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奈別離何。夜長嫌夢短,恨不相逢。
數年的折磨,讓許彌看了天機,深知命運的力量,他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他沒有力氣再去改命,整日整日待在臥室里。
冥冥之中,他到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有人在睡夢中呼喚他的名字,聲聲凄厲深。
生命即將迎來結尾,許彌下定了決心。他在死之前,一定要和陳荒年出去走一走。
這天吃晚飯的時候,許彌沒有再故意把碗摔碎,而是老老實實地吃了一頓飯。看見他這麼聽話,陳荒年懷疑他有詐,試探地問他想做什麼。
許彌說:“我要出去旅游。”
陳荒年說:“你想去什麼地方?”
許彌說:“什麼地方都可以,你決定就好了。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別考慮太多。”
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風景。
陳荒年給他多添了半碗湯,淡聲道:“你多喝半碗湯,我帶你出去玩。”
許彌一口悶,把碗放下,說:“可以了吧?”
陳荒年眼里有了很淺的笑意,點頭說好,還沒等他開口說別的,許彌又自己回了臥室,特別自覺地把自己關起來了。
很快就選好了位置,在桂林那一塊,兩個人去看洱海。
路程很遙遠,要先坐車去機場,然后再轉船。
兩個人到了一家民宿歇腳,老板娘很熱,帶著他們參觀了一遍,又邀請他們來參加戶外燒烤。
許彌高興地答應下來,拉著陳荒年在民宿里轉了一圈。
民宿很大,有一個人工湖,種滿了白的荷花,和翠綠的荷葉相輝映。湖中有游魚細石,中央還有一個亭子。
許彌坐到花園里去,見花園里有亭子,他走過去,在書架上面選了兩本雜書來看。他選的是一本頻言宮斗文,看得他眉頭直皺,又忍不住想看。
看完以后,他只想說,人真可怕。他要是去宮斗,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夜深了,蚊子也多起來。陳荒年哄著他回房間里睡覺,許彌又恢復到往日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笑瞇瞇地上樓睡覺。
隔天兩個人就先去了桂林漓江,那里有一座山脈,正是二十元人民幣后面的花紋。
去看山要坐船,許彌換上了救生,跳上船,晃晃悠悠的,他笑得很歡快,朝陳荒年招手:“來呀!你也上來!劃船!”
陳荒年無奈地跟上去,任勞任怨地為他服務。
小船在兩岸夾山中緩慢前進,水清澈見底,翠綠得像是漂亮的翡翠石。煙雨蒙蒙,水面上起了一層霧,許彌拿著二十塊錢的人民幣,一時半會,居然找不到那座山在哪。
還是陳荒年給他提醒,他才找到。
等他玩累了,兩個人就往民宿走。
半路上許彌看見有人賣西瓜,就走上去想買一個。他自己不會挑選好瓜,就讓陳荒年幫他選。
結果陳荒年敲敲打打半天,愣是挑了個一點甜味都沒有西瓜。回到民宿,切開一看,瓜瓤都是白的,本沒。
許彌為這事笑了他好半天。
他們又去了洱海,許彌換了泳,赤著上就想跳進水里去游泳。結果因為他皮太白,腰肢又細,惹來不人圍觀。
陳荒年上穿了一件開衫短袖,見狀,立刻堵住里許彌,把自己上的服下來,蓋在他上,義正言辭道:“遮好。”
許彌不著頭腦:“游泳還要穿服?”
“穿。”
許彌只好咂咂,不不愿地穿上了。
結果就變了陳荒年躺在沙灘椅上曬太,結實壯的男軀暴在下,惹得好多生圍在旁邊。
許彌看也不看他一眼,抱著救生圈,跳進洱海里去玩海浪了。風一過,海浪就撲過來了。
陳荒年一直在看著他,看見他一個人玩得也很高興,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玩了半小時水,許彌又回到沙灘,在沙灘上面找貝殼和海螺。結果一個漂亮的都沒找到,倒是找到了許多小沙蟹
他把小沙蟹到陳荒年手里,再三叮囑:“不要給我弄丟了!這是我新養的小寵!”
陳荒年拿他沒辦法,“不要往深海走去,就在海灘邊緣玩。”
“我知道了!”
許彌又跑到海邊去摳沙子找小沙蟹了。
就在這時,一個巨浪撲過來,瞬間把許彌吞沒!
被海浪卷進海洋的一瞬間,許彌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會不會就淹死在這里?
那短短一秒,許彌連書都想好了,海又瞬間褪去,救生圈救了他一命。
陳荒年見他一瞬間消失在海里,還嚇了一大跳,結果他自己又鉆出來了,特別委屈地跑回來,說海浪襲他。
看見他故作開心的樣子,陳荒年清晰地認知到,這個人,要離開他了。
也許是太過了解了,所以陳荒年總能輕而易舉地看出許彌的不快樂。
他們去了一家酒店,抵死纏綿。陳荒年一遍又一遍地呼喚他的名字,他不要放棄,又求他留下來。
許彌抱著他,滾燙的眼淚幾乎要把他燙傷了。
陳荒年把他捉到的小沙蟹放在一個小魚缸里面養起來,但第二天去看的時候,小沙蟹就死了。
許彌雖然沒說什麼,心里還是很難過。
陳荒年自嘲地想,他這個命,連一只小沙蟹都會被他克死。
可是許彌又輕輕抱住他,有點癡地說:“沒事,我們再去捉新的回來就好了。”
這次陳荒年陪著他抓小沙蟹,兩個人滿的沙子,頭發,脖子,手心,腳踝,都黏了沙子。
還有孩來找他們拍照,“請問能幫我們拍一張照片嗎?”
孩和朋友臉頰微紅,不太好意思地把手機到陳荒年手里,眼里含著笑意:“謝謝你。”
陳荒年隨手幫們拍了一張,又低頭去找小沙蟹了。
那生又問:“可以加一下您的聯系方式嗎?”
陳荒年皺了皺眉,還沒說話,許彌就開腔。他笑瞇瞇地站起,把手上的沙子干凈,“可以加啊。我跟你說他電話號碼,你直接搜。”
孩功地發送了好友申請,就謝地離開了。
而陳荒年臉鐵青,死死盯著許彌。
許彌低頭挖沙子,臉還是孩子氣的,說的話已經變了味:“我總有死的那一天,有備胎比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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