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殿下，水備好了。”

淨室的浴桶中已兌好了溫度適宜的大半桶水。德福又留了一桶滾熱的水在旁邊備用，然後跟德保一起轉過大理石底座紅木雕四季屏風，退到房間外，并闔上門。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靜靜地將酈嫵抱在懷裏的蕭衍，這才了。

他垂著眼皮，看著在自己懷中睡得毫無知覺的酈嫵。擡起手，手指竟然有些微的抖，慢慢地落在酈嫵的右臉眼瞼下方。

那裏之前濺了一滴跡，當時就已經被他拭去了，這會兒他又下意識地拭了一下。

雖然有驚無險，那些人甚至都還沒近酈嫵的，沒來得及到……可是蕭衍還是從來沒有過地後怕。

從離開京都開始，一路就有人尾隨他們，他的暗衛也時刻盯著那撥人。

抵達岳州後，為了不引人耳目，蕭衍只留了武功最高的牧狄跟在他們附近。其餘人則負責盯著那一群從京都跟隨他們來到岳州的人。

今晚蕭衍說是一個人去“不思歸”，但其實將牧狄帶去了。

他從來不妄自菲薄，但也不盲目自信。“不思歸”底細不明，多帶一個人多一分保障。

他原本想著，他只是出去半個晚上，他們租住的這個院子裏有穆書雅沈星北還有離在，足夠安全。

他們才來岳州三天，還不曾與人手，目前除了京都跟來的人，不會有其他人盯著這個院子。就算有人盯著，也是盯著他。

卻沒有想到才來岳州短短三日，居然已經有額外的人開始盯上酈嫵了。

直到看見離出現時，蕭衍心頭莫名地一悸。發現事離了自己的掌控，像是本能地預知到了危險，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差一點，差一點就……

蕭衍垂眼看著酈嫵的睡靨，想起那些人的話，眉頭皺起。

顯而易見，今夜那兩個人是專門沖著酈嫵來的。

他一時緒失控，沒留下一個活口先審問一番，直接將兩人都殺了。還不知對方是什麽來歷。

不過從他們言語中出來的“教主”、“玉娘”這些字樣，大概跟他們這次要了解的“綠教”和“不思歸”有關。

怕水涼了，蕭衍沒再繼續想這些事。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單手將酈嫵抱住，另外一只手去解的帶。

酈嫵的沾了跡，髒了。

的侍也昏過去了。

今晚只能他給，洗澡。

手指到腰帶的時候，略微頓了一頓。這不是他第一次解腰帶，上一次……

上一次……

蕭衍連忙打住自己的思緒。怕再想下去，今夜怕是難以消停。

他摒棄雜念，以最快的速度退去酈嫵的。

一開始尚能面無波瀾，淡定自若。

直到酈嫵的從肩頭剝落，出雙肩，凝脂。他手繼續去解的小系帶，手指勾著那細細的帶子時，那帶子明明纖細輕盈，卻仿佛重若千鈞，勾得他的手指指骨繃起，手背青筋鼓凸。

因為不曾解過這種裳，且因著不知名的張，他糾纏了一番始終沒能解開。

一時心頭浮起燥意，指骨一震，直接將的小給撕裂了。

無邊豔倏地跳眼簾，雪白與櫻，撞得蕭衍漆黑的瞳仁狠狠地一。

過了半晌，他才輕.著氣，僵地強迫自己挪開視線。

哪怕定力再好，此刻蕭衍也沒有勇氣再去酈嫵上唯剩下的白綾中了。直接僵直著手臂，把抱起來，放了浴桶中。

蕭衍先給酈嫵洗了臉，然後將的手臂攀附著浴桶邊沿，又將的腦袋枕在手臂上。接著拿來一條潔白的沐巾，開始給酈嫵清洗。

酈嫵閉著眼睛趴在浴桶邊沿，長發挽起，只出一片雪白的背。

清亮的水珠順著那凝脂般的和漂亮的脊窩一路滾下，晶瑩剔，像是清晨花瓣上的珠，引人采擷。讓人想出舌.尖去嘗一嘗，一。想象中那應該是芳香的，清甜可口的……

蕭衍克制著沒有直接到一分，只隔著沐巾，將酈嫵的背洗幹淨。

接著便到了前頭。

蕭衍手又將酈嫵調整了一個姿勢，讓側靠著浴桶，一手扶著的後頸，一手給清洗。

屋燈朦朧，浴桶水汽蒸騰。

其實也不熱，但是蕭衍額上滾落一顆顆汗珠。拿著沐巾的那只手，手臂繃直，作僵，手指不自覺地抖，像是給清洗，又像是在輕。

水波輕晃，也不知是被水汽蒸騰了一會兒，還是被陌生而不練的作給刺激到，原本昏睡的人兒，忽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酈嫵眼睫輕輕眨，像是還沒意識到是什麽況。

呆愣愣地看了蕭衍兩息，接著便順著他的作往下瞥了一眼。

“唔——！”還未完全出口的驚呼，被一只滾熱且帶著氣的大手死死地捂住。

蕭衍耳染著淺淺的緋，氣息急促，嗓音也有些暗啞：“別喊。”

“唔唔唔！”酈嫵的聲音悶在他的掌心，模糊得聽不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眼的驚惶與震驚，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麽開展。

蕭衍依舊捂著的，黑眸盯著的眼睛，耐心跟解釋：“今晚孤出去後，你跟你的侍都遭了暗算，昏迷了……你還記得嗎？”

酈嫵眨了眨眼。

只記得自己在打瞌睡，後來就完全沒有知覺了。

此刻聽蕭衍這樣說，猶疑地點了點頭。

“琉璃也昏迷了。你上……弄髒了，所以孤給你清洗……”蕭衍難得有說話如此艱難的時候。他用目示意了一下被他丟在地上的。

酈嫵順著他的視線過去，果然看到地上自己淺的上沾了不髒污的紅。

那是……跡？

酈嫵嚇得往水裏了一下。

“已經沒事了。抱歉……是孤考慮不周。”見酈嫵已經安靜下來，蕭衍松開捂在上的手，又在背上輕輕拍了拍。手一片細，手指不由地微微蜷了一下，連忙收回。

“接下來，你能自己洗嗎？”蕭衍問。他看著酈嫵雙手抱，在水中，眼眸微微一，忽地又笑了笑：“你若是不介意，孤繼續幫你洗也行。”

“不、不用了！”酈嫵臉頰漲得通紅。只要一想到太子居然將裳了，還給洗澡，就覺得渾都不自在。尤其是口，總覺得的，讓人脊背發麻，流加速，臉上的溫度越升越高。

這樣雙臂越收越，將前壑越越深，蕭衍一瞥之下，連忙轉開眼睛。“那你自己洗吧，孤先出去了。”

酈嫵點點頭。

蕭衍也暗暗地松了口氣。

其實能及時醒來倒還好。中未，他著實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就算克制著將完洗完，想到後面還要一寸寸地給幹淨……

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能不能忍住不去。

蕭衍走出去用井水快速沖了幾遍澡，換了幹淨袍回來時，房間的門剛好打開，一道帶著悉香風的纖細影猛地朝他撲來。

他下意識地手攬住，問道：“怎麽了？”

“殿下，我怕！”酈嫵將頭埋他懷裏，子不斷抖。

“不怕不怕。”蕭衍手拍著。“離在屋頂上，孤的人也在門口守著，不會再有人進來了。”

酈嫵使勁搖頭，“屋子裏……屋子裏有腥氣。”

對氣味極其敏。那兩個人被蕭衍殺了，流了一地，雖然被沈星北他們清理幹淨了，還用水沖刷過幾遍，再拖幹。可酈嫵洗完澡穿好從淨室走出來，還是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腥味。

腦子裏不由自主就想到了腥恐怖的場面，幾乎是飛奔著跑出了屋子，看到蕭衍就一頭紮了過來。

聽這樣一說，蕭衍也不由地神一凜。

他見慣戰場殺伐，死人堆旁都能躺下睡覺。倒是忘了酈嫵只是個千百貴，錦繡堆裏長大的姑娘家。

“德福，盡快將東院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蕭衍攬著酈嫵，走出這間院子。

德福和德保兩人手腳麻利，很快就在東院收拾好了一間新的臥房出來。

晚上躺下睡覺時，酈嫵甚至都不敢像以往一樣一個人蜷在角落，而是不自覺地朝蕭衍近。

沒有清醒地經歷那個場面，一切全憑自己的想象。本來并沒有很驚悚的畫面，因為想象和未知，反而變得更加可怕起來。

蕭衍見不斷朝自己靠近，便手將攬懷裏。酈嫵也毫不抗拒，甚至在清醒的狀態下，主地將雙手都到他上，仿佛恨不得跟他粘在一塊兒一樣。

哪怕是在蕭衍的懷裏，酈嫵一整個晚上都在不斷地發抖。

害怕這樣，讓蕭衍微微皺起眉頭。

他不希這般害怕畏懼。該是明的，張揚的，無所畏懼的。

可是所有的安似乎都比較蒼白無力，完全沒有效果。

蕭衍拍著酈嫵的背，垂眸看著，忽然道：“酈央央。”

酈嫵茫然地擡頭，眼裏的恐懼依然那樣明顯。

蕭衍盯著的眼睛，毫無征兆地低頭，將在了的上。

放大的視野裏，酈嫵眼底的恐懼在一瞬間全部炸開，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卻是急遽的震驚、惶然，和許許多多複雜未明的緒。

的小手下意識地推拒，卻被蕭衍手扣住。

蕭衍另外一只手住酈嫵的後頸，著仰起頭來，毫無保留地承他不容抗拒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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