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洪趕到的時候,屋子被燒了一大半,整個丞相府都彌漫著一燒焦味和煙熏味。
余洪氣急敗壞,拽著一個跑過的小廝問 :“兮兒呢!兮兒找到沒!”
那小廝支支吾吾半晌,回道:“還、還沒有……”
“怎麼會找不到,火都已經撲滅了,怎麼可能找不到人?!”
小廝哭無淚:“老爺,我們找了很久,可就是找不到小姐,要麼、要麼可能就是……小姐已經被燒沒了……”
余洪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五雷轟頂,神木然。
“老爺,節哀順變啊嗚嗚——”
不遠施施然跑過來的顧蔓伊帕子捂,哭的梨花帶雨。
可惜余洪現在沒有任何心思關注顧蔓伊。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該怎麼跟皇上代,怎麼跟他那貴妃妹妹代,又怎麼跟那如今鎮守邊疆的鎮北王代。
完了,他的仕途完蛋了。
沒了鎮北王的支持,沒了余兮的羈絆,將會有無數人要將他拉下丞相之位。
“找!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余洪發號施令,震怒又驚懼。
下人們戰戰兢兢,一遍又一遍地去翻找那一片已經被燒焦的殘垣斷壁。
顧蔓伊站在一邊,瞧著余洪如此重視的模樣,不皺了皺眉:“老爺,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實際上想說,沒必要為了一個頑劣的孩子如此大干戈,死了便死了,對他們丞相府又沒有什麼損失,那兩個孩子可都比余兮要懂事多了。
余洪卻轉頭甩手給了顧蔓伊一掌:“蠢婦!你懂什麼!都怪你,都是你勸說我將兮兒關起來,否則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顧蔓伊被打的腦袋偏向一邊,捂住自己紅腫了一邊的臉頰,難以置信:“老爺!是您問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困住那丫頭,您現在反過來怪我?”
余洪張了張,卻發覺說什麼都不占理,最后一揮袖,冷哼一聲,轉大步離開,一邊道:“你最近也好好待在芳菲院里,暫時別給我出來了!”
“老爺!老爺!”
顧蔓伊發瘋似的對著余洪越走越遠的背影大喊,可惜余洪頭也不回。
顧蔓伊攥了拳頭,咬著牙。
早該知道,余洪本就是一個薄寡義之人,這個人的從來只有他的權勢。
還有余兮,死了也不讓人安心!
……
第二天,是國子監上學之日。
余兮遲遲沒有來到國子監,一屋子年都忍不住頻頻扭頭看向那個空桌案。
倒不是擔心這小孩兒,而是好奇。
他們上國子監的鮮有人會告假不來上學,畢竟告假一次,就會給夫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日后不管是仕途還是什麼,夫子也算是極其重要的人脈。
可這個小孩兒才上學幾天就告假, 怕不是回家玩瘋了,果然還是小孩子。
眾人自我想象著,都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而余兮桌案旁邊的那張桌案上,宴時洲面無表地提筆寫著字,渾的氣息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他才不會去好奇余兮去做什麼了。
這麼想著,宴時洲渾氣息愈發冷淡,眼角余卻落在余兮的桌案上,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異樣不適。
他自然不會像其他年那般惡意揣測余兮是因為貪玩不想上學。
與余兮相過幾天,應當不是這種人。
正在眾人都疑之時,夫子踏了學堂。
眾人的目齊刷刷落在夫子上。
夫子的目向下掃視一圈,在余兮的位置上停留片刻,并未什麼,便拿起書本準備講課。
年們等了夫子這麼久,就想聽一下余兮的消息,結果夫子竟然什麼也不說,也不斥責余兮不上學的事,年們更是好奇。
于是一個個膽子極大的開口問:“夫子,為何今日學堂缺席了一個人。”
“就是,才上學幾天便不來了,這還將夫子您放在眼里嗎?”
“夫子您快告訴我們,余兮干什麼去了?可是因為太過廢,被退學了哈哈哈?”
下面的年們口無遮攔,夫子聽的眉頭皺起,拿起戒尺在桌案上拍了拍,啪啪幾聲立即震懾到了一眾年。
學生們最怕就是夫子的這一柄戒尺。
“既然你們如此好奇,那我便告訴你們吧,左右這事也不是……”
“就在昨夜,丞相府走水,丞相府嫡小姐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丞相府今日與我告假,說是尸或許已然化作灰燼……”
話落,屋安靜得針落可聞。
年們目震驚又不可置信。
前兩日還活蹦跳的小孩兒, 就這麼突然的……死了?
而最后一排的宴時洲已經站起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現在是什麼心,應當不是悲傷,可是心里還是一陣窒息,他之前被人如何欺凌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覺。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麼覺,總是覺得不真實,但他不相信,下意識的便想要去一探究竟。
可跑出了國子監,才猛然發覺以自己的現在的份,無法出皇宮,又怎麼去一探究竟。
最后只能繞到偏僻的地方,將暗衛骨一喊出來。
黑暗衛落在宴時洲面前,行禮:“殿下。”
宴時洲有些魂不守舍,他道:“派人去丞相府,找余兮。”
骨一皺了皺眉,不太理解主子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一個沒有任何用的小孩兒,可作為暗衛,他不會質疑主子的任何命令。
他快速頷首,便起離開。
宴時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閉了閉眼,隨后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站在皇宮大門口,宴時洲著通向外面的青石大道,一不。
有人路過時狠狠撞了一把宴時洲的肩膀。
“你個小煞星跑到這里來干什麼?難不你想出去?哈哈哈哈想什麼呢,就憑你?做夢吧!”
路過的人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看穿著應當是哪位皇親國戚,宴時洲也不認識,只是垂落在側的拳頭攥起。
他鮮的再一次,對自己的地位份到無力,他很想往上爬,爬到最高的位置上,將這些人惡心的臉踩碎、踩進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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