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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長安還有一日,江面上的船只明顯多了起來,幾條江河在此彙聚,船只齊齊朝著長安擁去,沿路檣櫓麻麻,到達長安後,比韓千君想象的還要熱鬧,岸上居民稠,做買賣的攤販四皆是,人群不開。除了房屋不如京城的富麗堂皇,繁華程度一點都不亞于京城。
知道韓千君熱鬧,韓韞特意選了一間繁華之地的客棧。
長安的吃食與京城不太一樣,分量大,口味也重,吃了幾日的煎魚煮魚會魚,不只是三公子見到魚就想吐,韓千君也聞不得魚腥,點了長安有名的葫蘆、烤鴨、臊子面,吃飽喝足了,傍晚去戲樓聽戲。
長安的戲樓倒不同于居民所住的房屋那般簡陋,彩畫高樓,一重重峻壁巍牆,一雕梁畫棟,人還在外面,便聽到了裏面的戲腔。
三公子好幾回看著一素的韓千君,言又止,臨行前便再三問,“真不換一裳。”
韓千君反問,“不好看嗎?”
三公子道:“太素了,像個姑子。”
韓千君不贊同,臭屁地道:“只有長得不好看的人才需要綾羅綢緞來裝扮自己,好看的人則不需要,只會嫌棄上的料子搶了的芒。”
三公子:......
戲曲裏或多或有一些兒不宜的東西,韓千君沒帶小崽子們,讓單青看顧著,只有和兄長兩人出來。
到了外地,京城的東西便是最好的,戲樓裏今日唱的是京劇。
兩人剛坐下不久,後便走來了一位頭戴布巾的中年男子,在三公子的旁停下,低聲問:“公子,上等的土貨,要不要?”
三公子回頭,“什麽土貨?”臨行前韓韞看了不農耕的書籍,滿腦子都是帶著他的子民們開荒種田,遂問道:“土豆還是紅薯?”
話音一落,便引來了周遭一團哄笑聲。
三公子不明所以,前排的一位公子爺好心同他道:“土貨,便是埋在土裏的寶貝,土豆紅薯怎能算得上寶貝...”
這回三公子和韓千君都聽明白了。
盜|墓賊。
長安一帶確實有不古墓,太上皇當年能有源源不斷的錢財買兵買糧,便是暗地裏派了兵將專門掘人墳墓,但登基之後,便對長安這一帶嚴加管控,止百姓私自挖墓,本以為已經得到了遏制,沒想到竟如此猖狂。
三公子謹記鄭氏的代,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不能貿然亮出自己的份。聽那公子說完,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激地道:“多謝公子相告。”
那公子問:“聽兄臺的口音,是從外地來的?”
三公子點頭,“對。”
“土貨在咱們這一帶,也不算,手頭上若是寬裕,買一些回去倒也不虧...”
話沒說完,突然一個東西滾在了幾人跟前。
是適才賣貨的盜|墓賊。
三公子子一偏,擋在了韓千君面前。
地上的盜|墓賊被摔得鼻青臉腫,顧不得疼痛,翻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對後走來的人道:“還請大人高擡貴手,饒了小的...”
“饒了你?你私自盜墓,吞獨食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今日?”後的男子走上前來,韓千君這才看清,來人上穿著服,但并非地方衙門的服,而是京城侍衛的打扮。
那人一把拎起了地上的盜墓賊,走上戲臺,把人仍在臺子上,嚇得戲子連連後退,戲曲被中斷,那侍衛站在臺上,厲聲道:“所有私販土貨的,此時主站出來認罪,尚且還能從寬置,待會兒若是搜到或是被人供出來,罪加一等。”
兩人不過是經過長安,不想惹是生非,三公子正猶豫要不要先走,前面的公子突然回頭與兩人道:“兄臺不用怕,是來掃貨的,掃完就走。”
韓千君不明白什麽掃貨,轉頭看了一眼周圍,果然坐席上的人都安靜地坐著,沒幾個離開的。
很快從底下走出了幾個戴頭巾的人,陸續跪在了那侍衛腳前,有兩個還在磕頭哀求道:“小的月前已經孝敬過大人了...”
“閉,都拿出來!”
一番搜刮,盜墓賊上的東西,被搜得一幹二淨,搜出來的珠寶把跟前的一只空匣子裝得滿滿當當。
那侍衛滿意地抱著匣子,走向前排正中位的一位男子跟前,跪下後雙手奉上了懷裏的匣子,“主子,請過目。”
韓千君的目隨之去,待看清那位公子的臉後,心頭一震,與旁的三公子目對上,皆是一臉詫異。
文王。
他怎麽在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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