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用完飯後,隊伍再次出發,徑直駛去城門。
昨夜的教訓很有效果,一路上韓千君老實了許多,規規矩矩地坐在馬車一側,先前一骨頭終于有了力氣撐直腰,也會學了安靜,眼珠子不再瞟,過窗,看外面的雪景。
昨夜那位魏老頭子答應了會來接應,不知道何時來接應,以什麽樣的方式接應。
離城門越來越近,眼見要進城了,還是沒人來,韓千君擔憂地看向辛澤淵,不怪挑撥離間,“外人還是靠不住...”
辛澤淵被那一聲‘外人’逗笑,并沒有該有的張,還有心思逗,“人呢?”
什麽是人?“若是咱們自己人...”說到一半,終于察覺出來被他開刷了,韓千君氣鼓鼓瞪他,“辛公子學壞了。”說完又拉長了聲調道:“辛先生,我那心正德正的辛先生呢...”
辛澤淵不去看,只低聲笑。
前面馬車的楊風笑不出來了,臉張地盯著城門口,魏老的人若不來,他只能闖。
城門口的侍衛已經看到了車隊,上前來相攔,“停,都停下,車上的人下來,挨個檢查...”
車夫停了車,客氣地詢問道:“敢問差,何事如何嚴重,還一一排查,前陣子可沒這麽嚴...”
“有叛軍混長安,你說嚴不嚴重?”差不耐煩地道:“裏面的人,都下...”
話沒說完,城突然沖過來了三輛馬車,最前面趕車的乃一位小娘子,人立在馬車上神大變一面拉韁繩,一面對著城門口的侍衛道:“差大哥,避讓一下,馬失控了...”
幾個侍衛回頭,倒是認識。
長安城做馬匹生意的魏家小娘魏小知,見那馬匹來得洶湧,確實有發狂的癥狀,侍衛們趕避開,抱怨道:“怎麽回事...”
三輛馬車剛出去,幾人還沒回過神,後又追來了一人,魏家家主魏銘,怒指著魏小知的馬車道:“把給我抓回來!死丫頭片子,竟敢跑...”
不用去攔,魏小知的馬車,與正要進城檢的一對人馬撞在了一起。
一個著急進,一個忙著退。
馬匹四竄,有幾輛車還撞在了一起,車夫跳下來,相互大罵,場面一片混。
魏銘趁機打馬前去攔路,功在一輛馬車上逮住了魏小知,揪著耳朵,把人塞進了馬車,大罵道:“跑,我讓你跑...信不信回去便把你許人。”人找到了,連人帶車拖回了城門口,同侍衛賠完不是,又回頭罵罵咧咧地讓人清點馬車,把適才魏小知帶出來的幾輛馬車,全都追了回來。
餘下適才在城外的一對人馬。
突然被這麽一撞,無緣無故地了一通罪,車夫的脾氣也上來了,對著魏家的馬車屁罵了一通,轉頭去詢問馬車上的人,“客,可還好...”
馬車的數量同先前一樣,車夫也還是原來的那個車夫,但馬車不一樣了,裏面的人也自然也不一樣。
——
雖有辛公子護著,韓千君還是被撞得七葷八素,心頭正暗罵魏家那父倆,是怎麽想出如此昏招的,馬車簾子便被掀開,突然從外面塞進來了一個人。
還是極為不願意看到的人。
再次相遇,兩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友善,韓千君滿眼敵意地盯著魏小知,魏小知則一臉不屑,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虎皮地毯上,坐下後還用手了,“暖和。”
原本韓千君覺得辛公子的馬車很大,可如今多了一個人,立馬就顯狹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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