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我就立刻放你出去。”

宋嵐的手機里傳來悉的聲音，雷娜的眉頭微微皺起。沒想到宋嵐竟然能拿到審訊室里兩人的監控錄像。走之前分明代過，監控視頻絕對不能留。

宋嵐角微揚，淡淡一笑：“雷娜，你真以為你能掩蓋一切嗎？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別人。”

沒有理會雷娜逐漸猙獰的臉，宋嵐繼續拋出另一條消息：“對了，這是你賄賂醫院工作人員，用我的名字修改用藥劑量的證據和轉賬記錄。”

雷娜的姨媽雷蕾試圖為的侄辯護：“嵐嵐，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謝你救了娜娜。娜娜從小被慣壞了，驕縱任，但是不是真的要害你，你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到影響。你就看在雷阿姨的面子上，原諒娜娜這一次，好不好？”

宋嵐不由冷笑，之所以沒事，是因為夠聰明。

宋嵐出似笑非笑的表：“雷阿姨，我給雷娜做手是盡我做醫生的職責，不是因為我善良。我是不會輕易放過誣陷我的人。”

雷蕾打開訴訟書，上面寫著，宋嵐要求三百萬的名譽賠償。

“三百萬？宋嵐，你是想錢想瘋了嗎？”

宋嵐輕笑一聲，“難道雷娜的命不值那麼多錢？”

宋嵐說得對，這次雷娜的命確實是救的。就算沒有這樁訴訟，雷家也不會虧欠宋嵐這個大人。只不過，給宋嵐封一個大紅包謝，和敗訴賠償宋嵐一筆錢，這完全是兩碼事。

“宋嵐，就算你贏了這場司，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雷娜平靜地下床，走到宋嵐邊，用挑釁又抑的語氣說：“你永遠得不到江澤！”

“宋嵐不置可否地聳肩，江澤是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記得賠償我的名譽損失。”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房間的三人同時扭頭看去，江澤正站在門口，怒視宋嵐。

江澤走進病房，宋嵐淡淡地看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雷娜，傲氣地說：“雷娜，你的命，我會替你保住。”說完，看也不看江澤，從他邊走過，就好像那里沒有人一樣，徑直離開病房。

雷娜冷冷地朝門口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三百萬，還真是貪心啊！”

“我早說過，別惹。”江澤如刀般銳利的目刺向雷娜，嚇得雷娜立刻閉上。

從宋嵐回來到現在，宋嵐對他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冷漠，這讓江澤心里無比煩躁。

雷娜一臉畏懼和委屈，“阿澤，你別生氣。我只是想辦法讓同意離婚。那個人本就沒有心，一直就只是貪慕宋江兩家的錢。”

那又怎麼樣？江澤在心底想，如果宋嵐只是求財，他可以把全數家產都給打點，只要愿意繼續做江太太。

可是，江澤現在很苦惱，他不知道宋嵐到底想要什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被江澤拽進副駕駛座的宋嵐然大怒，轉過頭看向駕駛座的江澤。

江澤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叼著一煙。煙霧飄過來，宋嵐打開窗戶，眉頭微皺。

余看到宋嵐打開窗戶，江澤熄滅剛吸了一口的煙。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沉默良久，才開口：“我為那天的誤會向你道歉。”

宋嵐被江澤突然的道歉愣住。已經習慣他的誤解。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道歉，但道歉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宋嵐沒有回答，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道歉一樣。

沒過多久，車停在一家港式茶餐廳門口。

江澤下車，看到宋嵐還坐在車里，一不，他走到副駕駛一側打開車門，兩只手撐住車門，低眸看著，問道：“你在等我抱你下車嗎？”

宋嵐抬頭看向江澤，顯然他是想帶去吃晚飯，以示歉意。

的確也了，而且還想著趁著江澤的愧疚，跟他坐下來好好談談離婚的事。

到了餐廳包間，江澤沒看菜單，直接報出菜名：“冰鎮鮑魚去冰、避風塘炒蟹加辣、黑松花菇扣鵝掌去骨、燕窩桃膠蛋撻多放點桃膠……”

這些菜都是宋嵐最喜歡的，甚至連細節都合宋嵐的喜好。

最后，江澤補充道：“再開一瓶96年的拉菲。”

餐桌另一邊，宋嵐一直沒有說話。沒想到，這麼多年，江澤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口味。

還有96年的拉菲……

2016年，宋嵐二十歲生日那天，江澤派人用專機從拉菲酒莊運回整整一機艙和同年的紅酒，總共99瓶。

宋嵐還記得，江澤說，往后每一年的生日，他們都要一起開一瓶96年的拉菲慶祝。這99瓶紅酒會見證他們攜手白頭的。

宋嵐不由苦笑，現在回想起來，當年種種，皆是年輕狂的笑談。

與不，于江澤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

江澤若無其事地給宋嵐倒酒，“你一直很喜歡這家餐廳。”

他的態度轉變讓宋嵐有些忐忑，只能默默端起酒杯，以掩飾自己加速的心跳。

五年了，宋嵐依舊無法做到平靜地面對江澤。

江澤練地拿起工，優雅地把從蟹殼里取出來，然后放到宋嵐碟子里。他甚至還心地把卡在鮑魚里用來調味的蒜末一點點剔干凈。

宋嵐喜歡吃鮑魚，但又不喜歡蒜味。所以，吃之前，總要把蒜末挑出來。

江澤竟然還記得這些細枝末節的習慣。

宋嵐沒有筷子，只是盯著桌子對面那個嚴肅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似乎不是認識的那個江澤。

“我看起來比這些菜更好吃嗎？”江澤慵懶帶笑的聲音傳來，宋嵐猛地回過神。

“我現在已經習慣吃蒜了。”說完，咬了一口沾著蒜末的鮑魚。

想告訴江澤，沒有什麼是一不變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而改變，包括的，包括曾經喜歡過他。

濃郁的蒜味襲來，宋嵐皺起眉頭，強忍反胃的沖。

說謊了。的口味沒有變，的……不知道。還是不擅長在他面前掩飾自己。

江澤直視宋嵐，“咽不下去就別勉強。”

宋嵐咬腮幫子，把心一橫，強行將鮑魚吞下去。不能輸。早就決定要忘記眼前這個男人。

叮，宋嵐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的養父宋永義。

宋嵐放下手機，看向江澤， “我爸要我現在回去一趟。”

半個小時后，一輛黑邁赫停在宋家別墅門口。“要我陪你嗎？”江澤上問話，卻已經熄火停車。

“謝謝你送我回來。不過，我不想讓家里人知道我還跟你有來往。”宋嵐看也不看江澤，解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江澤有些惱火，咬牙切齒地住：“宋嵐！”

宋嵐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還有什麼事嗎，準前夫？”

看著宋嵐冷漠的眼神，江澤的話戛然而止。

“如果你沒什麼話要說，我就先進去了。”

江澤又又一次看著宋嵐離開的背影。他的眸晦暗，點了一煙。

自從宋嵐回國，江澤已經無數次看著宋嵐離開的背影，他的心緒也一次比一次煩悶。

每次面對宋嵐，他總有很多問題，卻每每到邊又咽了回去。

看他的眼神變得冷漠疏離，真的不他。可笑他這麼多年的執著，哪怕遠在國外，也堅持要履行婚約。

他到底在堅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