，讓我做一下，嗯？”

葉初瑤輕輕抵著他的膛，不敢太用力，怕到他還沒有痊愈的傷口。

“過兩天吧，你剛出院沒多久…”

“過兩天你就生理期了。”

葉初瑤：“……”你怎麼記得比我還要清楚？”

“那你先把相冊收起來再做啊。”

傅晏許：“沒事的，讓我爸和你爸媽看看。”

“……”

不一會兒后，溫的大床像是在大海上搖曳的船，起起伏伏，海浪撞擊著巨石，發出一陣陣驚濤駭浪的聲音。

許久之后，葉初瑤著后腰從床上起來，一只腳剛落地，轉眼就看到豆豆蜷在角落里。

它微張著眼睛，瑟瑟發抖。

葉初瑤顧不上穿服就跑了過去，豆豆的腳邊，還有一團深的黏黏糊糊的類似貓糧的嘔吐。

手把豆豆抱了起來，“豆豆，你怎麼了？”

傅晏許也走了過來，“嚇到了？這麼沒用？”

貓是最容易應激的，突然來到陌生環境，或者突如其來的驚嚇，都會讓它們產生應激反應。

葉初瑤回頭瞪著傅晏許，“你下次能不能別這麼大靜，都把豆豆嚇壞了。”

傅晏許：“一會兒再來一次，把它鎖門外。”

葉初瑤：“……”

……

隔了一天，京都西郊山腳下。

只見那層層疊疊的警力里三層外三層，將一棵大榕樹所在的那塊小小的山坡圍住，形了一道不風的人墻防線。

遠遠去，人群就像一個巨大的鐵桶一般，把這一小塊山坡圍堵得嚴嚴實實，連只蒼蠅恐怕都難以飛出去。

現場氣氛張而凝重，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有毫松懈。

隨著鐵鍬一次又一次無地撞擊著堅的紅土地，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每一聲都仿佛重重地敲打在了葉初瑤的心上。

呆呆地站在那里，目盯著不斷翻的泥土，心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一般，讓幾乎無法呼吸。

一旁的傅晏許同樣神凝重，他地抓著葉初瑤的手。

而此刻，即使是這個一向沉穩冷靜的男人，此刻那寬大的手心竟然也開始微微出汗。

“瑤瑤，要不要你去旁邊休息，我一會兒來找你。”

葉初瑤咬著，堅決地搖了搖頭，“不，我可以的。”

話音剛落，大大的紅土坑那里傳來一陣喊聲：“羅局長，找到了！”

葉初瑤瞬間松開了傅晏許的手，跌跌撞撞地沖了過去。

剛走到坑邊，羅肆年擋住了的視線，“傅太太，確定要看嗎？”

葉初瑤紅著眼眶，緩緩地點了點頭，“嗯，讓我親眼看看我的媽媽，看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羅肆年向葉初瑤后的傅晏許投去詢問的目，得到了男人肯定的回答。

羅肆年剛挪開步子，葉初瑤就一個箭步站到坑邊，把頭往里探了探。

不遠的坑里，赫然出現了一白骨。

白骨上的紅土并沒有被全部移去，還纏著破破爛爛的布料，應該是生前穿著的服。

二十二年了。

二十二年前唐凡在遇難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麼？害怕嗎？

葉初瑤止不住的全抖，雙快要支持不住的重量，就要跌坐到地上。

一位穿著專業制服的法醫小心翼翼地檢查著白骨的頭顱。

“和罪犯描述的一樣，死者生前頭部遭重擊致死。”

這話一出，葉初瑤再也忍不住了，轉撲進了傅晏許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到傅晏許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被人挖走了一塊。

他心疼地摟著葉初瑤，扣著的后腦勺按進自己寬厚的膛里。

“瑤瑤，我在。”

生死離別的悲痛涌上心頭，葉初瑤的聲音沙啞到不行，“晏許哥哥…我…我不了了……”

話落，傅晏許托著葉初瑤的部，像抱孩子似的把抱了起來，人摟著他的脖子，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

傅晏許對羅肆年說：“羅局長，我們先走了，需要驗DNA的話，問我的助理要，他那兒有我太太的頭發。”

羅肆年點頭表示理解。

看著自己親生母親的尸被人挖出來，是個人都不了，能親眼來看，傅太太的勇氣已經超越了常人。

“去吧傅總，剩下的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