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工作理得差不多，沈霧準點下班。

和宋佳欣約了去食城吃晚飯，吃的老弄堂面館，一人一碗濃油赤醬的面條吃得過癮，最后還打包了沒吃完的炸豬排，打算回家當宵夜零食。

吃完七點剛過，兩人去乘直梯回家。

只是門一開，發現里面站了個男人，倆姑娘都是一頓。

“徐總。”

徐宴行正在打電話，點點頭算作回應。

進去后，沈霧和宋佳欣自覺屏氣凝神,安靜空間里，后男人通話的語氣帶著不耐。

“就是不喜歡。”

“我找了你就消停？”

“行。”

電話隨之掛斷，沉默的氣氛里，沈霧悄悄和宋佳欣換眼神。

等電梯停到一層，沈霧拉著宋佳欣快步出來，宋佳欣開始八卦：“剛那通電話，不會是大老板給徐總安排相親吧？”

沈霧小聲附和：“我覺得是。”

宋佳欣嘖嘖：“沒想到徐總也會被催婚，不過以他的長相和經濟實力，眼應該很高。”

想到上午那位被婉拒的，沈霧點頭，深以為然。

兩人在商場門口分別，沈霧一個人去坐公，雨天道路擁堵，到家時已經快要八點。

沈霧進浴室洗澡，洗完出來躺沙發上刷劇，刷到十點肚子有點，又去廚房熱了炸豬排吃。

手機有來電，是徐春雪，沈霧接通：“徐阿姨，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嗎？”

徐春雪的聲音含著幾分笑意：“沒呢，你休息了？”

“沒，在吃東西。”

“那我等你吃完再打給你？”

沈霧咽下里的炸豬排，“不用，您找我有事？”

“是有個事兒，”徐春雪略頓片刻，“就上周我說給你介紹個對象，還記得吧？”

沈霧“啊”了聲，慢慢應：“記得。”

“我把他微信告訴你，你加他一下。”

這麼快？

“徐阿姨，這事您問過他了嗎？”沈霧問。

“那當然，沒征求過雙方意見，我能給你們牽線？”怕臨陣逃，徐春雪補充道，“我上周問的他，他今天回復我，都說好了，你可別這時候打退堂鼓啊。”

“……我加他嗎？”

徐春雪笑了：“誰加誰都一樣，只是他比較忙，我怕他給忘了。”

“那您等我下，我去拿紙筆。”

記下一串手機號，沈霧重復一遍，徐春雪確認無誤，叮囑：“一定要加啊。”

“嗯。”

“不是在吃東西嗎，你吃吧。”

沈霧如釋重負，小聲應了，電話那頭卻沒有掛斷的意思，于是趕把最后兩塊炸豬排吃掉。

吃完喝水清口，聽見對面徐春雪的聲音：“對了，你是下周轉正？”

“嗯。”

“記得上報給集團，有員工轉正禮金，不多，圖個吉利。”

有錢拿自然開心，沈霧笑著應好。

聽語氣重新輕松起來，徐春雪話鋒一轉，又問：“徐總到大正一周了，你覺得他怎麼樣？”

沈霧的笑一頓，猶豫了會兒，小聲說：“我有點怕徐總。”

徐春雪有些啼笑皆非：“你怕他做什麼？他兇你了？”

倒是沒兇，只是：“徐總天天板著臉，開會的時候訓人也很嚇人……”

“他是那樣，從小就不笑，不過人不兇的，不會無緣無故懟人，”徐春雪咳了聲，“你別怕他，你們相相就知道了。”

好吧，你是小老板的姑姑，你說了算。

不過相什麼的……一個打工仔跟資本家有什麼好相的。

這話沈霧也不敢說，低頭轉著筆，注意到桌面那張記著電話號碼的紙條，想了想還是多問了幾句：“徐阿姨，你介紹的這男生，格好相嗎？”

徐春雪語氣略有停頓：“好相的，他比你大兩歲，都是年輕人，你們聊聊就了。”

沈霧問：“那他做什麼的呀？”

“幫家里做事呢，”徐春雪又補充了一些信息，“他們家是做生意的，有錢，他自己剛從國外回來，名校畢業。”

“至于形象，那更是沒得挑，一米八七，長得可帥了，跟明星似的。”

沈霧默默聽著，過會兒小聲問：“條件這麼好……我行嗎？”

徐春雪馬上道：“你這麼漂亮，怎麼不行！他自己也長了張不討巧的，我還怕你有意見呢。”

沈霧：“……”

差點說，徐春雪把話往回咽了咽：“……他吧，格是斂了點兒，但作風很正的，從不在外面胡搞搞，家里還養了寵，骨子里其實是個很溫的人。”

“他養寵？”

“養的，從小就喜歡。”

喜歡小？

沈霧稍稍輕松了點，那至能有共同話題可聊吧？

掛完電話，沈霧對著紙條上的號碼搜索了微信，彈出來一個昵稱為【X】的賬號，頭像也很簡單，是天空與海，調清冷。

對著賬號愣了會兒神，沈霧填寫上備注容，點擊申請。

對方也許是在忙，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才通過驗證。

微信彈出提示的時候沈霧已經收拾完上床了，聽見靜又開了燈，把手機過來。

對方通過是通過了，卻沒有下文，沈霧看著空空的聊天框，想了想，主發了第一條：【你好。】

兩分鐘后。

X：【你好。】

干的開場白讓聊天顯得有些尷尬，沈霧拿不準對方的態度，還是決定先禮貌下：【這個點還沒休息嗎？】

過一分鐘，X回：【剛忙完。】

Yola：【工作很忙？】

X：【不是，應酬。】

沈霧撓撓頭，斟酌著問：【徐阿姨說，你現在是幫家里做事？】

X:【嗯。】

至于做什麼他沒說，他們現在的關系淺薄的像層窗戶紙，沈霧想了想，沒追問。

窗外似乎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

沈霧安靜聽了半晌，心有些浮躁。

過會兒繼續打字：【我的況，徐阿姨跟你說過嗎？】

X的回復只有三個字：【我知道。】

我知道？

沈霧覺得有點怪怪的，正常人不是應該回復“說過”嗎？

不過比起這種細枝末節的小問題，更令沈霧在意的是對方明顯有些疏離的態度，雖然這份距離讓到安心，但畢竟是相親，如此不主很難不讓懷疑對方的誠意。

沈霧思考了下，打字：【冒昧問下，你答應相親是長輩的意思？】

聊天框里靜默片刻。

X：【不是。】

又是好一陣的各自無言。

沈霧不知道從哪找話題，或許也是在等對方問點什麼，可等了半天，卻等來一句：【抱歉，我先開車。】

談興全無。

沈霧客氣回復：【好，我也睡了，回聊。】

對方沒有再發信息來。

沈霧也沒等，果斷拉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