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答應了一場相親,下午的時候,沈霧在微信上把這事給明初曉說了。
明初曉語氣揶揄:【你這位長輩對你不錯哦,不僅幫你介紹工作,連你終大事都想替你解決了。】
沈霧給回了個靚無語表包。
開完玩笑,明初曉認真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牡丹這麼久,也該談談了。】
Yola:【……】
明初曉:【進新公司有段時間了,公司里有不錯的男生嗎?】
沈霧猛猛敲字:【職場,狗都不談。】
明初曉發來大笑表包,又問:【所以,你們財務總監打算給你介紹誰?】
Yola:【沒說,不過聽那意思人品格和形象應該都過得去。】
明初曉:【那你自己也要亮眼,這年頭大家都裝得人模狗樣的,像那程嘉池,剛認識的時候,你能看他本質嗎?】
Yola:【……】
明初曉:【不過你也別琢磨太多,既然是人介紹,不至于太離譜,就像你那位阿姨說的,不不都看你決定。】
明初曉:【行了,我出門了,凱德廣場是吧,我先去商場逛逛,你下班給我電話。】
沈霧手頭有工作,也就沒再多聊。
忙到五點半,打卡時間一到,辦公室都很積極的閃人。
深春的太越落越遲,斜窗而過,亮暖融,照在獨自埋頭工作的人上。
拉完最后一列函數,保存關電腦,時間已經來到五點四十,沈霧收拾包包下班。
大大小小的玻璃隔間里已經沒幾個人,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顯得脆生生的。
沈霧去等電梯,同時給明初曉發微信,發完正好電梯到,一抬頭,與電梯里的男人對視。
是徐宴行。
不知是熱到還是剛忙過什麼事,他上那件黑襯挽起了袖口,沒了上午見時的矜貴嚴謹,多了抹灑。
唯一不變的依然是那張致又高冷的臉。
沈霧像個放學路上見老師的小學生,馬上就繃住了。
“徐總。”
徐宴行視線落在上,與先前不同,這次似乎多停留了幾秒。
“嗯。”
淡淡一點頭,算是有了回應,之后目撤離,他從邊經過。
沒走兩步聽見后有慌慌張張按鍵的聲音,電梯的門合了又開,高跟鞋“噔噔噔”跑進了電梯。
徐宴行腳步沒停,心里卻莫名灌點不知所謂的興趣,偏回幾許余。
果真很,難掩青,像只誤大草原的小白兔。
也不知在張什麼。
掠過一眼,興致散去,徐宴行回辦公室。
辦公室里有人在等,徐宴行推門而進,“您怎麼來了?”
“你第一天到大正,當然來看看你,順便有一筆請款有點問題,我來問問。”徐春雪優哉游哉坐在大班臺前的椅子上,回頭看他,“上哪兒去了不在辦公室?”
“去了賣場,”徐宴行拉開茶水柜門,從里面拿了兩瓶純凈水,遞一瓶給徐春雪,“財務已經下班了,明天您遣個人過來跟他們對。”
徐春雪沒要,聊起了私事:“還不下班?今天回你爸那兒嗎?”
“不回。”
徐宴行擰瓶蓋喝了口水,手機鈴響,出先瞧一眼來電顯示。
是徐勤東打來的,接通后背景音里有好幾個人談的聲音,男皆有。
徐春雪只聽見大侄子著手機淡淡說了幾句話。
“不回。”
“您請的客,用得著我來作陪?”
“不同班不同級,哪門子同學。”
“照您這意思,我得有千上萬校友。”
他向來言辭簡,說完便掛了電話。
徐春雪問:“你爸今天在家請了羅宋文?”
徐宴行點點頭。
徐春雪看他一臉不爽的表,笑道:“應該還有羅雪芙對吧?羅家在蓉城實力不俗,咱們和羅家要能結親,算是強強聯合。”
徐宴行眉輕擰:“強強聯合需要我賣?”
“說的什麼話,”徐春雪覺得他上沒分寸,“你不樂意,又沒人能你。”
徐宴行沒反駁,反正也沒用。
“不過阿宴,”徐春雪轉了口風,“你爸心你的事也是為你著想,都多大了,該考慮家了。”
新舊觀念的撞總是令人煩躁,徐宴行微哂。
見他不說話,徐春雪轉開話題:“見過人事行政部那邊的人了沒?”
徐宴行掀眼皮,眉梢一揚:“什麼意思?”
“楊依萌的助理,那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徐宴行是知道姑往公司塞人的事,“就是你安排進來那位?”
“嗯。”
“再看看,”就打過兩次照面,能知道什麼,“不過人我可以收下,勝任不了工作該走還得走,到時您可別怨我不給您面子。”
“誰跟你說這個!”徐春雪服了,不再拐彎抹角,“我是問你覺得那姑娘模樣怎麼樣?”
徐宴行一頓,眼梢上添了抹了然:“搞了半天,您也來這套。”
“我來哪套了,又不是你去聯姻。”
徐家家大業大,人丁卻不多。
徐勤東和徐春雪倆姐弟結婚后各育有一個孩子,徐春雪的兒子前年結了婚,如今孫子都落了地,徐勤東看得眼熱,于是就心上了徐宴行的人生大事。
當然,兒孫繞膝的徐春雪也沒忘給大侄子拉拉紅線:“那姑娘是我朋友的兒,比你小兩歲,很乖很斯文的孩子。”
“模樣你也瞧見了,漂亮沒得說,以前面上過空姐,沒去。”
徐宴行皺眉,不及說點什麼,徐春雪跟著就道:“別急著拒絕,你自己想想,你爸這麼熱火朝天給你安排相親,你真能次次躲過?”
“還是說,你打算聽你爸的,去接商業聯姻?”
“咔啦”兩聲,空瓶被扁,徐宴行揚手丟進垃圾桶,臉臭得可以。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長輩手,但是阿宴,該談一個了。”
徐春雪苦口婆心:“你別以為我有什麼私心,沈霧家里沒背景也沒那麼大能力,我想介紹給你真就只是因為人姑娘好。”
“你不是煩商業聯姻嗎,他們家就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家,沒那麼多利益糾葛。”
徐宴行還是沒什麼反應,手機來了條信息,他就坐在那兒低頭敲字。
徐春雪知道他有聽,“家況很簡單,媽有退休工資,有個繼父自己開便利店,以前拆遷分了點房,經濟條件不說富貴,也是小康。”
“對了,”徐春雪想起什麼,“你三年級放暑假跟我上棉紡廠家屬院住過小半月,還記得嗎?”
徐宴行沒忘,是有這回事。
徐春雪:“沈霧家就住我樓下,那會兒你不還跟他們一幫孩子玩過嗎?”
手機的作一頓,男人眼皮微跳。
“小時候都能玩到一塊兒,再接接,沒準你就喜歡了。”
那能玩到一塊兒?
徐宴行哂了聲,敷衍過這話題,起桌上的車鑰匙,起問徐春雪:“您回哪兒?鉑山灣還是公司?”
徐春雪跟著站起來:“怎麼?你有事?”
“周昂酒吧開業,去捧捧場,”徐宴行看眼腕表,“捎您回去?”
“我有開車,”徐春雪擺擺手,拿上手提包,沒放棄地追問,“所以這事兒,你怎麼個意思?”
拒絕的話其實就在邊。
只是腦海里驀地浮現出那個小助理在電梯門口被嚇立正的樣子。
他還真沒認出來,居然是那丫頭。
稍有頓挫,徐宴行斂眉去拉門,語氣清清淡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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